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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自家的领地上,还能怎么收缩? 付友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他的脾气仍旧有点儿小暴躁,但已经不是随便就会被气昏头的当初了。 “佩吉农场和怀特农场的防护人员已经就位,其他方面……运输公司暂时不出城市辖区,支教员也先停止下乡。城市里,市警司的人增加巡逻次数,警卫部的训练暂时叫停,与人民军汇合进行野外拉练项目,搜索运输队失踪和马伦受害附近半径三十公里处。召回戴维斯和安德鲁,让他们俩进行空中协助。” 将愤怒压抑到内心最深处的付友光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将对应的措施一条条发布下去。席尔与雷恩起身领命,警卫部直属军部,席尔这位最高长官和雷恩这位实际上的指挥官都有调动权。 莱安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询问:“大人,伯爵,市警司不用出城区吗?” 付友光看一眼西格,接到示意的西格向这位警司长解释,言简意骇:“安普城会是对方的最终目标。” 莱安浑身一凛,连忙说道:“我明白了,我们会加大巡逻力度,盯紧街道。” 莱安领命,西格把注意力转向莫妮卡,这会儿他也不绕圈子了,上来就是直线攻击:“你呢,对我们的‘野外拉练’有没有兴趣?” 静静等了几天就等到这么一句话的莫妮卡沉默地站起来离开座位,特意打扮得比较正式的她一身正装,在西格身前单膝下跪,捧起伯爵大人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的手,轻轻一吻:“愿能侍奉您终身,为您高贵的灵魂献出我的一切。” 裆部隐隐作痛的付友光:“……” 西格貌不改色地抽出手,按在莫妮卡的头顶:“……我收下你的心和灵魂,彷徨的旅者。我所在之处,即是你心安之所。” 眼角有点抽搐的光哥:“……” 这不是灵魂契约,只是效忠仪式,莫妮卡没有武力,身为战术大师的尊严也让她不需要誓约之纸那种多余的束缚。 以会的其他人在莫妮卡向西格单膝下跪后就站了起来,肃穆地见证这神圣的一刻。与西格缔结百年好合……不是,向西格宣誓效忠后,莫妮卡一脸虔诚的走向付友光,光哥忍住不适,将手伸给她。 ——这是必要的仪式,入乡随俗吧。 宣誓仪式完毕,战术大师在这一刻彻底地绑上了海得赛的战车,她的生命、她的荣辱,都将与两位弗兰迪相依存。 “你所精通的东西或许与我们的做法需要磨合,这一次的‘野外拉练’指挥权仍旧在雷恩手上,你从旁协助。雷恩,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要与我们的新同伴好好合作。”付友光脸上带着笑意柔声说道,这几天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也应该缓和一下了。 “是,大人。莫妮卡先生,以后还请多多指点。”雷恩一点儿也不介意多一个军权竞争者,自家人知自家事,而他最不缺少的就是自知之明。 莫妮卡以自己人的身份与雷恩、席尔互相行礼问候,以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伙伴了。早已准备好的城堡相关法律条文交到了莫妮卡手上,军部内部保密的训练守则、操典也向这位战术大师开放。把这些东西亲手郑重地递给莫妮卡的付友光一脸严肃,沉静地说道:“我们的海得赛有许多新规矩,有些或许会让你不适、或是难以接受,但我希望你能习惯。” “是,大人。”莫妮卡同样郑重地回应。 付友光鼓励地拍拍莫妮卡的肩膀,侧过半身指向会议室墙上挂着的条幅:“这是我对海得赛的期望,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奋斗目标、指路名牌,请把它记在心中。” 莫妮卡顺着付友光手指看过去,那副条幅她看过不少次了,态度也从最开始的不宵一顾转变为认真,几天的观察下来,她已经足够了解海得赛的行事作风——这是个不讲究把话说得漂亮的团体,他们更在意的是实际操作、更重视的是态度。 这面条幅上的文字对于海得赛的人来说并不陌生,这是海得赛的领主对他的子民们宣誓的守护之词—— “凡我的子民,人身权利受我庇佑。他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他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他的私人财产不受侵犯,他工作必将得到报酬,他奉献必将得到感谢,他陷于危难,必将得到拯救。” “若有人侵犯我的子民的人身权利,必为我之敌,必为海得赛之敌。” 作者有话要说:蛊娃娃扔了一个地雷 糖醋小蒜扔了一个地雷 糖醋小蒜扔了一个地雷 任灵溪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支持么么哒 ☆、第170章 永不停歇之风(十二) 玛丽小姐摘下挂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慢腾腾地离开座位走到窗前。 炎热的六月,屋子里即使装了过滤热气的转换装置仍旧显得有些沉闷。站在窗前的玛丽对着外头刺眼的阳光走了一会神,直到被办公室里另一边西格的声音惊醒。 玛丽小姐侧过头,监察部里间,伯爵大人坐在沙发上指着茶几上铺着的海得赛地图正对对面的莫妮卡、雷恩、席尔说着什么。 玛丽小姐轻手轻脚地把她整理出来的文件分类摆好,伯爵需要的那几份放在表面,再穿上防嗮的外套,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 街道上行人稀少,连叫卖的小贩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外头的日头比看起来的还要热烈,没走几步已是一身的汗渍。顺着中心大道走了一段,穿过两个居民区、一条尚未翻修的石板街,玛丽小姐来到了酒馆区。 生意最好的风铃酒馆今日没有开业,虚掩的大门上挂着一串白花。推门而入,酒馆大堂里的桌椅被清到了两侧,中间摆了一张木床,躺在上面的肖恩大叔身上盖了一条白色床单,露在床单外的脸部、手上,外翻的伤口触目惊心。 床下摆着的两大排冰块降低了整个房间的温度,刚从日头下避进来的玛丽小姐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凉爽,反而十分压抑。 肖恩大叔的儿子、风铃酒馆的店主哈罗德双手抱头坐在父亲身边,听见声响后抬起头,熬红的双眼遍布血丝,长期笑脸迎人的脸上一片麻木,怔了一会儿后才认出来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日安,玛丽小姐。” 玛丽小姐点点头,走到肖恩大叔床前冲老人家深深鞠躬,长叹了一声说道:“哈罗德,你需要休息。” “……谢谢,我……想再陪父亲一会儿。”哈罗德声音梗咽,“父亲有三个儿子,只有我活了下来。我的一切全都仰赖父亲,可我却还来不及为父亲做点什么……”说到这儿,哈罗德已泣不成声。若非肖恩大叔当上了第一届的劳动模范,他这个儿子何德何能,能得到谢米尔、薇薇安的支持,以一位农奴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