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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一张漂亮的面孔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贺西楼看不清床上躺着什么人,只是本能地觉得气氛不对。他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道:“明鄢,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司明鄢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过来。” 他那眼神让贺西楼心中猛然一跳,却也不敢违逆,只得慢慢走了过去。走近之后,他也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司明绪。 那人脸色苍白,眉毛轻蹙,紧闭着眼睛,显然神志并不清醒。 贺西楼不知所措地望向司明鄢:“明鄢,司城主他怎么了?” 司明鄢慢吞吞地站起来,盯了他一会儿。 “啪!”他忽然毫无征兆地,抬手给了贺西楼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用上了灵气,贺西楼被打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脑袋重重地碰上了床角。 他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尖锐的噪音,口中涌起浓重的血腥气。 他甚至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已经狠狠揪住了他的头发,娇嫩的嘴唇覆在他的耳边,声音又轻又柔:“贺大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明鄢好生失望。你这段日子以来,总是在我面前做出那种下贱姿态,如今甚至还……你就那么欠艹吗?” 贺西楼脑子嗡嗡作响,上下牙齿咯咯直打颤:“我……我不明白……” 司明鄢摸了摸他的脸,抬眼示意。 一位大夫战战兢兢地捧着那青花小碗走了过来:“这碗中残余的羹汤,确实掺有罕见的剧毒……此毒有霸王蝎和鬼面蛾成分,应当是神鬼门主调制,除宁程程本人的独门解药外,无药可解。可是宁门主近年来行踪不明……” “我没有下毒……这羹汤是我从一名婢女手中接过的,我不知道……”贺西楼终于明白出了大事,一下子慌了神。 司明鄢捏着他的下巴:“你是从何处得到此毒的?” “我不知道。”两行眼泪从贺西楼脸上滚落下来,“我没有……我不知道。” 司明鄢眸色沉沉地盯着他,花瓣一般的嘴唇里吐出的话没有一点感情:“不知道是吗?贺大哥,我明白了……或许我应该满足你。你不就是想被艹吗?绿柳小筑有几条阴犬,乃是魔兽混种,生性极淫,你定然会喜欢……” 贺西楼趴在地上,全身都剧烈地发着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总对自己笑靥如花的漂亮青年。 “还不承认是吗?”见贺西楼不吭声,司明鄢眯了眯眼睛,唤来两名侍卫,“把他剥光了丢进后院狗舍里。记得,给那几只阴犬喂点药,劲儿大一点的那种。让我们的明月庄主,好好享受享受……” “我承认!我承认就是了!”贺西楼崩溃一般哭叫道,“我,我嫉妒他!是我下了毒!是我要害死他!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司明鄢笑了笑:“这就承认了?我还以为贺大哥会喜欢我的安排呢,真是遗憾。不过,我不会杀你的。你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贺西楼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解药……我真的没有……” “把明月镜抬进来。”司明鄢懒得听他啰嗦,侧身吩咐下去。几名侍卫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把贺西楼房里的明月镜抬了过来。 这镜子足有一人高,表面如同水晶一般光滑平整。 司明鄢垂眸看着趴伏在地上的人,柔声道:“既然没有解药,那便开镜取药吧。贺大哥,你能做到的,明鄢相信你。” 贺西楼抬头望着他,眼睛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楚:“明鄢,这些年来,我已经为你开镜五次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开镜了……我会死的……” 第98章 这一夜, 一直从凌晨子时折腾到第二天午时, 贺西楼到底还是没能开镜。 司明鄢一次次让人割开他的手腕, 把血往明月镜上涂, 那镜子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到最后, 贺西楼失血过多, 直接晕了过去。 忙了整整一个通宵, 最后一无所获,司明鄢心情极差。他挥了挥手,让人把贺西楼和明月镜送回了东厢房, 又派了两名侍卫守在门口。 他事务繁忙,又怕吵着司明绪,便让人清空了卧房旁边的一间屋子,把书房里的函件都搬过来处理。 司明鄢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翻着公文。他看了一会儿, 派人把裴云召来了。 “十一失踪了,应当是被楚天阔发现了。青岭上宗那边怎么样?”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原本清亮的声音有些嘶哑。 十一是碧霄城十二暗卫中极为得力的一位, 这些年来一直潜伏在临渊城, 深得楚天阔重用。他忽然失踪,司明鄢在临渊城的多年布置, 算是打了水漂。 “回禀盟主,青岭上宗暂时还没有消息。”裴云沉声道, “日前发出的盟主令,陆宗主已经接了, 可并没有什么表示。依属下看,青岭上宗或许已经与临渊城暗中结盟。” “陆轻云这个蠢货,若不是顾雪笙和谢玄风都死了,怎轮得到他这元婴期修士当这宗主!”司明鄢冷笑一声,“楚天阔拉拢一帮三流门派,便想与我为敌,真是痴人说梦,可笑之至!对了,可有曲霂霖的消息?宁程程呢?” “回禀盟主,曲堂主去了海外仙山采药,暂时联系不上。今天早晨,神鬼门倒是回了传讯卷轴,说是宁掌门已经三年未曾回神鬼门了。”裴云小心翼翼道。 司明鄢猛一拂袖子,桌子上的茶杯“啪”一声摔了个粉碎。 裴云悄悄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道:“还有一事……贺庄主情况不大好。” “他又怎么了?” “您将贺庄主软禁起来,又说如果十二个时辰内,他若还不能开镜,便要将他剥光丢入狗舍……依属下看来,贺庄主被吓坏了,这一整天都没进饮食。他虽是金丹期修士,可这些年来连续强行开镜,根基已经毁得差不多了,早就不能辟谷……” “裴云,你有什么话,直说。”司明鄢一边提笔批着函件,一边不耐烦道。 “属下只是觉得,贺庄主未必便是凶手。他一直说路上碰见一名美貌婢女,将这羹汤给了他。或许,我们应当从这名婢女入手,仔细查一查。” 司明鄢看了他一眼:“贺西楼未必是凶手,这我当然知道。” 裴云愣了愣。 “虽然哥哥中毒之时,我确实慌了一瞬。但冷静片刻后仔细想来,昨晚贺西楼故意穿成那般模样,定然是存了某种意图,给我送宵夜来的。”司明鄢勾起嘴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真是下贱至极,简直丢尽了明月山庄的脸。” “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贺西楼本想给我下那种不入流的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