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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阴毒。传说若是练到绝境,便是不人不鬼,不死不伤。而那些被吸食过精血的人,称作邪祟。 邪祟实际上就是死人,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失去五感痛觉。只有一双血眼,是真正意义上的傀儡。邪祟一经形成,便继承了练功者十分之一的功力。因此,若练功者阴煞境界越高,他所创造的邪祟也就越厉害。 邪祟也同样阴损,它们没有痛觉,因而是最完美的杀人武器。若是被邪祟咬上一口,便会邪气入体,久而久之固化心魔,使人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阴煞功法乃是百年前金莲教所创的邪术,也在金莲教覆灭的时候就一并销毁了,为何现在会重出江湖? 陆鸣只感觉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沉声对身旁的花无道说:“这个是被吸了精血的邪祟!” 花无道面色沉着,显然是已经冷静下来。他嘴角一扯,盯着面前开始缓缓移动的邪祟,嗤笑道:“我花无道活了这么多年,还从见过这么脏的东西。陆鸣,知道往哪打么?” 陆鸣点头,看着邪祟一双血红的眼睛:“命门是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悄咪咪的说,今晚八点还有一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祸兮(4) 花无道把手伸进陆鸣腰侧的竹篓里,取出一把郎耶草,两指一夹,几片绿叶便箭一般的朝邪祟赤色的眼睛射去。 黑影缓步朝他们走来,举起枯瘦的手臂挡在眼前。聚着内力的绿叶没入其中,生生将它滴不出血的皮肉割开。 邪祟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血红的眼睛升起一抹狠厉。它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不代表它不会生气! 它加快脚步朝陆鸣他们走来,不停的挥舞着胳膊阻挡一道道朝它眼睛飞来的叶子,枯瘦的手臂很快就只剩森森白骨。 陆鸣后退几步,与邪祟隔开距离。掌中的吟霜化笛为剑,在漆黑的山林间泛起一道白光。那光里掺着入骨的寒意,惹的一旁丢叶子丢的正欢的花无道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又从陆鸣身上的竹篓里抓了一把郎耶草,手上动作连贯,嘴角却一撇道:“陆鸣,你是怕邪祟杀不死我,想先冻死我吗?” 陆鸣冷眼扫过花无道,手中的吟霜剑盈满了内力,放手一挥,冷冽的剑意轻松的将邪祟只剩白骨的双手斩断。 邪祟失去了双手的庇护,干瘪无生气的脸便暴露出来。花无道眉梢微扬,两片嫩叶飞过,邪祟闪着红光的眼睛顿时暗了下去。 只见它身形一晃,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花无道把剩下的郎耶草塞回陆鸣的竹篓里,踱着步子走到邪祟尸体旁,对陆鸣招招手:“陆鸣,过来。你那笛子不是会发光,照一下我看看清楚。” 陆鸣捏着吟霜的手一下子收紧,他冷眼瞪着花无道,沉声道:“吟霜不是给你照明用的!” 花无道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邪祟身上翻来翻去,闻言抬头看了看那裹身于黑暗中的少年,不以为意的咂咂嘴:“切,就是小气。我要是有火有光,找你干嘛?别废话了,你不想研究一下这是什么玩意么?” 陆鸣负手立在一边,片刻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手中微微用力,吟霜便泛起了莹白的光:“就这一次。” “我说你小气你还生气,抠门到家了都。”花无道不停的揶揄着,身子却朝吟霜相反的方向躲去:“哎哎哎,我就说你两句,你怎么还拿这玩意冰我!把我冻坏了,你背我回去吗?” 陆鸣额角青筋暴起,握着吟霜的手松了松,四周的寒气顿时少了几分。他瞪着花无道,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胡乱说话,我马上用吟霜把你的嘴封起来。” 花无道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满嘴裹着白霜不能说话的样子,抖了一个激灵,觉得陆鸣还真的干的出这种事,明智的闭上了嘴。 借着吟霜泛出的点点荧光,花无道和陆鸣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邪祟的尸身。半晌,陆鸣沉声道:“看样子,像是这附近的山民。” 花无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有人在拿山民练阴煞邪功,不过看这个邪祟方才的样子,练功的人功法应该不高。” 阴煞邪功的修炼者与邪祟相连,修炼者功法越高,邪祟越阴毒。而方才那个邪祟,只会防御,不见它进攻。可见,创造它的人还没练出个名堂。 陆鸣道:“不论功法如何,阴煞功应当在百年前就绝迹了,毁掉它的还是你们天眼宗。” “你想说什么?”花无道一把将陆鸣从地上提溜起来,言语间不复往日的轻佻,竟也染上了几分寒意。 陆鸣环胸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无道的面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他一言未发,但就是一副“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的模样。 的确,百年前金莲教借阴煞邪功作乱江湖,是天眼宗宗主萧正清祭出请命符,率众灭了邪教。昭告天下,说金莲教教众全部伏法的是萧正清,说阴煞邪功已经被毁的也是他。可如今,这突然出现的邪祟,又不得不让人怀疑,究竟是金莲教尚有余孽在世,又或者当初萧正清根本就没有毁了阴煞邪功。 这些话不用陆鸣说出来,花无道自己就能想到。 “不会的,师祖不可能做这种事。”花无道神色冷然,声音也低了下去,不知是在说服陆鸣,还是在说服自己。 陆鸣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越过花无道,走到一旁的草丛间,扯下了几株郎耶草塞进腰侧的竹篓里,将方才用出的洞填补上。他直起身,留给花无道一个坚毅的背影,轻声道:“我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陆鸣从来不会宽慰别人,他会说这话,完全是因为刚才几个转身之际,他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了一番。如果有人当着他的面质疑江其琛的种种,恐怕他早就动起手了。 花无道铁青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好看了几分,他盯着面前那裹在黑暗中仍挺的直直的脊背,不由得想道:“陆鸣这人,真是太特么别扭了!” 大概是把没心没肺诠释到了极致,花无道前一刻还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全然烟消云散。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陆鸣身后,一个锁喉,箍着陆鸣的脖子把他揽进怀里,还敏捷的接住了陆鸣顶向他肋骨的胳膊肘。 陆鸣挣脱不开,怒道:“你又干什么!” “哼哼,你小子得罪我了!”花无道就着这个姿势拖着陆鸣就往不虚河走,边走还边在他耳朵旁边叨叨:“我看你就是绝情绝性太久了!这么压着自己好受么?我今天就帮你放飞一下自我!” 说完,花无道对着陆鸣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将陆鸣踹进了不虚河里。 “喂——” 水波荡漾着月光,被陆鸣落水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