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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才捏不大呢!那你自己做什么呢?” “我乖乖看书呢,你上次买了那么多书,根本看不完!”小月指了指床头放着的,也不知道看懂了几分。 “真乖!今天该做检查啦,一会抽血可不要哭,听到没有。”夏明朗眨了眨眼,诱哄道,“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妈妈说好孩子都不吃糖,哥哥你为什么要带坏我!我才不会哭呢,我都9岁了不是小孩子了,都习惯了呀,不怕痛!” 夏明朗一阵心酸,握住了小月的手:“小月最棒了,最厉害!”心里却道,哥哥宁可你会哭会闹,别这么听话懂事,只要你健康平安。 他厌恶他的工作,可是薪水摆在那里,没办法。他没有路。 夏明朗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小月还不到六岁。他们当时也不在华州,是在个邻省的城市。 暑假中的一天,夏明朗收到了华州体大的录取通知书,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商量着晚上去哪里庆祝。小月叽叽喳喳的,一会说要吃麦当劳,一会说想吃肯德基。 “这孩子,就喜欢吃些垃圾食品!你哥哥考上大学,咱吃点好的!”爸爸心情好,说什么都乐呵呵的。夏明朗从小就不爱学习,谁想到跆拳道练得还行,比赛也获了些大大小小的奖,靠特长生也算有大学上了。 小月不高兴了,又突然眼睛一亮:“幼儿园的小丽说有一家新开的饼店,可好吃了!” “饼有什么好吃的!”妈妈总是板着脸。 “可好吃了!”小月着急的直跺脚,“上面还有火腿肠呢!还有叫什么芝士!” 夏明朗听不下去了:“说的是披萨吧?新开了家必胜客。”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小月扑上来抱住夏明朗,直往怀里钻,撒娇道,”哥哥我们去吃必胜客好不好嘛!” 夏明朗宠溺的拍了拍她:“当然好啊。” 一家人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妈妈站在玄关,抱怨:“小月这孩子,怎么这么慢,在屋里墨迹什么呢!” 夏明朗长得高高大大,却还是少年心性,喜欢家里最亲他的妹妹,最烦他妈妈有意无意的唠叨:“别说了您,我去看看她。” “小月,怎么还不出来?”夏明朗边说边推开了卧室的门,“换好衣……”话音夏然而止—— 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上,一滩鲜红的血。小月站在边上,吓傻了,她嘴角带血,哆哆嗦嗦地带着哭腔:“哥哥,我怎么了……”话没说完,又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关于后来的兵荒马乱,夏明朗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医生拿着化验单说:“这是再生障碍性贫血。” 医生还问:“病人之前有没有出血的症状?” 妈妈先是说没有,又支支吾吾地说一直有些牙龈出血的小毛病,以为是上火。最后竟崩溃大哭,抓着医生的手说您一定要救救她,她才六岁啊…… 噩耗总是接踵而至,上天最喜欢落井下石。 夏明朗家境小康,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再障有治愈的可能,小月的医药费也还能勉强负担下来。 可是家里总归还是来了片散不去的阴霾。 父亲开始喝酒,一瓶两瓶三瓶,45、52、60度。那天下着雨,他喝多了,走在路上任雨水冲刷,也不在乎。蹒跚趔趄,绿灯变了红灯,他还走在马路中央,大货车灯光刺眼,雨丝被照的亮晶晶的,像是无数个三棱镜。 那光线越来越近,“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了,雨带着血水,蜿蜿蜒蜒,流进了路边的下水道。 小月在病床上输血,还天真的问:“今天爸爸怎么没来啊?” 妈妈眼睛肿成个核桃,低头不讲话。 夏明朗也早不记得自己是不是露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爸爸啊,他太累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休息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等小月养好身体,他就回来了。” 少不更事,最是幸福。 事后有保险,有赔偿。 可他们的母亲失去了丈夫,他们失去了父亲。 在那个蝉鸣声嘶力竭的夏天,夏明朗失去了他肆意的青春。 作者有话说 心疼我朗哥一秒。话说漏服避孕药投诉空乘也是某航今年很神奇的一个投诉了…… 第九章 医院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挤着人。 梁琴琴穿着一身maxmara的白色驼绒大衣,高跟过膝靴时髦又漂亮,在医院这个环境里颇有些不合时宜。她一手拽着陈绍,在沙丁鱼罐头般的人群中挤来挤去,挂号的队伍长长的,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儿。 “我专门挑了一天!这一大早的又不是周末!现在的人都不用上班吗?!”梁琴琴皱着眉,也不知道是在和谁滞气,高跟鞋和地板碰撞发出铿锵有力的响儿,“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排到我们呀……” 陈绍被强行拽到医院也很无奈,却还是好言好语劝道:“现在都网上预约挂号了,你突然说要今天过来,不然我们先回去吧,预约个下周的时间好不好?” 梁琴琴美目圆睁,装装样子拍了陈绍的胳膊:“那你肯定就躲我躲的远远的了!我还不知道你?” 他们终于挤到了队伍最后,梁琴琴叹了口气,道:“老老实实排着吧!是你自己的身体,还得我替你操心……” 陈绍认命地帮梁琴琴拎着包,闻言便温柔的哄道:“就是梁大小姐最关心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你有数?你能有什么数?”梁琴琴总是对陈绍一副老母鸡护崽儿的样子,但她太美了,倒像个骄傲的孔雀,“那次事故,公司要找媒体写新闻表彰你,你说不用!结果你腰都伤了!你倒好,一声不吭!” 队伍一动不动,梁琴琴安静了一秒,又忿忿地接着说:“我真的不懂你了陈绍,好事上赶着找你你都不要,坏事倒是都愿意自己扛。你是不是有病啊?” 陈绍低声笑了,眼角的弧度都是温柔,也不恼:“我这可不就是有病嘛,腰伤还不是病?” “我跟你真说不清了!气都要气死了!”梁琴琴拉着陈绍跟着队伍往前走了两步,“反正腰对飞行员有多重要你自己都明白,以后按时来检查听见没有?”想想又撇了陈绍一眼,“算了,你不记得也没事,我带你来!” “就不是什么大事,上次医生也说了,就是剧烈撞击伤着了,慢慢就能恢复了。” “医生还说让你尽量躺着,让你定时复查,你怎么就都不记得?” 陈绍怎么说也就是个技术人员,说不过梁琴琴人精堆里混出来的伶牙俐齿。 今年华航出了个众所周知的大新闻,驾驶舱玻璃爆裂,当时的机长便是陈绍。 过程惊心动魄,索性结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