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岁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嘛呢?”

    “…啊,我在听。你说假期有人看到他们出去,是什么时候啊?”

    “好像是咱们去他家之后没两天。现在知道的人可多啦,今天中午我和祁松言去吃饭还撞见郁南和她班同学,那个哄起的。要说八卦还是女孩八卦,你都不关心这些。”

    “是啊,我都不关心这些…”

    “所以你打电话问我我还奇怪呢,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八卦啦?”

    “因为是朋友,所以问问。”

    “嘿嘿,那倒是,我也好奇,等成人礼完事儿了去刺探一下情报。”

    “轩,我睡了。”

    “噢,快睡吧,明天加油。”

    “…好。”

    挂掉电话,秦笛想,原来在自己费心拼凑的线索之外,还有另外一条线索,串联起一篇万众期待的故事。教室后门还开着,门框边的那块白墙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倚靠过的影子,昨晚祁松言接近他的时候,有一个须臾,秦笛还在缝隙中隐秘地期待过什么。

    可是,天亮了。

    第26章 出发

    集体活动的早晨总是分外忙碌,同学到得差不多之后,唐澄去找他们班级的大巴,徐唱和史雨铮把成件的饮用水装车,李铭轩和秦笛把班级大旗绑好,祁松言将昨晚买的运动饮料分装在抽绳背包里,又填了纸巾进去,准备到了之后再分发给选手。

    女生们结好队上车,把前排留给容易晕车的几个人,把东西归整利索,就开始互相督促着擦防晒。秦笛推脱说怕过敏,无奈谁都知道他有一身晒了就发红的娇嫩皮肤,被王初冉带头按住,几个人围着,用防过敏喷雾呲了半天,脸比本色还要再白上两分,整个人都在发光。

    最后排六个座位刚好够他们六个男生坐,祁松言特意坐在了右二,把靠窗又不晒的那个位置留给了秦笛。秦笛喷完防晒走过来,发现已经没有可选择的空间,回头看了看前排几个晕车的女孩儿,还是走过去坐下。

    车还没启动,他就塞好耳机,一副隔绝凡尘的模样。祁松言觉得他不太对,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只能默默地不打扰。

    秦笛在满车厢欢快的嬉笑声中合了眼睫,祁松言的手臂就贴在自己身侧,干净的清香一阵阵袭来,他忽然分辨出那是香皂的味道,很古早的一个品牌,他常用来洗手帕。他嗅着这熟悉的香,心绪反而更加无法平静。紧绷的神经如同他奋力内缩的肩膀,一刻也得不到放松,一夜无眠的他就在躯体的抗拒和大巴的晃动中迷迷糊糊睡着。

    梦境是一片灰白,混沌了时空,脚下却踏得出深黑的影,而他在原地打转,不安又无助,如同困兽。被叫醒的时候,前排已经全都站起来准备下车。祁松言关切地看着他,拿掉他一只耳机:“难受吗?”

    他揉了下熏热的眼眶,摇摇头。祁松言抱起打包好的背包,目光追着他下车。

    北方春季难得有今天这样晴朗无风的天气,春寒刚过,平坦的大广场四周连绵泛翠的山峦。所有班级按两路纵队整齐地列阵,校长携各位老师在雏鹰展翅的纪念碑下,向高二全体同学祝贺。同学们握拳宣誓,呼声震荡山谷。

    张主任打头把队伍带到主峰北坡入口,稍作休整,准备比赛。主峰南坡坡缓,植被更盛,搭建了许多栈道、小桥、休憩亭之类的景观,通常游人来都从南坡上。而北坡坡度陡峭,除了几个小坡的起伏以外,其他路线几乎是直上直下,更适合锻炼。比赛选在北坡虽然用时缩短,但对体力和耐力都是考验。山是所有同学都得爬的,只不过参加比赛的这一批先出发。虽然提前叮嘱了女生们尽量穿得保暖,祁松言他们四个却都是光腿穿个厚运动裤,加一件不抓绒的卫衣,只在下车前每人喝了一小支葡萄糖补充能量。

    选手聚到登山口,大家纷纷对逼仄又陡峭的山道发表了需要消音的感叹。李铭轩手搭凉棚望了望,生无可恋地说:“这道也太窄了,咱们一百来个人一起上,别说爬不爬得到,开局就能给我挤飞。”

    史雨铮扭着手腕脚踝热身,问祁松言:“体委,一会儿什么策略?”

    “开场确实有点危险,咱们尽量护住女生,别太抢。”

    王初冉马上提出意见:“不行啊,男女分开取积分,你们肯定比女生爬得快啊,都就和我们,拖累整体成绩。”

    祁松言看向秦笛,秦笛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游离在他们之外。他收回目光把人往中间聚了聚,低声说:“本来也不打算用冲刺得分,登山和跑步不一样,一定都是越来越慢。趁你们女生体力还可以,尽量多带你们一段,后面如果跟不住了,我们再分梯队,但是最少两个人为一队。”他看了一眼旁边带队的童晨星,补充道:“十三班也在,咱们尽量互相帮忙。”

    他一番话安排得极妥当,原本忧心忡忡的四个女孩儿顿时放心了许多。张主任拎着一组八个的红色橡胶手环,点班级名顺便确认选手就位。点到十二班,祁松言举手响亮地应了一声“到”,最右侧的队伍里忽然洒出一串笑声。

    连秦笛都反应过来了,扭头去看。郁南正红着脸拧一个女孩儿的腰,感觉大家的目光聚过来,又躲到她的身后。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祁松言身上,但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接了手环挨个分发下去。

    也许是那瓶葡萄糖开始发挥效力,秦笛觉得浑身燥得发痒,卷起袖口,却被经过他身旁的祁松言顺手拽了回去。他不说话,也不看他,把袖口卷得更高了些。祁松言看了他一会儿,带队往登山口靠了靠。

    枪响,各班选手蜂拥而上,虽然大家都还算谨慎,没有出现严重的争抢,但也都暗中憋着劲儿,架着手肘半分不让。十二班和十三班的两支队伍在中间偏后的位置稳步前进。童晨星几次凑近秦笛想问问他今天状态怎么这么差,可祁松言完全没眼色,就随在秦笛身侧,半步不离。秦笛不动声色地躲开,他就不动声色地跟上,笔直一条道被他们三个走得七拐八绕,王初冉在后面直抱怨:“你仨这么窄的山道走什么‘之’字形啊!晃得我眼晕。”

    秦笛站住看了祁松言一眼,又垂下眼眸,腿还在动,可识海却入了定,眼里只有时高时低不规整的灰色石阶和两侧不断向后退去的树木。

    刚开始的一段路他们走得算轻松,两个班的女生甚至郊游似的有说有笑。等溪流逐渐消失,植被也不那么茂盛,所有人都开始微喘,额头也见了汗。

    秦笛看路标上写着“666米”,记起黎帅提过,这山海拔大概1500米,那按推算来说他们已经走完了快一半。他从来没有爬过山,登过的最高坡状物也不过是公园的那座小山包,所以对此并没什么概念,当下觉得体力应该够用。

    再往上,队伍之间便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