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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 正要抽身离去, 忽然听到屋内传来细微的喘息声,他脚步一顿, 又敲了两下门, 侧耳细听:“师弟, 若你在里面, 便应一声。我见你这么久也未回来,担心你出事。” “……” 依旧无人应答。 正在这时,一双手却从他旁边伸了过来, 猛地用力, 将门推开了。 裴不止微微一怔, 只见唐壁庭冷着脸,瞥向他:“他若在里面,不应你, 就是你自作多情。若是他不在里面,你站这儿眼巴巴地守着, 就是你丢人现眼。不如我替你做决定,进去瞧瞧便是了。” 他话说得难听, 裴不止的关注重点却没在这儿上,反而慢慢皱起眉头:“你跟踪我做什么?” 唐壁庭跨步进门,眼睛在屋内搜索,口中不耐反驳道:“谁跟踪你了?我只是恰好路过,见你跟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自言自语,看不过眼,过来帮你罢了。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说我跟踪你,我瞧着像是这么闲的人么?” 裴不止摇了摇头,也跟着走进去。 唐壁庭这时已在屋内晃了一圈,右手百无聊赖地拎着红色长鞭的一小截在空中甩来甩去,“不用看了,没人。” 屋内视线昏暗,水中的热气已消散了大半,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味。 裴不止听了唐壁庭的话,却没有跟着他往门外走,反而慢慢走到墙角的架子边,拿起了几乎快要滑落在地一件紫袍。 这是……计荀惯爱穿的…… 他慢慢抬眸,视线在房内逐一逡巡而过。 云霜神情紧绷,一面承受着计荀热情的亲吻,一面竭力维持着隐身诀,生怕以眼下这副浪荡模样,出现在师兄面前。 可计荀却将他压得紧紧的,甚至强硬地用膝盖将他的双腿分开,整个人嵌入进来,以占有欲极强的姿态,占据着他每一寸呼吸,每一寸领地。 云霜不敢挣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也刻意放轻着。 他的脸颊滚烫发红,连眼尾也似泛出潮红之色,手拽在计荀腰间,一点点地收紧,正细微地发着抖,似在极力忍耐。 可他越是这般,计荀却越是忍不住将他欺负得更狠些。 尤其是,当裴不止的脚步声渐紧,云霜一下子绷得紧之时,计荀眼眸微沉,亲吻辗转而下,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之上,毫无征兆地狠狠吮住。 云霜肌肤较旁人来说,本来白皙一些,这般力道,自然留下极为显眼的痕迹。 云霜呼吸微乱,沉默地咬住下唇,伸手去推他,眉头已皱到了一起。 计荀缓缓抬眸,勾唇轻笑,握住他推拒的手,放在唇边,在他温热的掌心落下了极其温柔的一吻。 这个吻的意味,既含着幼稚的示威和得意,又含着他一腔满溢的温情怜爱。 与此同时,裴不止犹豫着放下手中外衫,从他们两人身后擦肩而过。 空气中飘散着的药香味之中,似乎还暗藏了一缕熟悉的白檀香气,这种感觉,就像云霜就在身边不远似的。 裴不止边走,边摇头。 唐壁庭早已等得不耐烦:“你磨磨蹭蹭做什么?这屋内有没有人,不是一目了然之事么?需要查探那么久?” 裴不止微笑道:“确实没有人,走罢。” 门“吱呀”一声合上。 “喂,我们既找到了雁南楼,何时回去向宗主交差?” “不急。” “你自然是不急,看到你那个师弟,你哪里还想得起宗主交代之事。”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屋内。 云霜猛地挥掌拍向计荀,脸上的热度未褪,整个人却气得话也说不出。 两人拆招挡招,速度极快,交叠的影子时分时合。 计荀细心观他神色,口中低哄道:“好挽风,别气了。这怪他来得不是时候,我也不是故意的。” “狡辩。”云霜抿紧仍旧湿润殷红的唇,“以我的修为都能提前辨别出有人靠近,道主的修为功法在我之上,如何会不知?分明……” 分明就是故意的! 云霜声音清冷之中又带着些许沙哑,如风一样窜入耳朵,轻轻拂过计荀心尖,撩得他霎时心痒难耐。 要说方才那般,有什么地方有遗憾的,就是不能听见云霜的声音。 计荀眼波流转,身影微晃,绕到云霜身后,按住了他欲拍过来的一掌,贴着他的耳朵,轻笑道:“我一时不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谁让我太过……忘情……” 话音刚落,云霜一胳膊肘狠狠往后打去。 计荀吃痛,一下将他放开,整个人被这一击打得胸口发麻,脸上却还带着笑:“你这脸皮薄的,怎一句情话也听不得。” 云霜整了整凌乱地衣衫,摸索着往外走去。 有了来时的经验,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迷路。 一路上,云霜走在前头,计荀落后两步,脸上挂着满足甜蜜的笑,只觉今夜星空也格外好看。 穿过长廊,就是东厢客房。 计荀正要迈步跟上云霜,眼角忽然扫到一个身影,偷偷摸摸地穿过竹林,往外头去了。 计荀脚步一顿,微微眯眼。 云霜也犹豫着停下脚步,回身问道:“怎么了?” 计荀微微笑道:“无事,你去歇息吧,我突然想起,好像漏了件东西在浴池。我去找找看。” 云霜不疑有他,颔首道:“那你早去早回,今日劳累一天了,也早些歇息。” 计荀笑着应了声,待到云霜转身继续往前走,他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淡了下来,脚步微转,往竹林之外追去。 他的身影融进黑夜里,真正踩风而行,连一丝声音也无。 竹林之外,小溪之旁,正有一只黑猫形状的魔物蜷缩在冰凉的石头之上。 听见脚步声,他恹恹抬眸,露出琥珀色的竖瞳,继而又将脑袋无力垂放下去,趴回了地上。 阿淙快步走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急道:“怎么突然虚弱成了这样?” 黑猫蹭了蹭他的手,软软叫了一声。 阿淙连忙从身上摸出好些瓶瓶罐罐,堆放在他面前,挑了一些倒在掌心:“你快吃了,这些是我从唐壁庭那儿讨来的。他这人讨厌,丹药倒是不错的。你吃了,多少能好受些。” 黑猫伸出舌头,乖乖舔走大小不一的各式丹药。 月光安静地泄入林间。 借着这抹清冷之色,黑猫的身体慢慢拔高、变形,竟变幻成了一个少年人的模样,屁股上的黑色长尾勾着脚跟。 他皮肤有些黑,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正是消失数日未曾露面的“凡人”——普真。 阿淙担忧地摸他的脸:“阿弟,你可觉得舒服些了?” ”我没事的,哥,你放心吧。“普真笑了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