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1
,走的那是铁汉路线,但陆景易是吗?他不是,他走的是禽I兽路线。 可以说陆景易一直在花费时间完善自己的人格,比起冷静,顾炎都不是对手。 精神病院门口,一辆黑车已经停了有一个多小时,贺林渊抽完了半盒烟,推门下车,然后携着一身烟味,缓步走进大楼。 远远看去,他像是一棵即将枯死的树。 病房里,钱依依坐在床上,右小腿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那里有一处枪伤,是贺林渊打的,从前钱依依看贺林渊的眼神痴迷而眷恋,而如今,已经染上了丝丝恐惧。 钱依依到现在都忘不掉,贺林渊开I枪那天,眼中凶猛而出的戾气跟杀意,若不是自己惊慌失措间喊出了父亲的名字,贺林渊真的会杀了她! “你来干嘛?”钱依依故作镇定,冷声问道。 “来看看你。”贺林渊无视医院的规定,又点燃了一根烟,他靠在门口的柜子上,微微低着头:“可能过段时间我就离开这里了,但是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里的费用不会断,也会有人定期来看你。” 钱依依缓缓坐起身,神色有些惊恐:“你什么意思?你要抛下我吗贺林渊?你带我一起走啊!” “你走不掉的依依。”贺林渊平静道:“陆景易在外牢牢盯着你,你若是敢离开这家精神病院,那么只能去牢房。” “可你是手眼通天的贺林渊啊!你想想办法啊!”钱依依歇斯底里地吼道,她已经没了一切,不想再失去贺林渊。 “我若是手眼通天,现在楚杉就该回到我身边了。”贺林渊喃喃。 “楚杉!楚杉!你满脑子只有一个楚杉!”钱依依目眦尽裂:“贺林渊,若是你当初接受我,我们谁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你明明……”她哽咽不止:“你明明答应父亲要好好照顾我,可你是怎么做的?”钱依依指着自己的右腿:“你竟然向我开I枪!” 贺林渊神色不变,眼底闪烁着幽光:“要不是答应过你父亲,那天你就死了。” 钱依依像是瞬间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床上:“你非要……如此绝情吗……” “依依,绝情的人从来都是你,你自私到极致,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敢做,你让我觉得恶心。”实难想象,贺林渊是用怎样的心情维持着这种平静的语调:“那天你非要去破坏小衫的婚礼,新郎官又不是我,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依依,你是从骨子里嫉妒着小衫,可他所拥有的,你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钱依依说不出话。 “那天我要是让你去了,你以为陆景易还会放过你?”贺林渊嗤笑:“那个男人……是个没多余的感情的怪物,怪物吃人,这个道理很难懂吗?” “别!”钱依依忽的从床上爬下来,一点点爬到贺林渊脚边,抓着他的裤脚:“别走!林渊,留下来陪我,或者带我一起走吧!没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贺林渊俯身,捏住了钱依依的下巴:“脸上这么深的疤痕,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害怕,我为什么要带你走?” 钱依依惊骇地捂住脸,然后抬头看向贺林渊,忍不住嚎啕大哭。 贺林渊面色冰冷。 “你看看你,丟了一颗肾,拖着一副残破身子,你哪里配得上林渊?楚杉,我要是你,早就滚得远远的了。”这是钱依依曾经对楚杉说过的话,现在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贺林渊如数奉还,心头竟难得涌现丝丝畅快。 当年的一切逐渐浮出水面,贺林渊驰骋黑白两道几十年,竟然没有正视真相的勇气,楚杉当时的绝望,他单是想一下就心痛如绞。而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钱依依。 贺林渊不会放过她,他们两个就该这么活下去,为从前的错误恕罪。他再也给不了楚杉什么,却能将钱依依这个疯子囚禁到这里,直到老死。 “好好待在这里。”贺林渊踢开钱依依:“如果实在没有勇气,想死想活都随你。”男人咧嘴一笑:“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哪怕到了地府,我也能给你爸一个交待。” 钱依依双目无神地望着地面一角:“你交待不了的……” “也对。”贺林渊微微点头,“毕竟他的女儿蛇蝎心肠,也是我纵容出来的。” “贺!林!渊!”女人几欲疯狂。 “钱依依,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是贺林渊留给钱依依的最后一句话,从这一刻往后的很长年月,他们再也没见过。 贺林渊似乎着急离开云城,名下一些产业几乎是贱卖,顾炎看着都心疼,随后发现陆景易这个逼几番倒腾,以最低价收购到自己名下,“他以为走了就完事了?”陆景易键盘敲得昭辛啪响:“他欠小衫的,单是这点代价可偿还不清。” 顾炎闻言勾起唇角。 代价吗? 贺林渊从医院出来,捏着那张肺癌早期的化验单眉目淡然,然后将化验单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继续点了—根烟,他半生所得,不过是一笔小钱,孑然一身。 而这些楚杉都不知道,他在家里彻底过起了肥宅的生活,什么钱依依什么贺林渊,在陆景易的庇佑下,已经久远的像是上辈子见过的。 听到开门声,楚杉立刻扔掉手柄,全然不顾队友的死活,一头扎进陆景易怀里:“你今天比昨天晚了十七分钟。” 陆景易亲吻了下楚杉的额头:“明天肯定早十七分钟。” 第三百五十六章:做人留一线 贺林渊的各项交接手续办的很快,于一个飘着细雪的清晨,收拾了一箱简单的行礼,打算离开云城。 而在机场,他遇到了等候多时的陆景易。 贺林渊深深蹙眉,说他不要脸也好,但是在他看来,陆景易跟他,确实有着夺妻之仇。 “你来干嘛?”贺林渊沉声问道。 陆景易浅声:“看你笑话。” 贺林渊放下行李,垂于身侧的手狠狠捏拳。 “这就怒了?”陆景易仍旧笑着,眸中却闪烁着寒芒,低语了一声:“这才到哪儿啊?” “呵。”贺林渊冷哼:“陆景易,你把小衫的耳朵堵的那么严实,还要专门来机场警告我,是害怕小衫来了,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吗?” “拙劣的挑衅。”陆景易方然不动:“小衫还想不想见到你,你心里没数吗?” 贺林渊嘴角的笑意缓缓下压,折成一个苦涩的弧度。 “我来是想告诉你,既然要走,就走的远远的。”陆景易轻声,“别回来了。” 想到那张报告单,贺林渊没有吭声,也算因果报应吧,或许等他一圈旅游完,走过楚杉曾经说过的地方,他的生命也该画上句号了。 “好好对他。”贺林渊放下所有的傲慢,认真且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