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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帮子人来帮我,这可比三十万要亏得多。” 资本家永远都是薄情的。 贺怀情其实心里原本也没多大信心。 她在听筒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公司内现在并没有公开发声明替你澄清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能。”秦郁绝抬了下眼睫。 公司原本就因为封杀一事,并不看好她。 所以肯定也不会大动干戈来替自己维权,对于这么一个还没掀起热度的艺人来说,雪藏才是最省时省力的解决方式。 贺怀情点头:“所以明天,我们还是得找谢厌迟当面谈一谈。除非是到最后关头,才能往录音上面想。” 挂完电话后,秦郁绝将手机搁在一旁,整个人往水下一沉。 长发如同水妖般浸入水底,往四周散开。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只是也会突然想到。 当年那个被舞蹈老师说过一句“表现不够好”就能躲在被窝里自责一个晚上的秦且离;那个因为没有带钱给过路向自己乞讨的乞丐,就会难受到耿耿于怀的秦且离。 像她这样一个柔软的人,在看到这些类似的评价时,到底会有多么难过。 * 翌日,贺怀情一早就坐车来接秦郁绝。 情况很不好,仅仅是一夜的功夫,小区门口赌了好些狗仔队,都是想赶着热度来蹭上第一手新闻。 经过一翻波折后,贺怀情才总算将人从小区里成功捞了出来。 “我没联系上谢二少,只和他的助理陈先生有沟通。” 贺怀情一边给司机找着定位,一边说:“今天谢二少在市中心美术馆参加景逸科技新游的发布会,和助理沟通之后,决定现在过去,等会发布会中场的时候尽快解决。” “恩恩。”秦郁绝点头。 “我看谢先生对你态度还不算差,等会你好好表现——” 贺怀情回头看了眼秦郁绝,然后深吸一口气:“你在干嘛?” 秦郁绝举着镜子,正在颇为耐心地叠涂着口红,细心地擦除颜色的渐变,然后轻轻抿开。 已经复工的唐小棠正在旁边,一脸麻木地给自己身旁这位祖宗当递化妆品的工具。 “师父开稳些,”秦郁绝接过眼线笔,“我得开始补外眼线了。” 贺怀情险些没闭过气去:“你居然还有心情化妆?” 秦郁绝十分流畅地一笔画成了眼线,然后心情颇好地自我欣赏了下,笑了声:“至少得有点女明星的追求,就算是上八卦头条,也得漂漂亮亮啊。你想想看,狗仔队才不会给你加滤镜,还不是得靠自己硬抗。” 贺怀情:…你还挺有道理的。 说话间,车已经抵达美术馆。 此时发布会已经开了大概两个小时,刚好到达中场时间。 这个环节一般是由提前邀请的明星进行表演,时间大概在半个小时以上,而像谢厌迟这样的主办方则会先行退场准备下半场的发言。 陈助理一早就得到命令,在美术馆停车场等候。 看见秦郁绝和贺怀情之后,礼数周全地握手致意,然后说:“跟我来吧,谢先生应该现在正在退场。你们来人尽量少点,这场发布会有许多娱记也在。” 几人从停车场的电梯进入了主会场的楼层,跟着陈助理准备挑条人少的路线前往后台。 前方人头攒动。 秦郁绝抬眼,朝人声的方向望去。 是谢厌迟。 他刚一从台上退下来,身旁就杂七杂八围了好多记者,话筒直挺挺地往他面前递,询问着游戏发布相关的内容。 谢厌迟看上去倒不烦躁,笑得懒倦而又散漫,但话语间却带着随意与大方:“这可不能说,我就准备了这么点词儿。全都说完了,你们叫我下半场聊什么?” 他是个情商很高的人。 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不仅让身旁的记者什么都没问出来,而且气氛也不尴尬。 “有问题请在发布会上提问,请不要拦路,谢谢合作。” 护在身旁的保镖好不容易拥着谢厌迟走进后台,那群记者也悻悻地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而又突兀的声音响起—— “那不是秦郁绝吗?” 周围顿时一静。 原来是几个偷摸溜出来准备采访一下谢厌迟的娱记,一转头发现了旁边这支“偷溜小分队”。 虽然秦郁绝墨镜口罩戴的挺严实,但对于这群在娱乐圈内摸爬滚打了几圈的娱记来说,还是格外好认。 更何况旁边的唐小棠和贺怀情也没做太多遮掩,特别是在这个名字还正在热搜上挂着的情况下,这些娱乐记者肯定都提前做好了功课。 就这么一声的功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身边陡然就拥上来了一群记者。 因为发布会有明星到场,相关的娱记原本就多。 特别是秦郁绝居然出现了谢厌迟所在的发布会上,完全搭不上调的两个人,更是让这些记者敏锐地嗅到了大八卦的气息。 “请问爆料上的内容是确有其事吗?” “为什么秦小姐会在发布会上?是受人邀请吗?” “秦小姐,请问您如何看到官博编辑对您的评价,为此您有什么解释吗?” 话筒,相机。 嘈杂的人声,和刺眼的闪光灯,将原本并不宽敞的道路给堆满,几乎让人寸步难行。 秦郁绝抿唇,没说话。 片刻后索性摘下墨镜,大大方方地望向镜头,然后突地笑了声:“我反倒有问题想请教你们,论坛上有哪张照片,证明了那些空穴来风的传言?” “秦小姐说是传言,但为什么公司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应?” “那请问能解释一下落水事件的原因吗?” “那么为什么会和您解约呢?能再做多一点解释吗?” 其实这些娱乐记者未必是不懂。 但他们要做的并不是了解事情的真相,而是写出当下网民想要看见的东西。 “喂。” 而就在这时,突地一道男声在人群外响起。 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些不耐与烦躁,光是听,就能听出几分压迫:“麻烦让让。” 人群纷纷转头,才看清去而复返的那人是谁—— 谢厌迟。 保镖哼哧哼哧地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