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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期望 等排到夏隽的时候,他的血已经止住了。医生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嘱咐他最近要忌口。 夏隽坐在板凳上应着医生的话,回头却没看到戚江渚。他愣了一下立刻起身找人。 刚才戚江渚还站在门口,转眼就看不到人了。夏隽有点慌,他面对着急诊楼的推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说着话,声音很小只有他们彼此能听到,这声音落在夏隽的耳朵里成了毫无疑义的嗡鸣声,这些声音将走廊拉得更深更长。 他往前走了两步,他摸了摸兜脚步骤然又停住了。他没带手机,戚江渚待会儿回来找不到他。 “让一下——” 夏隽这才意识到他挡住了路,连忙侧过身站到了一边,接着他的肩膀被拍了拍,他猛地回头看到了戚江渚。 “哥,”夏隽抿了一下唇,问道,“你去哪儿了?” “去买点了东西。” “脸上没擦干净。”戚江渚提醒道。 夏隽抬手就想擦,但只能胡乱地抹一下。抹得更花了。 戚江渚是出去买了包湿巾,十片都是单独包装。他把一片攥在手里攥了一路,和夏隽说着话撕开了包装袋。 “脸抬起来。”戚江渚说道。 夏隽抬了抬下巴,戚江渚把湿巾折了折慢条斯理地在他鼻子两侧仔细地擦拭起来。 湿巾只有一点凉,还带着潮湿的热。戚江渚的动作比他近乎严厉的口吻要温和得多。 他仰着头,眼睛里只能看到戚江渚一个人。 他的独占欲总是在这种时候翻涌出来,他想要戚江渚只属于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好。 夏隽不满足于现在的,他还想要戚江渚拥抱他,想在戚江渚靠近的时候亲吻他,想听戚江渚的心跳声。 他头一遭喜欢一个人,这感情来得汹涌快把他的心挤坏了,可是与此同时也被撑得满满当当,半点缝隙都没有,连根纤细的羽毛也休想再插进去。 戚江渚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说道:“好了。” 夏隽低下头用手背碰了下湿漉漉的脸颊,半晌说道:“哥,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戚江渚说道:“夏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想抱你一下。”夏隽重复道。 戚江渚无奈于夏隽的执拗,他还想说什么,但夏隽率先张开手臂抱住了他,不给戚江渚再次拒绝的余地。 这是个并不牢靠的拥抱,他的手臂轻轻地搭在戚江渚的身上,只是略微停了一下就松开了。 戚江渚没动,看向他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是他看不懂的属于大人的表情。 夏隽摸了摸鼻梁,说道:“刚才和医生说,这是路上撞的,那不是真话。我是和我爸起了争执……我不想骗你。” 他不说骗戚江渚的话,也不想把他们家这些琐碎的事情说给戚江渚听。这是他证明成长的方式,尽管有些幼稚。 回去的路上,夏隽仍然坐在副驾驶,似乎因为心理作用,他好像能感觉到戚江渚的温度。 霓虹快速地倒退,他歪着头看着窗外,呼出的气在车窗上形成了白色的雾,他伸手在一团白雾中间写了个江字,很快又毁尸灭迹。 后来是戚江渚送夏隽上了楼,夏隽开门进屋,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哥你等一下我。” 说着门都不关,穿着鞋跑进卧室里去了。 戚江渚站在走廊里,声控灯亮了他也没理会。过了会儿门内又传来有些焦急的脚步声,“哥?” 夏隽喊了一声人,灯亮了,他看到人才弯起嘴角,眼睛很亮。 他把一个纸袋塞给戚江渚,说道:“都是些小东西,送给你的。” 戚江渚拎着纸袋上了车,他坐上车,没有直接去发动车子,而是沉默地坐在驾驶位。 这轻飘飘的纸袋重得不可思议。 夏隽从阳台往下看,戚江渚的车子一动不动已经至少已经两分钟了。 怎么了?戚江渚不舒服吗?他心想道。 他有些担心,但也不敢太显眼地朝外面张望。 其实那纸袋里装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班上同学送给他的书签,他觉得好看就放起来;碰到好用的墨水笔,他也要买两根,一根自己用,另外一根放进纸袋里;还有糖块和小袋的零食…… 林林总总,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攒下来的其实远比那一小袋多,但后来他觉得太多又干脆举办了次选拔赛,挑挑拣拣只筛选出那么一点点—— 他知道戚江渚可能不会在意那些小东西,但他想给,把他觉得好的都给戚江渚。 夏隽把窗户打开,寒气钻进了屋子,楼下的车子发动了。夏隽安下心,目送戚江渚的车子驶离了小区。 周五没有晚自习。 夏隽放学之后买了张回小镇的汽车票,他在公路汽车站门口和一个小贩买的,不用身份证给钱就可以。 小镇离江州不远,但因为没有通铁路,所以他在路上耗费的时间是三个小时。等他在小镇的客车站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小镇的雪似乎比江州下得更大,这会儿积了厚厚的一层,眼看那雪要挨到脚脖了。 他走得深一脚浅一脚,不一会儿就热得直喘气。 戚燃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刚接通,对方的声音就冒出来,“夏隽在哪儿呢?我在你家门口,你家怎么没人啊?” “我……现在不在家。”夏隽说道。 “在哪儿呢?我让我哥去接你。” “不用,”夏隽连忙说道,“我回家了。” 对面换了个人,夏隽忽然听到了戚江渚的声音,“回家了风怎么还这么大?” “不是,我回老家了。刚下车,我在路上,风大。”夏隽伸出另外一只手企图挡那些寒风。 “一个人?” 夏隽迟疑了一会儿,在寒风中放任了自己,应了一声。 “到了跟我说一声。”戚江渚片刻后嘱咐道。 夏隽连连应下,挂断电话的时候手都冻麻了。他还不知道他在哪儿住,莽莽撞撞就回来了。他爷爷奶奶的住处也不知道夏执鸣有没有私自处置,就算他处置了也不会告诉夏隽,夏隽实在是对他没办法抱有任何好的期待。 回去之后没想到房子还是原样,只不过许久没人住到处都积了灰,水电都没停。他打了盆水刚放在地板上,忽然想起戚江渚说的话,他打开微信给戚江渚发了条消息,说他到了。 等了好一会儿,戚江渚发来消息要他发个定位消息。 夏隽没发过,他琢磨了半天才成功发了出去,对方这次很快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嗯字。 没想到的是两个小时之后戚江渚发微信给他,问他在几单元门牌号是多少。 夏隽地刚擦了一半,猛地站起来,水盆里的水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