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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烟味。 狄诺听见脚步声,叼着烟转过头来打量钦景:“哭了?” 钦景默默地走过去,突然搂住了狄诺的腰,把整个人埋在狄诺怀里。 对于送上门来的美人,狄诺向来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从善如流地将人搂住,顺便占了几下便宜,深深吸了口烟:“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季林是负责照顾你弟弟的吧?” 钦景的身体一僵。 “放松。”狄诺拍了拍他的后背,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的事我肯定要打听清楚的嘛,别这么紧张。” “让我想想,是不是钦言那边出问题了?”狄诺一语中的,接着自言自语道,“这可不好办呢……” “不过……”狄诺话锋一转,颇为惋惜道,“别说你了,就算我也不忍心看一个小美人就这么死去,要不然,我帮帮你?” “你……”钦景猛地睁大眼睛。 “冷静冷静。”狄诺抽了口烟,缓缓吐了个烟圈,慢吞吞地说,“不过呢,我得先看看你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定夺。” 钦景在他怀里沉默半晌,真如他所说一点点冷静了下来,最后只轻轻问了一句:“代价是什么?” 一只恶魔,怎么可能会毫无代价地帮助自己? 更何况要帮他的那只恶魔是狄诺。 果然,在钦景问完这个问题后,狄诺笑了起来:“一命换一命,我救了你弟弟,季林也就没用了,对不对?用他换钦言的命,是不是很值?” 钦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直窜到了头顶,他近乎艰涩地挤出一句话来:“用我自己来抵,不行吗?” “哎。”狄诺揉了揉他的脑袋,用教育小孩一样的口吻说道,“我倒是喜欢,可有人肯定不同意,那不如就用季林来抵。” “没有人不同意。”钦景一字一顿道,“我保证。” 狄诺但笑不语,只是将钦景搂得更紧了些,故意叹了口气:“也只能现在多抱会儿了。” 话中的意思,依旧不做让步,他要定季林了。 钦景脸色惨白。 季林披着浴袍走到客厅的时候,狄诺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无声的电视,怀里是已经睡过去的钦景。 “我睡客厅吧。”季林轻声说。 狄诺笑了笑,这才转过头去看向季林,这个年轻男人就站在一边,浴袍一丝不苟地系起来,斯文俊秀的面容被热腾腾的水蒸气烘得白里透红。 “你很漂亮。”狄诺突然说。 季林微微一笑,谦虚地摇起头来:“先生过誉了。” 狄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先去睡吧。” “我睡沙发就好。”季林不卑不亢地坚持道。 “怎么这么倔。”狄诺轻笑一声,抱着钦景站起身朝卧室走去,留给季林一道背影,“算了,晚安。” “晚安。” 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却丝毫打扰不到屋内熟睡的三人。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被雨水模糊的人突兀地出现在了窗边。 他定定看着被狄诺抱在怀中的钦景,后者睡得十分不踏实,眉头微微蹙着,整个身子也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西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第二十五章 “……就是这样,当我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一些东西。”镜子里的人漠然道,“别无他法,我只能选择攻击他。” 钦景沉默了许久,低声说:“你不该暴露的。” “我说了,别无他法,更何况他……”镜中人话头猛然一顿,神情看上去有些烦躁,“你到底从哪里招惹来这么多异界人?”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钦景轻轻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赤瞳的“钦景”皱眉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你得振作起来……听我的,你得振作起来。现在局势尚未明朗,你还有机会振作,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明白吗?等到沦为阶下囚的那一天,你再多的努力也成了徒劳。” 顿了顿,他放缓了语气:“以前的你能做到的事情,现在的你同样能,甚至比以前更好……别忘了你来边城的目的,你真的愿意只当一个男偶吗?” “我……”钦景一张嘴,却突然觉得异常疲惫,他苦笑了一声,“我们不是一个人吗?你到底是在劝我,还是在劝你自己呢?” 镜中人不说话了,片刻后钦景再度抬头看去,镜子中的那个人也正用一双透彻的黑眸看着他。 钦景缓缓收紧手指,将面部线条绷紧,可也仅仅坚持了一瞬,他就松懈了下去,满面迷茫。 等他慢吞吞地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许多护士和医生,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钦景看到了心电图上的一条直线。 或许是今天的钦言看起来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又或许是狄诺提前给他吃了颗定心丸,钦景竟然静静地走上前去——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情绪崩溃,他只是缓缓坐在钦言床边,呆呆看着床上那个一直以来都安详闭着眼的青年,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钦言会以这样的方式离他而去。 这么突然,这么……不可思议。 一只手突然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钦景微微侧头,季林正递过来一张餐巾纸,声音很低:“钦景先生……” 他是想说什么的,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从始至终,他只是唤了钦景一声,而后便紧抿起嘴,眼眶微红。 钦景眨了眨眼,这才觉得脸上冰凉一片,他接过季林递来的餐巾纸,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蓦然发觉纸巾湿透了。 他什么时候流了这么多泪? 钦景不知道。 围在病床边的医生护士们默然地退了出去,把最后的时间交给钦景——他们都知道,在钦言住院的那天起,就有一个人任劳任怨地为了医药费而四处奔波,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病房里一时只剩下季林和钦景,还有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钦言,如果不是心电图上那一道笔直的水平线,任谁也不会想到床上的青年已经与他们阴阳两隔了。 第一声哽咽是季林忍不住发出的。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来安慰钦景,可一张嘴,就突兀地哽咽住了。如果说钦景心甘情愿地为了钦言四处赚取医药费,那么季林就是在钦言人生最后时光中陪伴他最久的人。 而此刻,他不在了。 季林死死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什么声音,可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然后他风度尽失地跑出了病房,临关门前,钦景听到一道清晰的哭声。 也仅仅是听到了。 钦景摸索着握住钦言冰凉的手,眼神呆滞地看着他。此时此刻,钦景说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觉得脑海里的东西翻绞着,时而一片混乱,时而空白无边,更多的是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