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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几个大族里举重若轻的人物,坐在最前方的是西边戎族,前一段日子还在不断滋事,眼下竟然...... “沈相可是我朝数一数二的才俊,戎金兄可还中意?”齐元帝突然开口笑问。戎金正是戎族的首领,自沈苓入殿后,便一直注视着他,眼神毫不客气。 “嗯,皇上好眼光。沈大人玉树临风,又听闻满腹文采。” 齐元帝笑道,“沈相是状元出身,文采不在话下。” 沈苓刚想开口问询,就被那戎金的一番话惊得再也动不了分毫。 “如若真能攀上沈相的高门,是舍妹的福分。只是不知沈相意下如何?” 没有沈苓开口的机会,齐元帝直接接过话头, “沈相一向对男女之事不作心思,眼下朕便自作主张替他应下,想来沈相不是个拘泥的人,应是不会有什么意见才是。”齐元帝淡淡扫过沈苓一眼,是不容拒绝的决绝。 心下猛地一震,忘了礼数,直直站起来,面色铁青地看向齐元帝,紫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当着这些人的面替他应下,就是为了让他没有反对的余地吗?戎族一向是西边最大的隐患,以野蛮凶狠著称,前一段时日的不断滋事已经让齐元帝很是头疼。现在如果成了这门亲事,既不用再担心戎族的叛乱,也是对他上了一道枷锁。齐元帝从来就没有完全信任过他。一石二鸟的计划,当真打得一副好算盘! “爱卿可是太过兴奋了?嗯?”笑着说的话里,满是威胁。 君无戏言,他如今再反对已经没有用。若是以前,他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触齐元帝的逆鳞,但是那双异常晶亮的黑眸一直浮现在脑海中。墨云...... 难以言说的痛感狠狠攥住了他,也许从这时开始,一切都错了。 “皇上。” 宴席散后,沈苓随着齐元帝进了御书房。直接跪下,他知道齐元帝留他的用意。 齐元帝瞬间脸色乌黑,冷着声音道, “戎族公主生得貌美,朕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 “臣,心有所属。” “就是那红衣女子?本来风言风语朕是不信的,眼下看来,也怪不得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一掌拍在金案上,双目怒瞪,震怒斥责。 红娘上相府总走正门,想必是被有心之人拿来说道,历来不沾女色的丞相大人,三番两次接纳了生得妖媚的红衣女子,正是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好材料。见地上跪着的人没有否认,齐元帝不由叹了口气,芜妃一事是他内心的结,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沈苓,于是放缓了语气劝慰他, “爱卿还是莫过死板了,你也知晓如今的情势,悔婚定然不可能,近年来国库亏空厉害,当是休生养息的时候。朕可以给你个承诺,只要你愿意娶了戎族公主为正妻,朕不会去过问你婚后的事,你可以娶那个姑娘为二夫人。” 话已至此,沈苓不愿多言其他,便寻了理由退下。 本是有着和煦暖风的季节,一路上却冷得发寒。一再地退让、一再地压抑,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更难承受的痛苦。应该有些动作了。 本就冷漠无情的眸子,更如结了冰霜。 推开院子侧门,本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却真见到了异于平常的场景。 亭中心,福伯说得起劲,旁边有锦服少年抱着酒坛子笑吟吟地听老者说话。一派和乐融融。只是酒气颇重,尚还走在廊桥里,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沈苓无奈摇头,加快步伐朝湖心亭走去。 福伯看见他后,就停下了动作,退到一边,向沈苓解释, “小少爷心情不好,老身就说了些陈年烂谷子的事逗他开心。” “心情不好?”沈苓蹙眉。 福伯还没来及回答,就有一双不安分的爪子缠上了沈苓的脖子,只见一张酡红的艳丽脸蛋从身后凑了过来,边嘟囔边打着酒嗝, “你...嗝...你回来啦。” 说着就往沈苓怀里窝,还撒娇般在他胸口蹭着。 沈苓把怀里不安分的人圈好,复又抬头,问福伯, “为何心情不好?” 福伯将傍晚那太监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果然见到沈苓皱得越来越紧的眉。福伯说完,就先行退下了,顺便把方才少年一直抱着的酒坛子也带了下去。 “沈苓,沈苓。”从怀里支楞出脑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一声一声唤他。 “我在。”又紧了紧搂他的臂,不知多久没有抱过他了,尽管还是那般熟悉的柔软。 “福、福伯乱说的,墨云没有不高兴,反正那人说的、说的也没什么不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醉得不轻,咬字含糊。 沈苓闻言狠狠皱眉,斥道:“不许乱说!你不是。” 怀里的人却突然用力挣扎起来,“怎么不是?对你而言我就是。所以不想要我了就不要我了,所以这段时日这么冷漠。沈苓,你不喜欢我了,对吗?”带着哭音的话从衣料间溢出,沈苓的心止不住抽痛起来。 过了很久,男人加紧了环抱,轻声道,“墨云,我只喜欢你一个。” “所以你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只会爱你一人。” 不知道怀里的人有没有听到,小心将他抱起来,走回卧室。仔细为他擦净脸上的酒渍和泪痕,换好衣服。这一夜,沈苓没有再去书房,将少年轻轻搂进怀里,久久不曾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好梦哦~~ 停更一段时间 不好意思。。因为三次元事情太多,停更一段时间,不知道多久回来,但保证不坑 第13章 这种事情,竟然要从别人口里得知。 “沈苓,你要将我置于何地?” 从铺子里出来,浑浑噩噩地往城门走。丞相府就在拐角那条街上,但现在的他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心里的窒闷让他几乎不能呼吸,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刻骨铭心的疼。不是不再疼痛,而是窒息感已经覆盖住了所有一切,老鼠无法在分神从这堆纷乱中辨别出痛的存在。面色应是极吓人的,平日里严厉的守城官兵都没拦住他仔细盘问,就放他出了城。 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狐狸大姐还在闭关修炼,臭道士不知抽了什么疯也随着去了。以前也是有些好友的,但自打他住进了丞相府里,已经很久没有上门打扰,贸然去找是肯定不行的。况且他现在着实没有心情去和人寒暄客套。 念诀法幻了鼠形,突然就狂奔起来,没有目的,只是想跑,想大口呼吸,想毫无顾忌地大喊大叫。 铺子里书生的话犹在耳边, “下旬,沈相会迎娶戎族公主入门。” 老鼠翻看宣纸的手停了,猛地回身攥住书生的衣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