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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声音细细一听还带着微弱咬紧牙关的声响,话落,他又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扶着微微作痛的额头平复着情绪。 闻言,抿了抿唇,那律师安静的点点头接过纸张,刚走到门口一开门却和一个神色异常的女子撞了一下,那人急急道了一句歉,他瞟了一眼,原来是尉董的首席秘术宋苏紫。 不再回看,他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只听见那门被重重一关,剧烈的声响带来门颤颤的鸣音。 “尉行云!” 宋苏紫用尽了全力喊了他一声,叫那个背身而坐的男人皱着眉转了过来,望见那张失态的媚眼眼神一沉,挑起浓眉。 宋苏紫今天没穿套装,一身的家居衣服,但修长的单衣也勾画出她婀娜美丽的身材,那双酷似那人的浅淡眼眸尽是让人看不透的激动与深沉。 “宋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进来的时候请敲门这是你作为秘书必要的礼仪,还有,我记得你已经辞职了,是谁给了你闯进我办公室的权利?”侧头冷睨着她,他的眼眸沈墨如潭,低沉浑厚的嗓音蕴含着无形的冷漠。 先发制人从来都是尉行云的习惯,他倾身拖着下颚,眼神微挑,神情冷漠而高贵,成熟内敛的俊颜是一抹无惊无喜的沉静。 对于冉苏以外的事情,他都自信能坦然面对,虽然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有些怪异,但他这辈子从来没失手过,除了冉苏,没有别人。也许这就是劫,是命,是生来就有的相生相克。 宋紫苏此刻的烟黛眉很柔很哀伤,紧紧咬着唇,在他冰冷无波的注视下不禁有些发凉,努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紧紧握着拳暗自镇定,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边,他纹丝不动,皱着眉微眯这诧异的神色打量着此刻有些失措的女人。 她死握着他的手臂,哀恸激动的扬起了声音启了口: “尉行云,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当年嫁给你的人也许会是我?” 尉冉两家联姻,不问情爱,从来都是上流社会最习惯的婚姻方式。 冉家只有一个唯一的大小姐,所以毋庸置疑,可真的只有一个吗? 若是那时,我跟她都有机会,那么现在你温柔相待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你的妻子,与你相伴十几年的人很有可能是我! 自小失了身份,她不愿到头来认回了血缘,认不回该有机会得到得男人! ……………………………………………… 他们出了墓园,就有一辆机关单位的车赫然停在哪儿,一身黑西服的中年男子刚一出车门,便遇上了薛尔然和冉苏。 “大小姐。”恭敬的唤了一声,那时她父亲的机要秘书。 她有些愕然,微扬了眉,淡淡的道:“出了什么事?” 她平素不去理会父亲,而她父亲近十年来也习惯了她的距离,他们才是真正不知道该如何在一起的亲人。 一个十年的距离,一个为爱痴疯的女子,一个姨太太围绕的父亲,没了母亲,他们更加没了相见的必要。 可如今,眼前这个父亲的心腹有些急忙的来找她,定是出了什么急事。 “大小姐,不得已先生绝不会让我来打扰你!可是,先生前几年去中东考察的时候染了怪病,一直放着没治疗,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还是固执不肯就医,他老了怎么经得起这番折腾,都找了各国的权威医生了,说是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再不救就得死了,可他像是铁了心要走谁都劝不动他!” 铁了心要走? 闻言,冉苏微微淡淡的勾起惆怅几分的弧度,心下一紧,声音浅淡平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劝他就医。” 男子摇摇头,苦笑几丝:“不,不是让您去劝他,他时日无多,想看你最后几面,成吗?” 她不多话,示意薛尔然先走,然后自己钻进了车内,静默无声。 心里微微有些安慰,那男子感叹的说道:“小姐,我就知道您还是关心先生的。” 清净的眼眸转了浅浅的一个方向,冉苏怔怔的瞟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低低飘渺语音略微凉薄:“你错了,我只是想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会错过最后一眼的,他当年错过了,我不会。” 毕竟父女一场,可爸,你还记得你和我母亲的一场夫妻吗? 连个最后一眼你都不曾给她,你铁了心离开时想用什么面目去见独自黯然离去的她? 话落,车内一片寂寥,男子不再开口,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半响才幽幽的启口:“大小姐,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先生心里是有夫人的,只是……只是,罢了,一切都是命。” 当终于不知如何挽回的时候,那个刚毅坚挺的男人最后也只能选择继续在万花丛中逃避愧疚,卑微的寻求一丝丝那些还能让他遗忘愧对之人的其他温柔。 医院很快就到了,白色的墙壁,冰冷的长廊,冉苏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来,却在这一刻明白,这就是个来去的地方,送走的人走,送来的人来,无一幸免。 那个在她小时候威严刚毅的男人也变老了,甚至瘦得很厉害,白色的被单似乎比他还大,炯亮的眼眸失了光彩,在看她的那一刻,他稍稍露出了欣喜的笑意而不是木然苍老的原样。 “苏苏……”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脆弱不堪,却还是固执的向她挥了挥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鼻尖一阵莫名酸涩,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呆呆看着,然后终于轻叹了口气,握住他伸来的手,仿佛摸到手上那一根根分明的骨头,他已经老了,而且没了活着的血肉与热情,青筋凸出,皮肤褶皱得紧。 “苏苏,我这些年常常想起你母亲,我总想再看她一眼,现在看到你也是好的……” 她默不作声,只垂着眼聆听着,手上传来的生痛感,能感到他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急。 “苏苏,行云这些年对你好我是看在眼里的,原谅他吧,你们这性子就饶不了对方半分,让一让不就成了嘛?苏苏,行云是个男人,他……他比我当年强!至于那个女人我一早就替你们教训了她,我的女儿我了解,你不屑不代表爸爸忍心让你吃苦……” 身子微微一颤,她注视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眸,之觉得舌苔尽是酸涩。 “苏苏,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这辈子认定了的唯一女儿……” 颤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仿佛淬不及防,他一震,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爸,你答应过我妈,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你没做到,你答应过她,你们只会有一个孩子,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