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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二代打仗一流,文采同样非凡。 护卫在墙边架上梯子,孟清和三两下爬上墙头,刚要跃下,发现下边正有人仰头看他。 “兴宁伯?” 张辅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石化了。 孟清和在墙头朝张辅抱拳,“信安伯有礼。” 侯府的护卫熟门熟路的架上梯子,等孟清和从墙头下来,才把梯子撤掉。 张辅仍未从震惊中回神。 他看到了什么?堂堂一等伯架梯子翻墙? 京中传言定远侯爱好爬墙,他以为是污蔑,要么就是自污。但看兴宁伯今日举动,张辅不确定了。 跟随朱棣靖难的燕军都知道,定远侯和兴宁伯的交情好到睡一间帐篷,用一双筷子。亲眼见证了兴宁伯翻墙的举动,张辅不得不重新思考,京中关于定远侯的传言,到底有几成真几成假。 看着石化中的张辅,孟清和实在不忍心再打击这老实孩子,挠挠下巴,解释道:“信安伯莫怪,在下有要事同定远侯商量,事急从权,抄段近路。” 抄近路? 张辅无语。 抄近路就能爬墙? 他家和成国公是邻居,也时常有要事相商,每次不是规规矩矩从大门走?敢爬墙,护卫能用长枪把人扎成刺猬。 心中仍有疑问,张辅却没再深究。 总觉得,还是不继续问比较好。 就当兴宁伯说的是实情,谁让兴宁伯和定远侯的关系好。 关系好? 猛然想起京中的另一则流言,张辅脚步一顿,看向正笑呵呵同侯府护卫打招呼的孟清和,用力一拍脑门,想多了,一定是他想多了! 从护卫口中得知张辅目睹孟清和翻墙一幕,沈瑄没多做解释,请张辅入内,十分坦然。 沈瑄的态度让张辅汗颜,他果然是想多了,思想太不纯-洁。 似没看到张辅尴尬的神色,沈瑄开口问道:“信安伯可是为北平练兵一事?” 张辅精神一振,“正是。” 自永乐帝下令沈瑄镇北平,以朱能邱福为首的燕军将领都给沈瑄递了帖子,多少流露出想送子弟北上的意思。对此,永乐帝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想到边塞去和鞑子打仗,总比窝在南京的好。 靖难结束了,不意味着天下太平。 北边的残元仍是心腹大患。 战马就该驰骋在草原,武将就该卫护国门,征战沙场。 江南之地,金陵脂粉,会消磨掉战士的锐气。没有了斗志的军队,便如锈掉的战刀,再杀不得人。 朱能沈瑄等将领,朱棣不担心。但他们之后呢?谁能保证不会多出几个李景隆之流? 果真如此,朱棣哭都没地方哭去。 打鞑子?洗洗睡才更实际。 跟随朱棣经年征战的将领,多少能猜到他的心思,活动间也掌握着分寸。自己不能随便动,亲族子弟却可以送到军中磨练。不说封侯拜相,至少能练出一身本事,不堕先人名声。 朱能等人多是派人递话,张辅却没那么多顾忌,直接自己找上了门。 沈瑄知道张辅的来意,也知晓他的用心,却还是摇了头。 张辅是伯爵,张玉却是国公。张辅有能力,有报复,却不适合去北平。他去了北平,做副将明显不合适,做主将,沈瑄该置于何地? 便是沈瑄上疏请调,朱棣也不会答应,对张辅,他另有安排。 见事不可为,张辅虽然可惜,却没纠缠。 来之前,他多少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还想试一试。去不了北平,用不着沮丧。张辅相信,陛下定然会用他,只是时机未到。 送走张辅,沈瑄才开始翻阅孟清和带来的奏疏。 “开互市?” “对,地方我都想好了。”孟清和笑眯眯的点头,“广宁,开原,任选其一。“ “怎么会想到这个?” “没办法。”孟清和敲着手指,“高阳郡王说得明白,朵颜三卫要草场,陛下不想给。不想动武,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皇帝赖账,古已有之。 不然,债台高筑这词怎么来的? 当然,永乐帝不会像周天子一样搭个高台躲进去。 逼急了,最可能的结果是抡起拳头打债主一顿,顺便拽住领子凶狠问一句:“说,还要债不要?” 想到一身龙袍的永乐帝对着一群蒙古壮汉拳打脚踢,鼻青脸肿的汉子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举着横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皇帝讨薪的场面,孟清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忙把脑海中的画面全部拍飞。 这都什么跟什么,太不和--谐了! 能不动武力最好,毕竟朵颜三卫在靖难中出了不少力气,总要怀柔一下。 若是蒙古壮汉们识相,皆大欢喜。 不识相……孟清和四十五度角望天,百分百讨回的不是薪水,而是拳头。 当初同郑和一起忽悠朵颜三卫的是他。如今皇帝想怀柔,找上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蒙古壮汉们手里的欠条不是假的,给出牛羊不是问题,草场却是一寸都不行。 说服朵颜三卫放弃草场,必须提出更加诱人的条件,让他们觉得放弃草场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短时间之内,孟清和只能想出开互市这个办法。 草原上物资稀缺,在某些部落,茶叶几乎能与黄金等价。 朵颜三卫归附大明,与草原也没断了联系,以开互市为条件,允许蒙古部落在特定地点进行牲畜和茶叶、盐等生活物品的交易,一来可以缓解边境局势,二来减少外援讨薪的压力,三来,获得的税收可以上交朝廷。 一举三得,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皇帝批不批准的问题。 “开互市只是预想。”孟清和道,“便是三卫一定要草场,也未必要在北疆诸镇。” 残元已被鞑靼瓦剌取代,草原部族四分五裂,实力大打折扣,溜边抢一块地盘应该不是问题。 当然,这可能会引来边界纠纷,能开互市,孟清和当真不想撺掇朵颜三卫动刀子。 思索良久,沈瑄起身走到大案之后,铺开纸张,重新誊写孟清和的奏疏。 修长的手指,执笔在纸上游走。 墨迹染在纸上,似带杀伐之气。 “来人。”放下笔,沈瑄叫来亲卫,“请高阳郡王过府一叙。” 亲卫领命,孟清和不解。 沈瑄同朱高炽三兄弟一向都保持距离,主动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