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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有海盗出没,奉行一个原则:犯天威者,灭掉。望风而逃者,追上灭掉。 通过审讯俘虏,船队寻到多处海盗藏宝地。因海湾狭窄,宝船福船都无法通过,两马船往来三四次,方才将海盗藏宝搬运一空。 换成原来历史上的郑公公,十有八--九不会做出抢劫海盗这档子事。 无奈,永乐朝空降一个兴宁伯,大明的历史,郑和船队的历史,终将被蝴蝶翅膀扇到另一条轨道。 “赔本的买卖不能做,利润不高的买卖挑着做。” “没利润,务必压榨出利润!” “送到门口的金银财宝,不要白不要。” “海盗非善类,吾等所为实乃替天行道。” 书吏下笔如飞,记录下郑公公种种壮举,不忘运用春秋笔法,尽量加以美化。 上呈御览,总要润色一下。 郑公公改变观念,广播恩德变成恩威并施,送钱变成捞钱,谁对船队不客气,船队就对他更不客气。再遇到爪哇岛-杀-人-抢-劫-事件,送钱赎命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六万两黄金? 六十万两一样灭掉! 大明船队如一头海上-巨-兽,一路乘风破浪,彻底打响海上名头。 甭管西洋诸岛还是大食海商,无论是横跨欧亚大陆的奥斯曼帝国,还是正吊在中世纪尾巴上的欧罗巴诸国,都必须接受一个现实,马可波罗游击描述的黄金之都,已经换了新主人。强大的皇帝统领着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船队。 匈奴人早成为历史,蒙古铁骑也不复上世纪声威。 瘸子帖木儿死去之后,他创建的-帝-国日益衰落。金帐汗国四分五裂,正统地位逐渐被白帐汗国取代。 庞大的明-帝-国屹立在东方,广阔富饶。那里有精美的瓷器丝绸,食物更是美味无比。那里的人文明高雅,熟知礼仪。在这个伟大的国度面前,欧罗巴的国王和皇后活像是乡下种地的土财主。 不,比起明-帝-国的财富,向商人借债的国王王后,连土财主都称不上。 随着郑和船队的两次远行,关于明朝的各种传说愈来愈多。 即使郑和船队未曾造访欧洲,即使只是极少数水手口述,描述中不乏夸张成分,却连王室贵族都深信不疑。 大明的富饶神奇令人无比向往,甚至提前引发欧洲人寻找新航路的热-潮。先行者依然是葡萄牙和西班牙。 这一点,恐怕连孟清和都没有料到。 只不过,无论提前多久,优势都在大明一边。 大明的财富,足以支持船队完成多次远洋航行。永乐帝的支持,为船队发现新航路提供了必要条件。 论造船和火器技术,目前的欧罗巴更是拍马不及。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还不能赶西超葡,将欧洲探险家们碾成渣,不用孟清和鄙视,郑公公会拉着王、侯两位公公一起纵身大海。 无他,没脸见人。 船队在福建抵岸时,部分商船便已自行离去。 行到宁波海港,朝中文武和宗室掺了分子的海船陆续卸载货物,等候各府安排车辆人力拉载。 一幕排队取钱盛景,再次上演。 十去五六,船队的规模仍十分庞大。 只因随行的海外使臣队伍实在太多,专用来装载贡物的海船就不下二十余艘。 另有大批金银香料奇珍异兽,从海外拉回的木料,以及孟清和特地交代的药材农作物,单是队伍进城就足足耗费两日。 日-暮-关闭城门,落下吊桥时,尚未进城的队伍,只能集体在城门下扎帐篷过夜。 十二月的南京冬雨夹着雪花落下,湿冷之气浸入骨髓,万分考验人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 天子仍在行驾途中,南京六部和鸿胪寺官员不敢破坏规矩,擅自在夜间开城门。可如果把人冻出个好歹,尤其还有不少外国使臣,传出去,实在有碍大明的对外形象。 经连夜商讨,鸿胪寺和光禄寺加班加点,通过城头喊话,随后放下吊篮,给城外的人送下热水饭食,方才平安过去一夜。 次日,队伍继续进城。 人员数量过多,南京会同馆实在住不下,只能安排到城内客栈。饶是如此,也有不下十余名番邦人士大声赞叹,“这样的房子,比国王的王宫还要精美!” 因大批番邦使臣到来,整个十二月,南京城再次掀起购物狂潮。 朱棣还在回应天的路上,使臣们拜不到正主,整天在会同馆和客栈里无事可做,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唯一的娱乐活动只有逛街买东西。 瓷器,买! 丝绸,买! 纱帛,买! 茶叶,必须买!限购?没关系,一两也买! 甚至有使臣看上临街一栋官宅前的镇宅兽,整日琢磨着买下来带回国,作为礼物献给国王。 可镇宅兽是能卖的吗? 双方谈不拢,火气上涌,撸胳膊挽袖子,差点引起一场国际纠纷。 最后是应天府和鸿胪寺一起派人调解,给使臣介绍了两名匠人,专门为他雕刻镇宅兽,又好生安慰了被找上门的官员,事情才得以解决。 各番邦使臣中,尤以肤色棕红,头插羽毛者最为财大气粗。 买两个包子都扔金子,他不土豪谁土豪? 城中流传小道消息,这些番人生活在海外,其处山高林密,毒虫异兽遍布。民不识教化,男子只在腰间围一条麻布几片树叶-遮-羞。 “我大舅的把兄弟是船上伙夫,看得真真,这些人脸上身上的花纹,不是画的,是用刀子生生划出来的。还有,他们祭祀神明祖先,可不是六牲稻谷,都是活生生的人!” “喝!”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此言当真?” “我还能诓诸位?我大舅的把兄弟能做一手好汤饼,得了王公公青眼,又和船上的通译是同乡,碰巧连了远宗。说是通译告诉他,这些番人活祭,不是一个两个,都是成百上千!拜太阳神,说是人头越多,就越虔诚……” “此等蛮夷,怎可入我朝国都!”一名三十左右,着儒衫的男子愤然而起,高声道,“阉竖误国!” “我说这位,”传消息的伙计掏掏耳朵,吹飞小指尖一点耳垢,“不懂别瞎说,也别瞎扯。你这嘴痛快了,惹来事,白带累旁人!” “对!不想听就走!” 儒生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的指着众人,“好,好!竖子不足与谋!“ “呸!”伙计啐了一声,“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小爷没做过学问,也听过说书,这话用在这里,你觉得合适?劝你一句,有这-功-夫不如多读书,说不准还能考上个秀才,吃上朝廷禄米。不对,我记着,您可连府试都没过?。这都几回了?” 轰!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