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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工作忙,高三考生需要方方面面的照顾,因此戚燃就住回家里去了。 没有意外情况,戚燃不愿意往他哥家跑。要他来说,那不就是自投罗网? 但一听夏隽在他哥家,他放学之后收拾好夏隽的书包立刻到戚江渚家报道,来看望他的好朋友。 戚燃在床边站了会儿,小声地叫了声夏隽,还想叫第二声但是被他哥眼神扫了一下立刻闭了嘴。 直到戚燃走了,夏隽都没醒,下午打到他体内的药水好像失去了作用,他的头脑和身体又开始不听他的指令,只能感觉到头晕目眩。 发现夏隽发烧是在十一点钟,量了一下.体温所幸是低烧,考虑到夏隽今天已经吃过退烧药,戚江渚找了两条毛巾帮他湿敷降温。 房间里开着台灯,灯光昏暗,夏隽半梦半醒间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水声,并不吵闹,过了会儿他的额头贴上凉凉的东西,那些折磨的高温不断的被抽走,这动作不过多久便要重复一次。 夏隽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他没有做梦,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戚江渚叫了起来。 房间的灯还开着,戚江渚把抱枕垫在他的腰后接着把放在书桌上的水杯和药递给他。 夏隽吃了药,双手捧着杯子慢腾腾地喝水。 他出了很多的汗,嗓子干得厉害。 戚江渚说道:“多喝点水。” 除了房间里钟摆的声音,夏隽只能听到自己的吞咽声,他看了眼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戚江渚还是白天的穿着,衬衣的袖子挽到了小臂。 他是一直没睡吗? 夏隽这样想着不自然地看了戚江渚一眼。 而戚江渚忽然伸手扶了一下夏隽的胳膊,水杯里的水才没洒出来,他提醒道:“小心一点。” 夏隽喝掉了一整杯水,戚江渚看了看他的脸色仍然发红,不免有些忧心抬手试了试夏隽的体温。 没什么大碍。 这一夜折腾得厉害,夏隽睡得太久,躺回被窝的时候已经有些睡不着了,半梦半醒着。 他缩在被子里整个人都是熨贴的。 戚江渚住在他隔壁的房间,这个晚上却比他睡得少。他发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回感觉到有人站在他床边,戚江渚手指的温度有些低,指尖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不能判断戚江渚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但那点属于戚江渚的温度似乎一直都没离开过。 “哥。”夏隽叫了一声。 戚江渚“嗯”了一声,问道:“还难受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倦意,夏隽心里酸了一下,没吭声,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戚江渚看清了夏隽的眼睛,甚至看清里那里面掺杂着的复杂的感情。 那时候,夏隽就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在对他道歉。 到底那些对不起是什么? 对不起不该喜欢,还是对不起我还没有长大,或者全都不是,它的复杂并不是能被简单解答的,所以没有人能够绝对掌控自己的感情。 这一夜他几乎没睡,他没有在夏隽的房间长时间停留而是坐在夏隽房间的门口,没有任何睡意。他的急躁和忧心全部都过了头,这些纠缠着的原则和欲望互相冲撞,自相矛盾。 尽管他用理智去克制,但戚江渚仍然看不了这双眼睛,也不想听夏隽对他说对不起。 夏隽半晌没得到回答,戚江渚忽然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并不刺眼的光线。 这个举动让夏隽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皮肤可以感知到戚江渚手上的温度,鼻腔里都是戚江渚的味道。这个动作停顿了许久,但又短得只有一刹那。 视线并非都是黑暗的,在那些黑暗的边缘还有细细的光,从缝隙里露出来。 戚江渚感觉到夏隽动了动,他停顿了会儿,直到他的手心开始发热,潮湿的热气贴在了夏隽的皮肤上。 他并不知道那些感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他发现那个写满他名字的本子的时候,还是那一次在医院里夏隽战战兢兢地抱住他又立刻松开了手……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他几乎把他们认识之后所有的场景都回忆了一遍,却更没有办法无视夏隽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再睡会儿。”戚江渚收回了手说道。 夏隽用鼻音应了一声,半晌张了张嘴说道:“哥,对不起。” 他又在道歉了。 戚江渚意识到,让夏隽不断道歉的是他自己。 其实在戚江渚向他的偏心和心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的时候,那些感情和欲望就已经不可能由他的理智去干涉和控制了。 他企图蒙混到底,但在此刻他察觉到他的干涉和控制是彻头彻尾的谬误。 戚江渚的手指按在夏隽的额角上,片刻后戚江渚附下身,遮住了他背后的光源。 夏隽几乎看不到戚江渚的神色,只是能闻到他的味道。 这场来势汹汹的换季感冒让他头脑运转迟缓,他还来不及去判断什么,额角一烫,随后他才意识到有温热的嘴唇贴在了上面。 夏隽是错愕的,但身体却像是钉在原地动不了似的。 “夏隽。”戚江渚叫了一声他。 夏隽僵硬着抬起头,他并不知道他会面对什么,于是这个过程异常的缓慢,但他可以确定在他看到戚江渚之前,他听到戚江渚说道:“我等你。” 第44章 隐秘 大夫给夏隽开了三天的吊瓶,为了不耽误白天的课,之后的两天夏隽只请了晚自习的假。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护士撕掉夏隽手手背上的胶带,让夏隽攥住拳头在他皮肤上拍了拍,她迟迟没有下手,仔细寻找血管。 “来,换只手看看。”她说道。 夏隽不太愿意,针扎在右手上他就没法做卷子了。他这样想着看向戚江渚,戚江渚的视线落在夏隽的手背上。 被撕掉胶带后,皮肤上的针眼裸露出来,那针眼周遭的一小片皮肤都是发青的。生病的这几天夏隽吃的大多都是白粥,吃得也不多,血管不好找。 而夏隽坚持选择左手的原因,戚江渚也一清二楚,他把视线从夏隽的手上挪开说道:“换右手。” 夏隽这才让护士把针扎进了他右手的血管里。他右手吊着吊瓶没办法写字,戚江渚就拿了本书放在夏隽面前让他看。 “要喝水和我说。”戚江渚说道。 夏隽没抬头应了一声,他所有的想法都牵在书上。语文课本上的文言文好像就算背得多熟练,总有几个字你读不准也写不对,夏隽的精神好了不少,这会儿和这些文言文沉默地斗智斗勇。 以至于戚江渚中途出去了他也没注意到,后来伸手翻页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位子空了,他抬头四处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