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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天明,便有羽翎卫来报,东吴辞镜到访。 到访便到访,月神只在邀月楼练剑,并不去迎接。东吴辞镜自己走到了邀月楼里,看见月神,便骂他:“人家说远来是客,你怎么一点儿不讲究待客之道?” “你难道没听人家说,月神庄庄主孤高冷傲?”月神不屑地望着东吴辞镜:“千秋来了也得自己来寻我,那东吴万里我更是不曾给过好颜色,怎么你东吴辞镜,偏就能越过他们去?” “哼!” 东吴辞镜冷哼一声,“可惜钟离仙人怎么没把你给带走呢?” “月神命金贵,阎王爷不敢收。”月神使出月神剑法第二式,孤月千山,剑影如霹雳,撕裂苍穹,收势时剑刃擦过东吴辞镜身侧,将他护体罡气斩碎。 “倒是你,好端端的闯进我月神庄来,是要做什么?” 东吴辞镜被月神忽然出招惊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混账东西,我本想着趁你被钟离仙人所伤,狠狠地揍你一顿,哪知你这家伙武功反而愈发精进?” “钟离仙人?” 月神像是看着傻子一眼看东吴辞镜:“你可知此时已是十月?” “我自然知,今日乃十月初二。”东吴辞镜回答月神的话,再问:“那又如何?” 月神将月神剑再次耍起来,剑招愈发华丽,周身的气势也愈发凌厉。 “去岁之伤,你记到今时,岂不是太过可笑?” 东吴辞镜无话,只看月神练剑。 月神剑法果然是好武功,东吴辞镜将月神耍的这一套剑法看下来,甚至觉得自己的内力都有突破的势头。 “月神,你这剑法不错。”东吴辞镜坦坦荡荡地开口:“我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月神并不在意,只冷笑:“那又如何?” 继而,他又加上一句:“当初我教千秋学月神剑法,他只看一遍,就能用出来,与我的月神剑法一致无二,你呢?可能做到?” “西岭千秋?”东吴辞镜眼神带着难以置信:“你还让西岭千秋学月神剑法?” “有何不可?”月神眸中带着嫌弃:“千秋和你可不一样,我自然愿意让千秋学月神剑法。” “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东吴辞镜不服气。 月神并不解释,任由东吴辞镜去猜。 东吴辞镜在月神庄住了下来,他几次与月神交手,偏偏都被他压半招,却赖着不走,连着几日好吃好喝,最后月神开始赶人。 这一天,喝完沐艺可煮的茶,月神对着东吴辞镜开口:“天天在我这儿混吃混喝,我现在可不像当初,有许多商铺店面,只能坐吃山空,穷得很,你要是再不滚,我可要收你银两才行。” 东吴辞镜叹息一声,才应答。 “你让我见你哥一面,我就离开。” 月神脸色当即僵硬:“你在说什么啊?”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是花墨耘。” 东吴辞镜这话说出口,月神呆愣当场。 “你真的装的非常像他。”东吴辞镜看着月神的眼睛,仿佛看透那里头居住的灵魂:“但我知道,你不是他!” 挫败地揭去脸上用宣溪草浆制作的面具,胡乱地将残余的东西擦除,花墨耘叹息:“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 “你哥哥在哪儿,让我去见见他吧。”东吴辞镜看着花墨耘,花墨耘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反而对他交代。 “东吴公子,哥哥在无良水轩,你去看一眼便离开吧。希望离开之后,你只记得这个花墨耘扮演的月神。” 东吴辞镜走到无良水轩的时候,很巧,月神也在练剑。 月神剑不在手,他握着一柄寻常的轻剑,洒脱飘逸,行云流水,仿佛多年前的轻狂少年。 只看一眼,东吴辞镜转身离开。 许闲月离开了月神庄,就在花墨耘出嫁后的第七日。 她走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侍奉的仆从,还有两名月神庄仅剩的金翎羽卫。 他们会陪她一起,走这红尘道路,看这世间山水。 “月神庄虽然没了往日风光,但这些年的积累,也足够姨娘去到任何的地方。” “姨娘若是遇见了合心的地方,便驻足一日,便停留半生,都随姨娘心意。” “这月神令姨娘带上,月神庄羽翎卫藏于天下,只要姨娘开口,羽翎卫必护姨娘周全。” 乘月楼的仆人被全部遣散,羽翎卫也消失不见,偌大的月神庄,居然只剩下月神与沐艺可两人。 不,还有一个守门的小白羽。 沐艺可本来也要让他走,他却拿着月影剑,跪在沐艺可面前。 “当初沐清前辈以命护持庄主,最后只留下月影剑。而今,风凌继承月影剑,生命若存,绝不离去!” 这么多年过去,他终究还是小白羽,而今,却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里是分割线,我是说,如果有人在看的话…… 幼婷跟着澹台君言嫁进月神庄的时候,只有十一岁,还梳着幼童的发髻,一转眼,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姑娘。 澹台君言早年得了机缘,成为逍遥界的界主,与幼婷关系并不亲厚,但这五年相处,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已比寻常姐妹更深百倍。 而今…… 或许最难防备的,就是身侧之人。 早已付诸全心全意的信任,又怎么会料想,竟有这样的一幕? 将澹台君言抱起来,幼婷并不答话,只沉默地走向邀月楼。 实在怪异的很,明明前一刻,温暖晨曦无私地洒向大地,倏忽之间,风云变幻,整个天空阴沉如夜幕初降,压抑人心。 “幼婷,辛苦你了。” 邀月楼飞檐之上,月神一身红衣,孑然而立。 这一身衣裳,亦是澹台君言亲手缝制,当初澹台君言嫁进月神庄,月神并无喜服,只着一身黑衣与她拜堂。澹台君言学会制衣后,特意做了这一套通体大红的衣衫。 月神,从未穿过。 今日幼婷见了,只觉得,她的姐姐凡事都能做的最好,姐夫这一身穿来,合体合宜。 幼婷将澹台君言放在床上,月神进入房中,与躺在床上的澹台君言四目相对。 “夫人,我这一身,可好看?” 澹台君言不知幼婷为何对她出手,此时见月神在此,心里明白,他二人对自己有事隐瞒。 神色不变,澹台君言坦然看着月神,甚至不隐瞒那一丝丝的惊叹与自得:“相公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