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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的神情因为太过震惊已经全然麻木了。 “不、不可能……”顾从絮终于发出声音,但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却十分无力, “我……我不是那种人!” 相重镜撑着手肘, 掌心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绕着一缕墨发, 似笑非笑道:“若是人能为自己证明清白,那我也不会被人诬陷困在秘境这么多年了。” 顾从絮被噎了一下,竟然无法反驳相重镜这句话。 顾从絮讷讷半晌,才面带痛苦地艰难道:“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相重镜闻言,突然将被子拉起遮住脸,躲在被子底下, 佯作羞怯道:“真是条色龙, 不认账也就算了, 还要不害臊地让我再说一遍。” 顾从絮:“……” 顾从絮本来被吓得浑浑噩噩,竖瞳都要满瞳了, 但乍一听到这拙劣地做戏和矫情的话, 突然就清醒了。 顾从絮和相重镜朝夕相处六十年, 早就知晓此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他真的被自己欺负了,肯定不等自己醒来就一剑刮了自己龙鳞,哪里会还有闲情戏弄自己。 顾从絮终于彻底安定下来,他面无表情道:“你别胡闹,我主人说我醉酒乖得很,不会做……你说的那种事。” 相重镜将被子微微拉下来,只露出一双仿佛水浸的眼睛,因半张脸还在被子里声音显得有些闷。 “你怎么知道?指不定你那时醉酒也对你主人大逆不道过……” 顾从絮这下忍不了了,厉声道:“我主人是天边明月,怎可被人随意染指!” 顾从絮恨不得拿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用来形容他主人,那样恍如谪仙的一个人,哪怕看一眼都会觉得是亵渎,怎能被这么诬陷?! 顾从絮气得瞪相重镜,只是瞪了一眼,顾从絮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之前醉酒时,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得清醒了一瞬。 是什么来着? 顾从絮冥思苦想,终于记起那段让他震撼到灵台都剧烈震荡的记忆。 他那如云月不可高攀的主人,温柔地说:“将你打成结。” 顾从絮:“……” 顾从絮身体僵得更厉害了,比方才误以为自己睡了相重镜还要震惊。 相重镜笑得都要蹬被子了:“三更啊,万事都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你就没想过,如果我真的是你主人神魂转世,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够我取笑你一万次了吗?” 顾从絮心彻底慌了,但还是抱有着希望不肯承认,他故作镇定,凶巴巴朝相重镜龇牙:“你不可能是我主人!” 相重镜笑得更厉害。 逗这条纯情真龙真是太有趣了。 相重镜怕再多说,顾从絮又要气得回识海缩着了,懒洋洋翻了个身,道:“你知道其他的龙骨在何处吗?” 顾从絮正在整理那段记忆,闻言睁开眼睛,闷闷道:“若是龙骨未被用隔绝法阵隐藏气息,我用真身能察觉到周围一百里的龙骨灵力,但再远就感知不到了。” 相重镜起身拿出来九州地图瞧了瞧:“无尽道周围一百里皆是荒原森林,若想继续找,只能进中原。” 顾从絮凑上前,拧眉指了个地方:“这三个字是「去意宗」?” 顾从絮不怎么认得人类的字,就算当年被主人教过几个,经过这么多年也忘得差不多了。 相重镜随着他手指的地方望过去,正要自信满满地为这条文盲龙答疑解惑,但当视线落在那三个字上时,他自己也是一僵。 相重镜:“……” 六十年过去,外界的字似乎简化了许多,相重镜仔细辨认半天,才故作镇定道:“嗯,对,就是去意宗。” 顾从絮看着相重镜的眼神有了些憧憬和羡慕。 当年他主人博学多识,闲着无趣时总是拿着书聚精会神地看,对还是小龙的顾从絮来说,简直迷人得不得了。 顾从絮对他主人有种莫名的恋慕追捧。 主人爱饮酒,那酒定是好东西; 主人惊才风逸,那博学多才的人肯定和他主人一样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能认得顾从絮不知道的字的相重镜,地位突然就在真龙心里拔升了一大截。 相重镜干笑,慢悠悠将地图收起来,打算等会去找满秋狭问问。 “好,那我们就去中原。” 两人刚商议好,外面就传来满秋狭的声音。 “曲危弦来了,他又不戴面纱,丑死我了,你快出来给我看看。” 相重镜:“……” 相重镜无奈地起身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打开了门,道:“他不戴你不能戴吗?” “一时忘了。”满秋狭随口说着,发红的眼睛连忙盯着相重镜的脸瞧个不停,好一会才终于饱了眼福,“你见不见他?” 相重镜:“见,孔雀来了吗?” “没有。” 相重镜这才放下心来,朝着房里一勾手,道:“走吧。” 满秋狭还在疑惑他在和谁说话,就看到一个着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从房里走出,气势冷冽,还带着连人类修士都能隐约查到的威压。 顾从絮气势太重,竟然让满秋狭第一时间忽略了他的脸。 满秋狭诧异道:“他是……” 相重镜道:“顾三……” 他还没说完,顾从絮就瞪了他一眼。 相重镜只好改口道:“是真龙大人啊。” 真龙大人这才满意了。 满秋狭:“……” 满秋狭诧异地看着满身煞气的顾从絮,哪怕是胆大如他也不敢随意去招惹此人,相重镜却像是根本没瞧出来顾从絮身上骇人的威压似的,竟然还面无表情调笑他。 满秋狭自觉自己已经很疯了,没想到相重镜比他还不怕死。 好一会,满秋狭才后知后觉捂住了眼睛,血痕又流了满手满脸。 r> 顾从絮:“……” 顾从絮森然道:“我长得很丑吗?” 满秋狭一边仰着头乖乖让相重镜给他擦眼睛一边点头,含糊道:“丑死我了。” 顾从絮:“……” 顾从絮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