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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怀春少女难以亲近他,就用水果来投掷他,每每满载而归,于是民间就有了“掷果盈车”之说。以至后世文学中“檀奴”或“檀郎”也成了俊美情郎的代名词。有个叫张孟阳的相貌奇丑,也学着潘岳的样子去郊游,但每次出门,妇人就往他车上吐唾沫,扔石头,石头倒也满载而归。典型的男性版东施效颦! 潘岳不仅长了张锦绣皮囊,还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很小就显露出文学天赋,被乡里称为“奇童”。在生活中潘岳绝对是个好男人,十余岁定婚,对发妻杨氏一往情深。杨氏不幸于元康八年(公元298)去世,潘岳的悼亡词写得缠绵悱恻,情真意切,是中国此类题材中最早的名篇。 第八章 金锁秘密 这种悠闲的日子在这年一个寒冷的秋夜宣告结束。这天晚上,月娘哄睡了皇子司马邺,帮他掖了掖肩膀边的被角,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回房睡觉。刚回过头来,居然看到门边站着一个身穿华服的美丽妇人。 妇人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温和的微笑着,一身锦缎的黑色衣裙,凤冠霞披,面若挑花,眉目不怒而威,眼神却流露出淡淡的悲哀。 “皇后娘娘!”月娘一看来人,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吓得“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脑中飞快的想着各种不好的事情以及应对的办法。 无奈啊……皇宫中的生活虽然富庶,但肩膀上的脑袋时刻都有飞走的危险,不谨慎小心那是万万不行的…… “起来吧。”贾皇后并没有怪罪月娘的意思,径自走到邺邺的床前,眼神复杂的看着邺邺。月娘不敢怠慢,赶紧从地上起来,想去给皇后倒茶。 贾皇后看着黄色锦被下已经睡熟的邺邺,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月娘说道:“不用忙了,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诺。”月娘闻言,又走回到皇后身边,这才看见贾皇后手里正拈着一个银质的项圈。项圈上吊着一个做工精细的金锁,金锁下边挂着六颗玉石做的小铃铛,象征着天上的‘六御’神仙。这时,皇后对月娘说: “你过来,帮我把他抱起来一点。” 月娘应道,将皇子邺邺从床上轻轻的抱了起来,并没有吵醒他。 “给我抱抱。”贾皇后接过月娘手里的邺邺,自己抱在了怀中,满脸幸福的笑容。月娘站在她身侧,看到此时此刻的皇后,哪里还有平日里令人恐惧的气势,只如天下所有母亲一样,满眼爱意的看着怀中的婴儿。 皇后摸了摸邺邺睡得红红的圆脸,右手托着邺邺的头,左手拿过长命锁,戴在了邺邺的颈项上。由于不想吵醒邺邺,月娘便帮着皇后一起弄。好奇中,月娘看到了金锁正面的图案,花纹是一条蟠龙畅游于云间,中央镏金的刻着两句诗: “纵横天下日依月,笑看乾坤司马邺。” 月娘心想,这贾皇后也太大胆了,连‘日依月’这种话也敢写,分明就是宣告天下,她才是权力中心。但这种事说出来是会被杀头的,月娘没有这么蠢!她只小声对皇后娘娘说: “娘娘,这个长命锁真好看,殿下带着它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闻言,贾皇后笑笑,抱着邺邺,拍着他的背。月娘又帮邺邺把项圈正了正,无意中发现长命锁背面的图案与正面的有所不同。背面的图案是一只春燕衔着一朵盛开的鲜花。初看还以为是一朵牡丹,但仔细看时,便会发现这是素有‘假牡丹’之称的芍药。背面的中央用银字而不是用金字刻着两句诗: “贾生年少晏垂涕,王邺春来更远游。” 月娘看完也不明白其中意思,又不好多看,便低下头叠起邺邺脱下的衣服。皇后抱累了,转手将邺邺放在了床上,又不舍的看了一会儿后,吩咐跟她来的宫女好生照看皇子,便重新站起身来,眼中已无方才的情愫,目光冷厉的对月娘说: “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诺。”月娘不明白是何事,但还是习惯的迅速答道,尾随贾皇后走出了皇子邺邺的寝宫。 月娘一路忐忑不安的跟随皇后回到了御书房。上完茶后,皇后屏退了左右,自己先拿起茶杯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皇后看着站在她面前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月娘,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朝月娘走去。贾皇后围着月娘转了一圈又一圈,看得月娘心里直发毛。毕了,皇后又抬起月娘的下巴,称赞道: “嗯……真不愧为风雨楼的第一名妓,难怪弟弟他这么宠你。” “皇后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闻言,月娘吓得双腿跪地,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落下。心想:皇后为何此时忽然提及自己与国舅的奸情?虽说宫中上下都知道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皇后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呀?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留在皇子的宫中。 皇后一见月娘如此惧怕,嘴角不易察觉的向上一扬,坐回椅子上,品着茶继续说道: “月娘何必如此见外,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无须多礼。” 月娘闻言,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皇后,只见皇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起来吧,坐。”皇后微笑的说道。 “月娘贱婢一个,岂敢与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同坐。”月娘还是恭敬的跪在地上。 “难道要我亲自扶你不成?” “不不不……”月娘惶恐,站了起来,怯怯地坐在了茶几的另一边。 “唉……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闷得慌,平日里周围人都不可靠,也没人说。”皇后面露难色的对月娘说。 “何事让娘娘如此烦心?如果有用得着月娘的地方,月娘一定万死不辞。” 白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好像不说也不行哦? 皇后又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月娘,你是邺儿的奶娘,这些年我忙于政事,疏忽了对邺儿的照顾,幸好有你……”说到此,皇后拿出手绢抹了一把鳄鱼泪,“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头上的天只有我这片云。如果有一天我翻船了,我弟弟贾权、我们贾家甚至包括你和你儿子,一切与我贾氏有关的人都难逃劫数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皇后感慨地说道。 “娘娘,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便是了,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月娘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她别无选择,哪怕皇后提出的要求她根本没有办法完成,但贾皇后特意提到月月,这个看似无意的提醒实际上是对一个母亲最为有利的威胁。 皇后非常满意月娘的表现,亲自上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窗子周围后,这才小声地对月娘说道: “太子明天满十六了,你没事的话,打扮得漂亮些,我带你去东宫玩会儿。” 月娘闻言,惊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