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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冰冷的交易。 刘正清路过赵锦的时候,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冲他伸出大掌:“王爷,跟我走吗?” 赵锦犹豫著要不要拒绝,询问似的看向自己的二哥,见对方闭著眼似乎是在思考,也像是在挣扎。 “二哥?” 赵桓没有回答。 刘正清走上前,拥著木然的赵锦打开殿门,张太监赶紧进来收拾。 地上的血已经凝固,要用力才能擦得不露痕迹,张太监攥著袖子刚要清除,静默了半晌的赵桓突然低喝:“别动!” 张太监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等著对方的吩咐。 赵桓突然冲出大殿,扯起脖子高声呼喊:“来人!捉拿刺客刘正清!!” 刘正清此时正护著赵锦经过狂风大作的广场,身後响起惊天的叫喊,声音很疯狂,即使呼啸的北风也盖不住,直传到宫殿的各个角落。刘正清的手咯吱咯吱直响,他弯下身,对还未缓过神,哆嗦著的赵锦道:“王爷,这几天一定要待在六王府,哪里也不要去。” 赵锦抬起头,茫然地看著他,透过彼此飞舞交错的发丝,刘正清的眼底是一贯的温柔。 风中传来持续不断的奔跑声,披著铠甲的御林军顺著喊叫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刘正清见状将赵锦轻轻一托,送回了大殿前,赵锦让风吹得後仰,被张太监扶住了。直起身时,他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个个执著冰冷的武器,把独自站在广场中心的人层层包围起来。 “杀了他!”赵桓的命令在夜风中格外阴寒。 南宫 第三十五章 “别杀他──”披著冰冷铠甲的无数御林军,他们锋利的刀枪、弓箭如密林般朝刘正清攻击,刘正清顿时被军队湮没…… “王爷,醒醒!王爷!” 有人晃著他的身子,让赵锦从噩梦中惊醒,管家急著一张脸,正在他床边呼唤。 赵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湿淋淋全是汗。 原来是做梦,这梦境真实地可怕,赵锦刚松一口气,转念大惊,不对,不是梦,刘正清是被御林军包围了,他杀了皇帝! “刘正清怎麽样了?!”赵锦抓住管家,急切地询问。 管家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没抓住,让他跑了。” “啊?”赵锦惊讶之余轻松了些许,但不知道刘正清用了什麽法术能在天罗地网中逃脱。 赵锦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赵桓耳朵里,皇帝遇刺身亡,赵桓除了命令隔离皇宫外,还将京城封锁,严禁随便外出,城内设下层层关卡,一定要将刺客刘正清抓出来绳之以法。 他在百忙之中来到六王府,见赵锦还坐在被子里出虚汗,上前安慰道:“六弟,好些了没?昨晚吓到了吧?” 赵锦对二哥的关心自然很感动,他拽著二哥的胳膊,解释著:“刘正清为了救我才误杀了皇上,能不能不要抓他?” “六弟!”赵桓的脸色一下子沈下来,甩了他的手,“他杀了一国之君,这种滔天大罪岂是儿戏?你要和他撇清关系,昨晚的事和你无关,你只看见刘正清刺杀了父王,别的一概不知道,明白吗?!” “二哥……”赵锦失声叫他,不明白二哥为什麽要敷衍父王的死因。 赵桓见弟弟满是伤心和不解,缓过神色劝他:“三弟走了,父王也走了,我不想让你也陷进去,听二哥的话,二哥是为你著想。” 将六弟安抚住,赵桓没待多久就离开了,赵锦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忙,只呆呆地目送他走出屋子,感觉二哥像是一下子变了个人,难道人一掌握了权利,都变得麻木不仁起来? 赵桓匆匆往大殿而行,紧随在身边的御林军统领汇报:“内阁大臣差不多都来了,只是周首辅……”他不敢擅自决定,请赵桓的意思。 赵桓直视前方雄伟庄严的朝殿,冷声道:“传本王的旨意,包围周贤府邸,任何人不准外出,等候发落。” 统领接令,赵桓又捎带上一句:“去本王府上,将周婉关起来。” “王爷──”统领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软禁周贤是因为他是刘正清的仲父,故而连坐,可周婉虽为犯人的妹妹,更是赵桓的妃子,这样对待自己的王妃……见赵桓没有心软的意思,统领不敢再说什麽,执行旨意去了。 朝臣们纷纷对皇帝的遇刺表示震惊,尤其是知道刺客是富商刘正清的时候,皆是目瞪口呆。 赵桓安排了皇帝丧仪祭祀事宜,却没放官员们回去。大家对二王爷把他们叫来的主要目的心知肚明,只是以往大事都是由素有声望的首辅周贤出头,众人跟著附和,眼下周贤受了牵连,没有站出来说话的首领,众人只有把目光都瞄向户部尚书林世年。 林世年思量再三才双膝跪地,请二王爷继承大统。 户部侍郎童贯马上跟著跪了下来,高呼万岁。有人带头,其它官员将赵桓视为了新的皇帝,登时大殿上跪了一片。 赵桓无比感动,说了些谦恭推辞的话,最後还是经不住朝臣的一再悲泣恳求,同意了继承皇位。 周贤府里的下人听到风声赶紧逃跑,被前来包围的兵士圈回府邸,下人们慌恐之下拍著门哭叫。 周贤在厅里喝茶,听这一声声喊叫很不像样子,吩咐管家道:“你去告诉大家,要不了他们的命,别大惊小怪。” 管家得了老爷的吩咐,把府里大小召集起来,话语一向下传达,仆人们才定了心,虽然还是有疑虑,也不惊慌著四处奔跑哭喊了。 周贤慢悠悠站了起来,没上早朝,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得做点什麽,管家上来搀著他的胳膊,周贤在厅外看了看,摆手让夫人们都回各屋去,自己朝书房而去。 书房里摆满了书,周贤早先寒窗苦读,是状元及第出身,在朝为官後,改不了读书人的习惯,每每扎身书房,手不释卷。 他四下里扫视,回忆著什麽,後来从墙角的架子下挪出了一个长盒子。 盒子上落满了灰,显然是长久没有动过。周贤小心打开盒盖,花白的胡须颤了颤:“果然在这里。” 里面整理罗放著一本本青面线装书册,印条上书有“说文”二字,当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庄雅古健字迹,现在看起来已经陌生了。 周贤轻轻翻开里面的内页,由於时间久了,又没有及时拿出来晒光,纸张发黄,还带著股潮凉味。周贤仔细看著书写的内容,考据严整全面,字字谨慎,一看著者便是博学严谨之才。 他忙碌了很多年,都没时间静下来翻阅这些东西,现在拿出来一看,跟当年一样,内容还是强烈吸引著他,不禁慨叹这世上的文史浩淼,自己却只领会其中的区区一角。 这套书是未完的,编者没有完成就因故离开人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