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其他小说 - 轻微疯狂在线阅读 - 第六部分

第六部分

院大楼里跑,等我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的门时竟然看到了齐樱,她面容凄惨地坐在我爸爸病床前,他们俩人居然还手握着手。

    我转身就要走,后面跟着的简涛急忙抱住我,“茜啊,你忍一忍,咱跟爸说两句话再走。”

    我爸爸听到响声睁开了眼睛,他轻声地唤着我,“小茜,是你吗?”

    齐樱看到是我,她如惊弓之鸟地站了起来,我深深地吸气,极力平复着间窜起的怒火,我坐在齐樱倒出来的椅子上,

    我爸爸的面容很憔悴,他握住我的手,眼角竟溢出泪来,

    “小茜啊,爸爸很想你,你陪爸多坐一会儿。”

    我的眼睛湿润,我向上望了望忍了忍泪意,“爸,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这几年心脏就不好,只是爸没跟你说。”

    是啊,他想说也抓不着我的人影啊。

    我爸望向简涛,他冲简涛伸出手,“小涛,怎么把你也叫回来了。”

    这简涛红着眼圈握住我爸的手,“温叔叔,小茜在我那儿,听说你病了,我们俩就一起赶回来了。”

    “好好,你们俩在一起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人生病时是不是总爱说些伤感的话,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各个作着流泪状。

    正感伤着,尚美推门走了进来,她拎了两大袋子的水果,我说她怎么一同来的没影了,原来是买东西去了。

    尚美笑眯眯地跟我爸打招呼,“温叔叔,我是美美。”

    我爸难得地笑了,“美美啊快坐下。”

    尚美刚要坐下却猛然看到一旁站着的齐樱,她明显的一楞,那表情不亚于看到外星人。

    齐樱表情也很尴尬,她笑得很勉强,“美美也过来了,坐吧。”

    齐樱真有定力,这样的场面换作一般人早就离开了,可她就是站在一边不肯走。

    我想我爸爸是老感动了吧,人家年纪轻轻的还对他不离不弃,他的心里早就装不下李阿姨了。

    我终是没办法呆在那里,我怕我一个忍不住冲齐樱开火,会直接把我爸爸气晕了,好吧,我暂时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离开时齐樱礼貌地送了出来,尚美倒是客气地和她说了几句,我大步地往外走……

    简涛在后面追着我,“喂,媳妇,你又生气了,慢些等等我。”

    尚美也一路小跑地追了过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

    “喂,温茜,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婶婶和你爸爸是什么关系?”

    我站住脚步转过身子,“知道我爸当年有外遇要和我妈离婚,我妈自杀的事吧。”

    尚美点头,“知道啊,你不就为这事儿不理你爸的吗?”

    “我爸爸当年外面的女人就是你婶婶。”

    尚美像是吃了苍蝇似的张着小嘴,我好心地把她下巴往上抬了抬,

    “不要怀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尚美手扶着我的肩膀,“天哪,我得赶快回家告诉我妈去,这还调解个屁呀,我叔叔他真可怜啊!”

    我无语,你叔叔可怜,我妈妈更可怜,至少你叔叔还活着,可是我妈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尚美把我和简涛送到简叔叔家就离开了,我想她是急着回家报信去了。

    简阿姨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

    “小茜啊,你看你这脸色,又被气着了不是,听阿姨的话,现在你爸爸他是病人,有什么埋怨先放在心里。”

    简阿姨把我扶坐在餐桌前,简叔叔又赶紧给我端了杯水过来。

    我眼圈一红,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简阿姨是我们家历史的见证人,她和我妈妈当年关系最好,所以她是最能理解我心情的人,她轻拍着我的背脊,苦口婆心地哄劝着我。

    那一晚,简涛家的饭吃得都很压抑,简阿姨不停地给我夹着菜,只是我难以下咽。

    晚上我和简涛还是回到了我的小屋,简涛冲完澡回来发现我躲在被子里哭,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会儿抱抱我,一会儿又我,“媳妇啊,求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很难受,只是……唉,媳妇啊,只要你不哭,我过几天春节放假我就带你出去散心去,对,我们就去云南,我带你骑大象去。”

    我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简涛,他傻呼呼地趴在我上方,那焦急的大眼睛,那壮的胳膊,分明更像大象。

    我掀起嘴唇,“我看你挺像大象的。”

    简涛憨憨地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媳妇你现在就骑我吧。”

    说着简涛真的躺在那里,我被他气乐了,“大象都是趴着的,哪有你这样还仰躺在那儿的。”

    简涛露出坏笑,“我趴着你怎么做?我仰躺着你才能骑我嘛。”

    晕,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我转过身子闭上眼睛不再理他,简涛粘呼呼贴了过来,他从身后紧紧地搂着我,

    “媳妇不伤心了,我们就好好睡觉吧,还是搂着媳妇睡好啊,这小身板真柔软,比天天搂个抱枕强多了。”

    我往简涛热呼呼的怀里靠了靠,说不伤心那是假的,如果我爸爸真的选择和齐樱在一起,那我妈妈的死又算是什么?

    我忽然感觉老天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处心积虑地让方凯文跟齐樱离婚,结果倒是帮她回到了我爸爸的身边,这样的结局我接受不了。

    简涛还得赶回医院上班,所以他只陪了我一天就匆匆地赶回省城了。

    周三上课,我的情绪很低落,连学生们都感受到我的不寻常,上课时课堂纪律超好,偌大的教室就我一个声音在讲课。

    放学时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了高朝,他在等我,似乎心情也不好。

    我耐心询问他,“怎么了?又跟父母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心烦。”这小子跟我心灵相通啊,都这么烦。

    我故意问他,“是不是为你舅舅啊?”

    “老师你怎么知道?”这孩子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我想不知道都难。

    “说吧,你舅舅怎么了?”这方凯文不会也像我爸爸一样气病了吧?

    “我舅舅和我舅妈正闹离婚呢,我就纳闷了,你们大人都把结婚当儿戏吗?说离就离,我妈妈这样,我舅舅也这样。”

    我无语,唉,看来方凯文和他姐姐都没给高朝做个好榜样,离婚不只是大人的事,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孩子。

    我拍了拍高朝的肩膀,“高朝,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可不能因为这些琐事而影响学习啊,如果你年前的模拟考不理想,那老师连冰棍都不会给你买。”

    高朝到底是孩子啊,一听我说吃来神了,“那老师我们不吃火锅吃什么啊?”

    我认真地想了想,“我们去必胜客吃比萨。”这东东好又方便又快捷。

    高朝开心了,他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往外走。

    “老师,是不是就我们俩个人去啊?”

    “怎么?你还想再多带个人去不成?”我回眸反瞅着他。

    高朝急忙否认,“没,干嘛多带个人去啊,我得为老师省钱。”

    这孩子就是嘴硬。

    我和高朝一起走到路口分手,我目送高朝的身影消失,我才转过身子望向身后,方凯文的车子一直在远处跟着我们。

    我们俩就这样隔窗相望,其实我也知道我爸爸和齐樱的事与他无关,可是我就是莫名地生气。

    如果不是方凯文非要和齐樱闹离婚,齐樱也不会异想天开地要当我的小妈,他真是个愚蠢的男人。

    方凯文也没有下车,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他再等着我主动上车。

    而我就是执拗地站在原地,终于他的手动了,我的手机震起响声,我漠然地接了起来。

    “温茜,上车。”

    29同是网中人

    “我为什么要上车?”

    我的声音很冷,方凯文居然在命令我。

    “温茜,你又不听话了。”

    “哼哈……”我嘲弄地笑了。

    “你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倒来管我这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方凯文你不觉得你的思维很异于常人嘛。”

    “温茜,我很累,我不想和你在大街上吵,你上车,我们回去谈。”

    方凯文先示弱了,他缓和了语气。

    回去谈?他应该是想要到床上谈吧,这个种马,哪次不是用身体来解决问题。

    “前面转角有个花园,我们就在那里谈吧。”

    为了避免再次引发滚床单事件,我还是给自己找个最安全的地方谈。

    “好,你上车,我带你去稍远一些的植物园,这里离你们学校太近,容易碰到熟人。”

    方凯文的语气变得轻柔了。

    这倒也是,这个时间无论遇到放学的学生还是下班的老师都不好,我叹了口气扣上手机。

    方凯文的车子轻缓地滑过我身边停下,我板着一张扑克脸坐进车里,方凯文目及我的冷淡他欲言又止,他终是没有说话调转车头向植物园方向驶去。

    一路上我们俩都是零交流,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我一直目视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如果时间也能倒退的话,我情愿在我妈妈自杀的那天早上不去上学,我情愿在我妈妈死前就撞死齐樱,只是时间已不可能倒退,但方凯文的婚还没有离,我还有一线希望。

    方凯文沉默地开着车,车内弥漫的是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我收敛心思,定眼看向远处,前面就是植物园了,那里的环境不错,很清幽,就算我们俩吵起来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方凯文的冷眸目不斜视,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前方,以至于我们的车子“呼”地一下掠过植物园。

    “喂,方凯文,不是去植物园嘛,你这是往哪里开?”我惊慌地转过身子开始正眼看他。

    方凯文薄唇上扬,只是这抹笑没有到达眼底,只在唇边勾了一下。

    我忽然发现我这人很不长记,每次都相信他,每次都被他骗。

    “方凯文,我不想去你家。”

    “为什么不敢去?”方凯文的声音平缓,但眸光却寒彻人心。

    我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但我就是嘴硬。

    “我有什么不敢去的,只是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不认为什么事都非得去那里解决。”

    “既然敢去那就一起去吧,也许不久以后那里就会成为我们的家。”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什么叫我们的家?晕啊,他不是要我为他离婚负责而嫁给他吧?如果这样我更得劝他不要同齐樱离婚了。

    我的大脑有些凌乱,我怎么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便宜没占着,倒惹了一身的腥。

    我胡思乱想着,方凯文的车子却直接进了地下车库,我坐在车里执拗地挣扎着我是否跟他上去,貌似就算我拒绝,某人也会把我强掠上楼。

    果然方凯文大步走过来打开我这面的车门,“温茜,你是想让我抱你上楼吗?”

    这个人渣又在威胁我,唉,鉴于此人言出必行,我想了又想还是乖乖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刚站稳脚步,方凯文就咣当地关上车门,拉过我的手一路急行。

    “喂,方凯文你慢点,又不是赶去投胎。”

    “你失踪了十天。”这是肯定句。

    “我……”我知道我不辞而别是不对地,只是我不是有原因的嘛,你把我迫害得那么惨,是个人都会先跑掉再说。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都在哀叹,我今天是不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这厮会不会又要折磨我?

    我报着赴刑场的勇气走进方凯文家的大门,咔嚓一声,方凯文在我身后落了锁,我的身子一激灵,怎么感觉像进了监狱般地惶恐不安。

    我打量着他的家,这里并不如往常一样清爽整洁,茶几上凌乱地散着罐啤,烟灰缸里积满了烟蒂,原来这些天他都住在这里。

    我转眸望向方凯文,这厮居然在脱衣服,长指褪下大衣扔在地毯上,随手又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喂,你干嘛脱衣服?”我被他的动作给吓着了。

    方凯文解到第四颗扣子的手停了下来,只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第四颗钮扣上面□的肌肤居然还很感。

    方凯文走到沙发前把自己陷了进去,大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来,温茜,过来坐在这里。”

    这语气分明更像是说,小妹妹过来坐,叔叔给你糖吃。

    我把身上的大衣抿了又抿,在离他足足有三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我的动作本就是多此一举,我屁股还没坐稳,方凯文的身体就已然欺压了上来。

    我向后紧靠在沙发扶手上,“我先事先声明啊,我们动口不动手。”

    方凯文的手揽住我的腰一个用力我就撞入他怀里,

    “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鉴于某人愈发危险的目光,我决定从实招来,

    “我……我去了省城,到了那儿就在睡觉,不停地睡觉,没日没夜地睡觉。”

    我都怀疑我干嘛这么诚实,他分明不是我家长,我却要向他报备。

    方凯文的眸子像冰一样寒冷凛冽,“我每天在寂寞的夜里想你,你却在外面跟不同的男人睡觉?”

    “喂,什么不同的男人,你把我脖子和身上弄得那么惨,我天天白天黑夜的都得穿个高领衫,身子被你折腾得像散了架,我哪还有力找男人。”

    这厮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把别人都当成和他一样变态的狂炽者。

    方凯文的冰眸回温了,这男人变脸变得可真快,他大手爬上我的脸,抚着我的脸颊和头发,微凉的薄唇蓦然封住我的唇,他的舌在温柔地旋转缠绕……

    我感到轻微的窒息,有些天旋地转,他的长臂托起我的臀,转瞬间我已经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的理智回升,我抓住他脱我大衣的手,“不要,我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的。”

    鉴于这厮做事情太认真,总把□做成一件很具体很细节的事情,以至于战线拉得超长,我有必要先把我的问题解决了。

    “我们一边做一边谈。”

    转热的薄唇再次吸住我的唇,这个该死的,他就会拿温柔的吻来蛊惑我。

    方凯文扣住我的手腕,轻松地褪去我的大衣,又在解我的衬衣纽扣。

    嗯,学文明了,不用撕了而是用手解,只是质一样,都是侵犯。

    我有些急,我猛力推开他,他竟然没有揽我,我的身子惯地向后仰去,他眼睁睁地看着我狼狈地摔躺在地毯上。

    晕啊,这地毯就不能厚实些嘛,我被摔得头昏脑胀,后背生疼,我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方凯文的身子就已然覆了上来,只是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在利落地捆绑我的手。

    “喂,你干什么?为什么又绑我。”

    不对,这次分明更严重,上次是柔软的衬衣,这次竟然是壮的绳子。

    我都怀疑这绳子是哪来的,怎么变戏法似的就出现在他手里。

    “算你幸运,本来我是想拿这绳子狠狠地抽你屁股的,让你偷偷跑掉,还去和别的男人睡觉。”

    方凯文打了个绳结,他狭长的眼眸倾近我惊恐的脸上,

    “既然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打屁股就免了,改为体罚。”

    我想我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个,方凯文,我下次再也不敢跑了,你松开我好不好。”

    这糙的绳子磨得我手腕火辣辣地疼。

    方凯文无视我的话,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腰带……

    “方凯文,我上次不是跑,我是躲出去不参加我爸爸的婚礼,谁知婚礼取消了,早知道他不结了,我就不会跑掉了。”

    方凯文用力扣住我扭动的臀,脱去我的仔裤,

    “不要拿那些当借口,温茜你跑得还挺潇洒的,身边还有男人陪着你一起跑。”

    晕,我真后悔不该让林宇凡替我接电话,这跟人私奔的罪名就这样给落实了?

    “方凯文,林宇凡没有跟我一起跑……”

    “够了温茜,我们□时,不许你提别的男人,也不许你想别的男人。”

    晕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说实话都没人听。

    方凯文推高我的,他望着上面淡化的吻痕竟笑了,薄唇狠力吮了上去,我痛得弓起身子,

    “喂,你不要再乱种草莓了,我不想睡觉时还得穿着衣服。”

    这个混蛋他再剥削我裸睡的资格。

    “你以为你以后还有跟别人睡觉的机会吗?”

    方凯文在卖力地种着草莓,啃咬得我心都在颤动。

    完了,我悲哀地发现,这厮很卑鄙,这新伤加旧伤,伤上加伤,等简涛年前回来也不会下去了。

    “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你这人怎么有虐待倾向啊?”我真生气了。

    “是,我有虐待倾向,知道你跟别人跑了,我恨不得把你囚禁起来,让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他居然说得理所当然。

    “方凯文,我说你是不是用错了对象,你把这股狠劲用在齐樱身上,她也不会敢再去和我爸约会了。”

    方凯文抚慰我身体的大手停了下来,他掀起眼帘紧视着我,他的眸光有些受伤,

    “温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的眼眸莫名地湿润,“方凯文,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和齐樱离婚好不好?”

    方凯文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身子蓦然僵硬了。

    30一辈子捆绑你

    方凯文的身子蓦然僵硬了,他扫向我的眼风透着浓浓的失望,

    “温茜,你告诉我,是不是在你的未来里从没有预留过我的位置。”

    我的眼眸一片茫然,预留什么位置?难道他是要做我的老公吗?

    只是这会不会太搞笑了,如果他说的是那个位置,那他应该叫我爸爸什么,应该叫即将成为我小妈的齐樱什么?

    这场荒唐的婚姻没有人会祝福,它只会成为b市最热门的笑话。

    方凯文已准确接收到我想表达的信息,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指尖颤抖,

    “我在为我们的幸福努力争取着,你却告诉我不用再努力了,你本没想过和我在一起,温茜,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我只是不想那个女人走进我的家,我不要她成为我的小妈,这是我对我母亲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的视线模糊,他的话戳中了我的灵魂,让我倍感伤痛起来。

    方凯文的眼神冰冻了,脸色森冷得发青,

    “温茜,你至始至终只是把我当作你报复的工具,你为了惩罚齐樱接近我不就是希望我离婚吗?现在我为了你终于决定离婚了,我顶住方方面面的压力在和她离婚,你却在这时跟我说,求我不要和她离婚,只因为你不想她再去接近你爸爸?”

    “……”我把他当成了工具吗?好像有一点点,可是不算是工具吧,我只是曾经利用过他。

    “方凯文,我没有把你当工具,只是你认为我们可能在一起吗?我们会被所有的亲朋好友耻笑的,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方凯文的手颓然地滑落,他的脸色霾,他的语气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温茜,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这婚我也离定了。”

    我的心拧绞在一起,我想我一定是急了才会口不择言,“方凯文,如果你执意要离婚,我今后绝不会再与你见面。”

    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方凯文的脸彻底暗沉了,迸缰的怒火正迅速地在他的眼眸里翻腾燎原,那慎人的目光足已将我烧毁遗尽,

    “你竟然把我对你的爱轻贱到如斯境地,把它做为威胁我的筹码?”

    方凯文逼近我的脸,我骇得向后立挺身子,只是我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一寸一寸地靠近我的脸,他的大手猛然抓起我,随着我颤悚的惊呼,他毫不怜惜地把我扔趴在沙发上,

    “温茜,既然你这么不稀罕,那我从这一刻起不再当你是我的爱人,你不需要我的爱,更不需要我的怜悯和疼惜,在我身下的你只是一个履行协议的女人。”

    “方凯文你疯了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去履行那个该死的协议?”

    方凯文死摁着我的背脊,以至于我看不到他的脸,我想这正是他想要的吧,他不想再看见我。

    我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方凯文怒火狂澜,他双手紧扣住我挣扎的身子,他的身体像滚烫的岩浆,猝然刺进我的身体,一路炙燃地烧灼,带着疼痛,带着怨恨,恣意狂卷着我柔弱的身体。

    我被痛击得瘫趴在沙发上,我用力挣扎着被捆绑的手腕,那糙的绳子磨破了我的肌肤,我的手腕终是渗出猩红的血来……

    我紧咬住唇,方凯文绝对是疯了,那狠绝的力度似要刺穿我的身体,戳进我的灵魂。

    看来他不把我刺得千疮百孔,他誓不罢休。

    我悲从中来,我的眼泪迸溅,也许老天让我们家遭遇这对夫妻就是来彻底折磨我们的。

    一个不知羞耻地要当我的妈,另一个偏执荒谬地要做我的爱人,残忍的怎么会是我这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他们夫妻才是最残忍的人。

    我的眼眸蓦然睁大,我紧蹙着眉心,我疼痛的身子在方凯文鸷猛狂狷的冲撞下,竟开始充满异样的力量,一种为而疯狂的力量……

    欲望像一条燃烧的火蛇,在我的身体里喷薄逃窜着,带着撕毁一切的力量,势必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不想再被他征服,我现在就想用我的手指狠狠地抽打他,用我的牙齿撕咬他。

    这个混蛋,这个可恶的绳子,让我处于最卑劣的劣势,让我失去反抗的资格,让我直感自己就是沉陷在沼泽里的羔羊,对于自己濒临死亡的境地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任人宰割。

    方凯文这座愤怒的火山在我的身体里彻底爆发了,他贯穿得愈发疯狂肆虐……

    他的紧挺正狂嚣地撞击着我的柔软,他正用他疯狂的□来噬咬着我们的灵魂,他不要一个人下地狱,他要拽着我陪他一起下地狱。

    我的体内已掀起层层的热浪,令我身体无一处不熨帖战栗,我的身子已然溺了水,全身湿漉漉的……

    有什么狂躁的激流正顺着我们的切合处倾涌而出,我的头向后猛地仰起,凌乱的长发倾泻在我的背脊,绝望的尖叫终是冲出我的喉咙……

    我喊得惊心动魄,我的身体无助地战栗,我的目光迷离,我游荡在欲望的深渊找不到归路,只能陪着他一起沉沦,沉沦,直至灰飞烟灭……

    直到最后一刻,方凯文咆哮迸缰的怒火才嘎然停息,他紧紧地抱住我,像似要把我揉挤进他的灵魂里。

    有什么滚烫的体,正一滴一滴地,有如炙燃的烛泪颗颗砸落在我的背脊上,它直穿我的血,烧灼着我的心,我的眼眶再次湿润,泪水狂涌而出,顺着我惨白的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

    方凯文终于抽离我的身体,没了他的支撑我虚软的身子瞬间瘫坐在地毯上,我狼狈地转身,我凄怆望着他,我的嗓音颤抖而悲凉,

    “你尽兴了吗?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

    我抬起淋着血的手腕,那抹猩红正缠绕着我抖动的手指向下一路漫溢……

    我的眸光终是被这止不住的血红刺痛了,我定定地望着捆扎我的绳,我惨然的笑了,

    “方凯文,我从没想过我会有一天被人如此的□□,也许你认为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你着你自己的良心,我有伤害过你嘛?我除了主动撞在你身上,我一直都在躲让着你,是你不放过我,是你步步紧逼,是你强要了我的身子,还企图强要我的心。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爱你……”

    我的泪越涌越多,呜咽得我无法再说下去,我被巨大的痛苦所淹没,我的神在这一刻彻底溃败,我的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手腕上的绳结……

    我疯狂地用牙齿去撕咬它,这该死的绳子,它凭什么绑扎我,是谁给了他这权力……

    我的嘴唇被绳子擦损了皮,我撕咬得牙齿都在流血……

    方凯文震动了,他猛然抱住我,他的大手强行抬高我的头,手指捏住我的双颊,迫使我张开自己流血的唇,清凉的薄唇猝然攥住我的唇,泪水掺杂着血水缠绕在我们的唇齿间。

    狂肆的吻席卷着我的唇舌,我崩溃的理智渐渐回归,我的哭声已由不可抑制地痛哭转为微弱地啜泣……

    方凯文的愤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无尽的温柔。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背脊,“温茜放松自己,没有人要伤害我,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

    他把虚弱的我抱进怀里,长指轻柔地给我解着手腕上的绳结,

    “温茜,我绑着你并不是想要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我害怕你的不可控,我很想就这样一辈子绑着你,直到你真正的爱上我,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惟有我最爱你。”

    我紧闭着眼眸,我不想再看到他,然,我的心却在倾听着他的心声,我冰冷的心被他的话撕拉得疼痛,让我阖着的眼尾溅出泪来……

    “温茜,你现在不爱我,这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我不会再逼你。”

    我的心触动了,原来方凯文也有胆怯和依赖的一面,相比较他爱我,他更害怕的是我不爱他吧。

    方凯文把我抱进卧室,他取来了药箱,他在细心地为我手腕上的伤口消毒,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方凯文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低下唇轻柔地为我吹拂着,这一次他不再用绳子缠绕我,而是用纱布一圈一圈地轻缠在我的手腕上。

    我迷惑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面孔,狰狞的,邪恶的,虚伪的,温柔的……

    到底我该去相信他的哪一面。

    方凯文为我掖好被子,他怜惜的目光轻落在我破损的双唇上,

    “乖,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些蔬菜粥,晾凉了我再端来喂你。”

    我无语地望着他,我不知道我还应该表达什么?

    我只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我很累,真的很累……

    第六部分在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