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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与手下小兵小将交好,虽然彼此职位有高低之别,但实则像拜把兄弟一般,他不拿身分压人,小兵小将也乐于随著伏钢奋战,一些肉麻话在表面上不说,但他们打从心里尊敬伏钢,敬他如兄——也代表著一家人嘛,不用扭扭捏捏。 「那可是好几百匹耶——」将军府里什么也没有,就是马儿多。 「会怕就不要比。」伏钢咧嘴嘲小兵官笑,笑他的胆怯。 「比就比!那我也要先说,将军输的话——」小兵官顿了顿,思索处罚方法。 若叫将军去洗马,他反倒乐得高兴。既然是处罚,绝不能让将军好过——呀,有了。 「将军输的话,就去皇城跟十八公主喝杯茶再回来!」 「你这是什么破主意?!」伏钢脸色一沉。 「会怕就不要比罗。」拿将军的话堵他的嘴,嘻。 「怕?我的字书里可没有这个字!」 「将军,你字书里没有的字可多了哩。」谁不知道将军识字不多,虽然这些年为读兵书也认真习了字,但文诌诌的玩意儿他还是相当苦恼。 「兔崽子,消遣我?!」 「嘿嘿,将军,你到底是比还是退缩不比?不比也无妨啦,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怕十八公主怕得要命,我可以体谅的——」很明显是激将法,激得也不够高明,但对伏钢这种武夫绝对受用。 「谁怕了?!我要比!反正我不会输,你等著刷马刷到手脱臼吧!」伏钢轻易中计,豪迈一笑,策马奔驰。 「为了将军的幸福,我也非赢不可!」小兵官立刻「驾」声追上。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调你去煮伙食!」 「将军,你脸红了!」 「屁、屁啦!太阳晒的!是太阳晒的!」 「哈哈……」赶快趁机偷跑! 一个时辰之后,伏钢乖乖跑了皇城一趟,到李淮安那儿讨杯茶水喝。 「也就是说,你输了?」 李淮安命人奉上特等香茗,茶香四溢,光是闻都能品出此茶清香顺喉,但很遗憾,对伏钢来说,这茶和一般咕噜噜灌下肚里解渴的清水没两样。 他是输了没错,输在最后那一步,他胯下的爱马竟在紧要时刻停下马脚,直挺挺地站著没动让小兵官驾马超过它——他现在想来仍是一肚子火,连马儿都背叛他! 他仰头饮尽,打算喝完就走人,连坐下来闲话几句的功夫都免了,李淮安一反常态,没有留他的准备,缓缓跟著他走了几步。 「你干什么?」 「送你出去呀,这是待客之道。有空再来。」她还笑吟吟朝他福身。 「你……」怎么这么干脆?以前都还会想尽办法缠著他说些有的没的,硬找话题要跟他多说几句——因为他身旁的小兵官都知道如何整治他,每回打赌不是要他上她寝居借书借伞借银两就是到她这里讨食物,可她的态度没有一回是这样的! 害他乱不习惯…… 「你生病了?」他差点要探手去摸她的额心,看看是否犯烧。 「没有,我很好。」少少几字打发他。 没生病怎么这么怪? 「丹芹,替我送伏将军出去。」她歉然给了伏钢一个「我很忙,没空闲招呼你,大门怎么走你很清楚,请自便」的眼神,不一会儿又忙得像只采蜜蝶,东边飞去挑首饰,西边舞去选衣裳,对著小宫女们叮嘱再叮嘱,银铃的声音似乎相当喜悦,「凡蓉,你快过来替我盘髻。绮竹,那副鸳钗双翠翘你找著了没?快些,我喜欢它的干净素雅。对了,还有翡翠耳坠子也找出来。念菡,衣裙配好了吗?不,不要靛蓝那套,它颜色不够亮眼。柳尚书等会来找我对弈,可别怠慢了他。丹芹,我吩咐的白糖油糕、燕窝八仙汤、花卷、甘露饼、枣糕、七宝包儿都准备好了吗?桌上那壶茶拿去倒掉,味儿真差,是人喝的吗?让人换上等蒙顶茶来——呀,伏将军,你怎么还在?」 见到他伫在原地没动,她一脸愕然,他则是看著小宫女正要将他方才才喝进肚里的茶水倒尽。她刚是怎么说的?是人喝的吗? 他阻止小宫女倒茶,将它整壶拎著,又拉过正端著各盘小点心要摆放的小宫女,直接捉起一块白糖油糕、两个七宝包儿往嘴里放。 「那不是给你吃的!」她即时抢回七宝包儿。哎呀,七宝包儿被他压成七宝扁包了啦! 「我饿了。」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不给他吃才是犯下滔天大罪。 「你饿了可以回将军府吃呀,我这里又不是食堂,这些都是为了客人准备的。」她柳眉微蹙,口气埋怨,听得伏钢很不是滋味。 「我也是客人。」 「你只是来讨杯茶喝,我也让人奉茶了,你不是也喝完正要走吗?」 「我又渴了。」 「你——」她跺脚,不再理他,让小宫女赶忙替她梳妆打扮。 伏钢灌口茶,又迳自拿小点心吃,他不是喜欢它的滋味,更非真的渴了饿了,他只不过……有点气。 柳尚书?哪号人物呀?为什么他一来找李淮安对弈,她就如临大敌,不仅把家当服饰全搬出来挑选,每盘小点心也是精致无比,还「特别」吩咐人去做的,喝的茶也和他喝的不同等级……这是怎地?柳尚书来头很大是吗? 他倒想瞧瞧是何方妖魔鬼怪! 伏钢打定主意坐著不走了。 李淮安从房里出来时容光焕发,方才素净的脸蛋扑上淡淡水粉,脂红色的双唇,白里透红的肌肤配上水灵大眼,头饰垂悬下来的红宝玉正巧就落在她光洁额心,画龙点睛,长发半盘半散,盘起的云髻簪有珠花及碧玉双翠翘,散放的长发则分别垂在胸前及腰后,散发皇女的贵气又不失女孩的娇美。 「你把所有点心都吃完了?」她故做惊呼,伏钢则是完全不反省地哼了声,甚至连泡好的上等蒙顶茶也被他喝掉半壶。 那些点心原本就是要做给伏钢尝的,但若她将点心端至他面前,他恐怕连瞧都不瞧上一眼,所以她反其道而行,倒不意外伏钢被这种小手段给激励起来。 伏钢没什么心眼,自然不会多疑,某些方面看来,他很单纯。 她故意叹口长气,一副莫可奈何的姿态。「怎样?好吃吗?」 「嗯。」伏钢对吃食不挑,在战场上他遇过粮尽援绝的惨况,他啃过草根、喝过马血,能吃饱对他而言就很足够,至于食物多费工夫去雕龙刻凤,又是多具巧思包进多少高贵食材,他都不会留神。 李淮安托腮瞧著他,小心翼翼藏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