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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下)生子 弱攻强受 换上小船趁夜色掩盖悄悄离港的白水兼人一行人轻装上路,船在江上走了一夜就把白水川泽的旗舰甩出去很远。所以第二日当明不戒得知谈判日期推迟後再想追上已经是绝不可能了, 换上的小船不比白水家的战舰条件优越,而明少卿的晕船症状也还未消退,一直都是面色不佳。假扮做陆季的沐晟在一边看著,心里急得真如热锅上的蚂蚁。自从那夜他去过明少卿的房间被白水兼人发现之後,周围看守他的武士就多出了许多。他要再想溜出房间去明少卿那里看一看真是难如登天。 东瀛人的主食以海味为主,又经粗盐腌制,所以腥味难除,这对於吃惯海味的东瀛人而言实在不算什麽,可是对於明少卿来说真正是食不下咽,难以忍受。虽然已经不会像头几月一闻到油烟味就恶心,可是胃口却怎麽也好不起来。加上孩子又在疯长期,整个人消瘦得都快没了人形。 开始时白水兼人以为他又在玩什麽花样,故意不闻不问。这让沐晟如何能忍得下去,好几次都险些拔刀相向。要不是之前名不戒再三叮嘱不可生事,沐晟也许真的就砍翻了一船人带明少卿离开了, 几次冲突之後,白水兼人也就不再坚持将两人分开监视。沐晟边干脆直接搬到明少卿的房里,饮食起居全由他一人照顾。虽然明少卿的身体仍是看不出什麽起色,但比起之前只能远远看著却不能靠近已经要好上许多。 “我今天听说再过些日子船就能靠岸,等上了岸,我要让你好好补补身子。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 沐晟端著一碗熬好的鱼汤坐在明少卿床前,小心翼翼地将热气吹开,勺上一口递到他嘴边。一闻到那股鱼腥味明少卿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厌恶地把头扭向一边,推开沐晟的手,“我真的喝不下了,你拿走吧,” “少卿,你再忍忍,不吃怎麽行呢。我刚刚跟厨子借了些葱花,去腥味的,你尝尝,和之前的不一样的。” 看了一眼摆在自己面前的鱼汤,又望了望因为下厨而一头一脸全是煤灰却满眼期待的沐晟,心里一软,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这个向来都是自负过人的沐晟何曾像个妇人一般频频出入厨堂。明明是打从心底厌恶这些却还要日日装出高兴的样子来委屈自己。 沐晟看到明少卿接过汤勺再无抱怨地把鱼汤喝了干净,心里却说不上有多开心,反而是一阵阵的难以抑制的心酸。他用湿巾把明少卿嘴角边的油渍擦去之後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就著抱住他的姿势,如蜻蜓点水一样在他温湿的双唇上点了一点, 这个吻并没有情色的意味,与欲望没有多少关系。可是这个吻,却勾起了明少卿心底的一片涟漪。他伸出苍白的手指撩开沐晟眼前的碎发,像是怕自己看不清他的模样,很仔细地,一遍一遍地看著眼前的人, 这是偷来的幸福,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以为今生都不可能再得到的温柔,现在就如此真实地握在手中。 “一直忘了跟你说,我已将沐家寨的大权暂时交到明不戒手上,北武林的任何一派势力由他调动。而他亦答应我,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後便将你交给我……” “什麽意思?” 其实已经隐隐从话里听出些端倪的明少卿还是不可置信地多问了一遍,沐晟只是笑得一派云淡风轻,他蹲下身,将耳朵贴在明少卿的小腹上听了一会儿才道,“你说这个孩子出生之後应该叫明不戒什麽?平白无故让他长了两个辈分,日後见到他岂不要被他笑话?” “沐晟……” 听到他的话明少卿不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就快要做爹人现在却净说些孩子气的话。 “你当初是打算把孩子过继给明不戒的吧,我知道你们叔侄情深,你不愿看他孤独终老,我这几日仔细一想,既然明家与沐家只有这一条血脉,何不借此理由让两派势力合并,日後这孩子也不必两头忙活,顾此失彼。这样做爹爹的,做舅爷的也都落个轻松快活,你看如何?” “孩子还没出世呢,你想得未免太远了吧,” “怎麽会远,迟早的事啊,还有名字,名字都没想好,少卿,我昨夜里梦到几个,你听听看合不合心意……” 船舱里的说笑声瞬间被淹没在汹涌恶极的江水声中,然而此夜月上中天,却是难得的良辰美景。江花翻涌,白浪逐船,这世上一切的险恶之事都好像已经被摒除在了他两人之外。其实,两手相执著到老又有多难呢,江湖已远,恩仇也消,生生世世的时间,都只愿与他一起走过…… (十四 上)生子 弱攻强受 在海上漂泊了十几日之後,终於可以模模糊糊看到海平面尽头处的陆地。这艘航速极快的小船果然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就安然到达兵库港。在船靠岸的一刹那,沐晟这颗一直高悬著的心才缓缓坠地, 一直担心明少卿的身体会在半途熬不住,要是真的发生什麽意外,这渺茫无际的海上他要向谁去求救?好在这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白水兼人也没有故意刁难他们。只是委屈了明少卿被那孩子折腾得日夜寝食难安,连带著沐晟也只能夜夜在床边伺候著, 他们到达兵库港时已经是第二年的三月伊始,兵库港临海而建,四季气候怡人,年年到了这个时节都是春红早放,遍野斑斓。而兵库港又是南来北往的商贸重地,繁华非常。 “少卿,来,小心一点,” 沐晟扶著明少卿从船舱里走出来时候,两人都有种终於脚踏实地的感觉。只是这一次上岸,已经是踏在异国的土地上。明少卿茫然地望著港口上往来不觉的异装男女,有些局促地望了望沐晟。而此时的沐晟虽然还是陆季的打扮,可脸上从容不迫的笑容却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这一路上让少堡主受委屈了,我现在就去为你们安排住处。” 最後一个走下船的白水兼人轻声走到沐晟的身後,与他几次接触之後沐晟已经深知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剑法尤其一绝。以他的修为在中原武林也算得上是罕见的高手了。面对这样的人,沐晟的战意毫无疑问是一次比一次强烈。虽然他已经在竭力隐藏自己的实力,可是在白水兼人这种高手面前,有时候刻意的掩饰反而更容易让自己暴露, “在此之前先去请个大夫来,少卿被你们拖累了近半月,身体耗损严重,你若想谈判安然进行,就要保证他和孩子的安全。” 自从得知了明少卿怀孕一事,沐晟就事事以他和孩子为重,唯恐他受一点损伤。要在从前,明少卿还会在他面前逞一逞强,而眼下几度遇险已经让他顾不上自己的傲气,全然将自己交由沐晟打理去。 从港口回到白水本家时已经是傍晚十分。这异乡的夜晚也是热闹非凡,满眼都是提著纸灯,笑语嫣然的美丽女子和跨刀疾行的武士,街边的酒馆里笑声不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