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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谨之可耻地起了反应。 她贴了暖贴,整个人都是热腾腾的,秦谨之闭着眼睛往外挪,不小心压住了她的头发,他抬手帮她拨开,柔软的长发丝丝缕缕绕在指间,隐隐催动着身体里燥热的欲念越发难耐磨人。 她却在这个时候靠过来。 “我还是去睡客房,”秦谨之掀开被子坐起来,又低下去捧着邢窈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她笑着要说什么,他咬住她唇,“别说话!” 耳朵都红了。 …… 秦谨之要上班,早上堵车严重,得早点走,邢窈还没睡醒就被他从床上捞了起来。 她性子冷淡,而老爷子又是极为热络的人,今天肯定还有亲戚来拜年,见到她少不了东问西问,怎么认识的,谈多久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把她留在秦家她会不自在。 秦谨之去医院之前把邢窈送回自己的公寓,让她继续睡。 邢窈是晚上的飞机,秦谨之下班回来还能给她做顿饭,他买好菜,开门就闻到一股糊味,什么东西烧焦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咳嗽声,秦谨之连鞋都没换就往里跑。 “你回来了,”邢窈被他吓了一跳,都来不及掩盖厨房里的狼藉,少见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本来想……结果……算了,做饭好难。” 秦谨之哭笑不得,“会煮粥就可以了。” 她左手食指贴着创可贴。 “是不是切到手了?” “不小心划了一道,”邢窈手背到身后,‘没事’两个字都到了嘴边,忽然想起他说她不会撒娇。 “还沾到了辣椒,好疼。” 秦谨之把人拉到客厅,拿出医药箱。 他动作轻,邢窈这会儿才注意到他衣服没脱,鞋也没换,门口还有一大袋东西。 “你去超市了。” “嗯,”秦谨之处理掉用过的棉签,“厨房我收拾,饭我做。” “那我干什么?” “你就在客厅看看剧,吃点水果,等着吃饭。” “……好。” 邢窈虽然一道菜没成功,但折腾了小半天,秦谨之刷锅洗菜切菜有条不紊,不到四十分钟就做好了四菜一汤。 等邢窈吃完,又开车送她到机场。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有人分离有人相聚,邢窈只背了一个包,不需要办理托运,时间还很充裕,研究生开学早,她回去待一个星期又要过来。 昨天吵完架,邢窈还在想,一个星期可能不够她理清头绪,她需要多一点时间,可现在又觉得多余,因为秦谨之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没有人可以被替代,赵祁白是,秦谨之也是。 “外套穿好,别着凉了,我睡得晚,多晚都能等,你到家给我回个电话,”秦谨之帮邢窈整理头发,发现她走神了,根本没听他说话,“又在想什么。” “想你吻我,”邢窈双手伸进男人大衣里抱住他的腰,只亲到他下颚。 她稍稍踮起脚尖的同时,秦谨之低下头,扣完最后一颗扣子后,手掌顺着她的肩骨摸到后颈。 他吻得温柔,分开时唇边下颚粘了些口红,邢窈笑着拿湿巾帮他擦,擦着擦着又吻到一起。 “秦谨之。” “我现在追到你了吗?” 67 赵燃这半年活泼多了。 刚把他从福利院接回来时,他连话都不敢说,也不敢多吃一碗饭,生怕赵家人觉得他是个负担,后悔收养他。 邢窈把在机场买的玩具递给他的时候,他的喜悦快要从脸上飞出天际。 邢国台远远看着,满心的欣慰。 “跟爷爷说说你在南城这三天是怎么过的。” “……睡了半天,然后又跟秦谨之的朋友们打了半天打麻将,晚上去他家吃饭之前还跟他吵了一架。” “你才去三天就吵架了,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邢窈没说话。 邢国台也能猜到,“窈窈,很多事情你如果不说出来,对方就不知道,人心怎么猜得透啊,越是在乎,计较的就越多,不分男女,也不分年龄。咱们就拿燃燃举个例子,你其实也不是真的讨厌他,对不对?可他不懂,以为姐姐就是不喜欢他,所以他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又想讨好你,又害怕惹你生厌,一直到去年,你给他定了个生日蛋糕,有人问他是谁,你介绍说是你弟弟,他就知道了,姐姐接受他了,姐姐不讨厌他。” “误会都是人为造成的,谨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说,他就会相信。” 昨天在机场,邢窈是想过跟秦谨之坦白的,最后没能开口,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爷爷好多大道理。” 邢国台慈爱地笑了笑,“没读过几天书,字都不认识几个,大道理都是放屁,我啊,只是希望我的宝贝孙女能开心。” 赵祁白去世后,邢窈每次回家都是在折磨自己,总是睡不着,她就喝酒,后来酒也没用了,就开始吃药,几次想就那么睡过去,再也别醒过来,可又想着还有爷爷,她如果死了爷爷该有多难过,她舍不得爷爷伤心。 邢国台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不确定邢窈和秦谨之是哪天认识的,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会笑,会哭,会生气,有了年轻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如果说赵祁白抽走了邢窈身上的一根肋骨,变成了她嘴里的智齿,总让她疼,那么秦谨之就是拔掉那颗智齿的人,也许早在她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填满了她心里的空缺。 ——— “查到了,在南郊的一个墓园看大门,原来那位看门的老大爷病了,他才顶上的,你等几分钟,我再仔细问问南郊有几个墓园。” “不用问了,”秦谨之抽走陈沉手里的电话。 陈沉顿了片刻后,忽然一激灵。 白露就葬在南郊! “你要去找他?”陈沉追着秦谨之进了电梯。 秦谨之直接到地下车库,没让陈沉上车,“之前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只能等,我无所谓,但邢窈现在回A市了,她们校区偏僻,李臻跟了我几个月,肯定把邢窈的时间路线都摸透了。” 陈沉着急,“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秦谨之启动车子,开出车库。 这么多年,秦谨之不是没去探过监。 李臻恨他,也怕见他。 他怕从秦谨之口中听到关于那年夏天教室外的一切,怕事实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 那天被警察带走后,他没有一句辩解,法庭上也认罪了,法律判处的赔偿金他母亲到死也没能还清。 墓园里面有一间矮房子,男人坐在凳子上,戴了顶帽子,破旧的棉衣沾了很多烟灰,显得脏。 天色暗下来,没开灯,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