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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只要一个月不是?” 陆井沛本如泄了气一般,听闻此话立即弹起身子满怀骄纵,“若非傅夫人不从中作梗,恐怕我会更容易行事一些。” 话音将落便听陆大人猛地一拍桌子,呵了声胡闹,“来人,送小姐回屋休息!” 她那番话委实没规矩,无论从哪一方面,无怪乎陆大人生如此大的气。子不教父之过,闺女如此,大多数人会指点他教女无方,不配人父。 薛纷纷却在丫鬟上来之前将人唤住,轻飘飘地问道:“陆姑娘不妨说说,我如何从中作梗?” “你心里清楚。”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陆井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正堂时朝薛纷纷道了最后一句,“如若不然,你当我为何说那番话引他注意?” 陆大人显然恼怒至极,养了个这样不顾廉耻的女儿,成为全东城闲谈饭后的谈资笑料,他走出去脸上也不光彩,是以见到傅容便愈发的不顺眼,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滚下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茶杯撞在地上的破裂声,溅起一地茶渍。 陆夫人强撑起笑意打圆场,“让夫人见笑了,这父女俩平日在家里没有不吵的时候,脾气一个赛一个地倔,吵起架来已是家常便饭。” 薛纷纷表示理解,所谓儿大不由娘大抵便是如此。 说来也奇怪,她身旁的人似乎都与家人相处不和睦,何清晏是,陆井沛也如此,莫非苏州府尽生产不近人情的父母? 可这陆夫人又实在委婉,简直教人挑不出毛病来,礼数言辞都恰到好处,也不知陆井沛承传了谁的脾性。 眼下光景如此,再虚与委蛇便显得做作,薛纷纷直言道:“我才来苏州府不几日,令嫒之事传得满城风雨,起初我以为陆姑娘乃一时冲动所谓,现下看来却并不尽然。”她话语一顿,在陆氏夫妇二人身上来回一看,“然而姑娘家,尤以未出阁的姑娘为甚,名声重于一切,事已至此,唯恐不好收场,不知陆大人陆夫人意欲何为?” 二老对视一眼,其中意味不甚了了。 薛纷纷的话再清楚不过,你们家闺女的名声算是毁了,傅容断然不会要她,不如另找个人家许了吧。 二老面露愁苦,若是能替陆井沛做决定,也不会惯成她今日性子,泰半都是心软所致。 薛纷纷并不急着得到回答,话已说完,多说无益,她站起来朝二老一礼,“请二老认真思量,纷纷仍旧有事,便先告辞了。” 二人纷纷起身,一直将她送到门外才肯罢休,待人走远后长长喟叹一声,相互摇头,其中意味复杂道不清楚。 * 莺时本以为小姐要大动干戈地去闹事,却没想竟这样和平地解决了,一路上有些惘惘然。 “小姐为何不直接同陆姑娘沟通,反而越过她去找陆大人呢?” 行走之间两人已到客栈底下,薛纷纷手里是一包路上买的糖杨梅,入口既甜又酸,并有清淡薄荷味,闲来无事吃着最好。“陆姑娘虽与陆大人争执不休,但潜意识还是极关心他的,若是他的命令,虽会反抗但若无意外,终究仍会听从。” 莺时不解,“小姐是从何得知?” 她眸弯新月,挑眉一笑,“自然是因为我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实则是在陆府正堂内,陆井沛虽和她父亲有争吵,但凡陆大人怒极之下气息不顺时,她便登时噤声,一双眸子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状况,待到陆大人无事才转开目光,继续反唇相讥。 这陆井沛不算没救,薛纷纷如是想到,在她心中懂得心疼父母的,都是孝子。 两人一壁说一壁走入房间,薛纷纷顺势捏了颗扬眉送入口中,酸甜滋味好吃得眯起眸子,一脸满足。然则才进屋看清内里况味时,齐齐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屋中一人身上。 傅容不知何时回来的,正坐在圆桌之后,他面前正是薛纷纷早上吩咐莺时买的药材。其他两样已经送去陆府,仅剩的鹿鞭却忘了收起,现下正大喇喇地敞开在桌上。 傅容一直手臂搁在桌上,抬头向两人看来。 第61章 余霞成绮 牖窗外余霞成绮,澄江如练。 桌上还放着薛纷纷喝剩半碗的药,粉青釉番莲纹碗里是黑乎乎汤汁。是她出门出得急便没喝完,然而这都算不得什么,薛纷纷罕见地面露哂色,摸了摸脸颊不自在地问:“将军何时回来的?” 傅容端详她表情,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半刻钟前。” 不待薛纷纷走到跟前,他觑一眼桌上摆放物什问道:“夫人可否告诉我,这是何意?” 那鹿鞭粗大油润,更有浅淡腥味传来,横陈在两人之间,薛纷纷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她快步上前迅速将东西裹进纸包里藏于身后,眼神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傅容,睁眼说瞎话信手拈来,“哦,我今天让莺时去买药材,结果她这笨丫头买错了。方才出去匆忙忘记收拾,将军不要在意。” 说罢把手中烫手山芋递给莺时,并狠狠指责一番,“我看你是愈发没有脑子了,小心我将你送人。” 平白无故被扣了个大帽子,莺时委屈非常,看看她又看看傅容,最终屈服于薛纷纷的威胁目光之下,“小姐教训的是,莺时知错了。” 可惜这点小计俩焉能糊弄过傅容,他低声笑过并不揭穿。 一直到莺时捧着路边从翠峰松柏折屏走出,傅容才看向薛纷纷徐徐说道:“夫人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 薛纷纷被扬眉核儿呛在喉咙,猛地咳嗽起来,一手掩唇一手扶着圆桌坐在镂雕海棠八角绣墩上,咳得泪花儿都出来了才见停,“将军知道世上最尴尬的三样事是什么吗?” 未料想她会不答反问,傅容想了想道:“败仗,割地,弃城。” 果真是军营出身的大将军,凡事都离不了本职。答的虽好,却不是薛纷纷心中的答案。 “错了。”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是说错话,认错人,表错情。” 这姑娘素来喜欢怪着弯儿骂人,次数多了也便不跟她一般见识。 傅容拦住她欲往床上走的身子,轻松带到怀里稳稳放在腿上,捏起她下颔对视,“买的什么药材,是否身体又有不适?” 怀里小姑娘起初不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