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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也不想懂。我只是直觉这件事有些异样,便过来看看。” 肖衡低声道:“他不是自愿的。司明鄢搞了鬼,同他结了血契……他反抗不了,他没办法。” “血契?傀儡血契么?”李凉萧轻轻拧起了眉毛,“如果是这样,那司明鄢还真是胡来。他把他哥当什么了?” “要是真的结了血契,这事就不太好办了。”他浅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液,“上好的绝品西域葡萄酒。这情之一字,真真假假牵肠挂肚,世人偏偏趋之若鹜……唉,还是酒好。” 肖衡垂着眼帘,连话都懒得说。 李凉萧靠着桌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他喃喃道:“肖衡,你觉有没有感到,这个地方有点问题?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我总觉得,以前遇到过。” “不用你说。方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一股十分诡异的灵力波动。”肖衡冷冷道,“我不在乎。倘若司明鄢要来硬的,那倒正好。我会让他极其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被生出来。” “司明鄢那小鬼,打小心眼儿就忒多。他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断然不会轻易同你动手。”李凉萧摇了摇头,“这件事,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还记得从前……他那时年龄还挺小,就狠狠坑过明绪一次。” 肖衡蹙眉道:“此话怎讲?” “我少年时候,曾同你的父亲一起在碧霄城修行。那时,我、肖涯、明绪三个人,时常在碧霄城松林后的断崖上练剑……嗯,那断崖叫什么来着?云烟崖?烟雨崖?” “云海崖。”肖衡轻声道。 “是了,云海崖。”李凉萧点了点头,又继续讲了下去,“那个时候,司明鄢常常躲在松树后面,偷看我们练剑。每次都会被他哥发现,然后被狠狠地揍一顿……听说他资质不好,又是妾室庶出,他父亲也不怎么教他,所以只能想方设法地偷师。但明绪十分讨厌他,经常揍得他鼻青脸肿。” “我也劝过明绪一两次,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不好多管。当时司明鄢的模样,和我有那么一点儿相似。我劝明绪别打他的时候,明绪还说这小子恐怕是我的弟弟,不是他的弟弟。” 肖衡看了这位英俊不羁的剑神一眼。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神色颇有几分古怪。司明鄢曾经说过,他哥哥喜欢他这张脸……原来如此。 见他神色古怪,李凉萧微微一愣,却理会错了方向,登时大为不满:“肖衡,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少时还是很清秀的……明绪七八岁的时候,曾经随他父亲来孤鸿山庄做客,他第一次见到我,还以为我是个小姑娘,恨不得天天追着我跑,每日采许多花送给我,搞得我莫名其妙。后来他发现自己上了当,气得大哭一场,三天没同我讲话,哈哈。” “……”虽然清楚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但肖衡一点也不想同李凉萧讨论这些,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方才说,司明鄢偷看你们练剑,被他哥哥揍了?后来呢?司明鄢又做了什么?” “后来啊,他被揍得狠了,实在气不过,索性设计坑了他哥一次。当时的老城主气得暴跳如雷,差点把明绪的腿打断,半个月没能下床。” “到底是怎么回事?”肖衡皱了皱眉,“司明鄢做了些什么?” “有一天晚上,我同明绪喝酒。他酒量不好,稍微多喝了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抱着我不肯撒手。我只好把他送回卧房,随便往床上一扔就走了……你瞪我干什么?” 李凉萧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结果,他那弟弟趁他醉酒……半夜脱光了爬到明绪床上,又故意让乳母发现了。老城主气得几乎吐血,亲自杖责了明绪三十大板。” “这司明鄢……当真是无耻至极!”肖衡怒道。 “其实他那个时候还挺小的……就是没人好好教,不怎么懂事,报复心特别强。” 李凉萧望着窗外湖面上摇曳的碧绿荷叶,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时,明绪差点气疯了,指天发誓说自己没对那该死的弟弟做什么。我安慰了他几句,又劝他好好关心弟弟,有空多多管教……毕竟长兄如父,多花一些心思,也是应该的。结果他莫名其妙对我发了一通火,又阴阳怪气地说,那他定要好好亲近亲近那庶出弟弟。” “没过多久,我就回孤鸿山庄了。再后来,明绪接任了碧霄城主,我听说了一些江湖传闻,说他对自己的弟弟……图谋不轨。我自然是不大信的,估摸着他们又在闹什么别扭,八成是明绪还记着当年被杖责的那件破事,在蓄意报复。” 李凉萧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他们兄弟二人,都特别记仇,心眼儿忒小。谁知道,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肖衡冷笑一声:“过去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也无权置喙。但如今的司明鄢,就是个纯粹的疯子。这么多年了,他哥哥是怎么待他的,怎么教他的,怎么护着他的……这些,我全都看在眼里。就算曾经亏欠了他什么,也早该还清了。眼下,他虽然一时得意,但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凉萧转了转手里的杯子,轻叹一声:“他执念太深,难以自拔……人生便是如此,一次走错了路,一生再难回头。” 这时,楚天阔和陆轻云走了过来,几人攀谈了一会儿。李凉萧看陆轻云这文绉绉的书生不太顺眼,懒洋洋地随便应付了几句,倒是认真回答了同为剑修的楚天阔许多问题。 水榭之中愈发热闹,除去“一宗二城三庄四门”这十大门派,几乎太清大陆所有能叫上名字的大小门派,都陆陆续续来了人。 众人一边攀谈着,一边翘首等待着司家兄弟。 …… 此时的司明鄢,正在寒梅小苑的卧房里。他站在司明绪身后,细心地为兄长整理着衣领。 “哥哥,听说俗世间的新人,礼成之前都是不能见面的……不过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感觉几根纤细冰凉的手指从自己后颈上抚过,司明绪有些不舒服地偏了偏头:“明鄢……我始终觉得这整件事情,很是荒谬。” “哥哥,你就当是……了了明鄢一个心愿吧。礼成之后,我便为你解除血契。只有今天,你属于我一个人。”司明鄢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不顺利……今后,哥哥或许就是别人的了。” 司明绪没再说什么。他心中也知道,有这血契在身,若是司明鄢强行要求,自己也无法拒绝。若司明鄢能遵守诺言,礼成之后为自己解除血契,那自己恢复记忆之后,或许还能好好教导这弟弟一番,让他行事不要如此偏激。 司明鄢为他整理好了后领,又绕到他身前:“哥哥,明鄢领口这处似乎有些皱了,你帮我理一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