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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转头看向休息区,小白终于从某位女性死神那借到一把轻便的小镰刀。 小姑娘提得很辛苦,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倒地喘气的死神立刻自告奋勇帮小白拿,任元直接用镰刀将他们勾了过来,安排一只更强的模拟恶灵。 小白无助地看向周围,视线与任元对上时更加无措。她脸蛋一点点地发红,在这群恶人里简直美好温柔得不像话。 任元只能把那些消极怠工的死神全勾了出来,给小白安排了一只最弱的小恶灵。 队伍的最末尾,小白没有挥镰刀。 她怀中抱着一团黑乎乎的恶灵,变作了小兔子的模样,小姑娘抬起它的前爪,又抬起右爪,一捏一捏地揉。恶灵的两只兔耳朵一晃一晃地冲小白卖萌。 一时间更引人注目了。 几个死神看看自己对面嘶吼的恶灵,再看看小白怀里的乖兔子,何止是羡慕。 课程结束,任元决定自己先走。他已经对小白足够容忍足够优待,再默许她让别的死神送还镰刀,简直是毫无底线了。 还没走出的大门,任元便听见一阵起哄声。 小白被死神围在中间,一个金发的男孩递上装帧精致的信封,还有带露水的玫瑰。 任元说他怎么迟到了,原来满脑子青春期冲动。 “这是给我的?谢谢你呀。” 小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花,双手接过后仔细闻了闻,笑容更加灿烂:“好好闻,我很喜欢,谢谢。” 男孩的脸比花还红,大约是周围的声音太高亢,他落荒而逃了。 任元对这群年轻死神的印象更糟糕。不止是学艺不精,任务完成率低,更是心存幻想,好像只会做白日梦。 虚区并不明媚的阳光投下深暗的阴影。 任元看见小白开心地冲他走过来,身侧却是乌鸦的尖声:“她也会跑向别人。陛下,到时要砍了她的头吗?” “滚。”任元不爽地挥手赶跑,吓得小白一哆嗦。 “对不起嘛,我拎不动那把镰刀。”小白低声道歉:“我真的努力了,但就是不行,你骂我小笨蛋好了。” “不是这个……算了,你回去上课。”任元有几分脱力,转身独自回教室。 他不希望被人看见他和小白交流过密,只会引起新的话题。 可小白也看不懂课本。课上被任元点名提问,她一问三不知,还没等到任元发火,她先尴尬得红了眼眶。任元只好又把她叫出去罚站。 下课时,屋外有清脆的朗读声。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思绪便飞向你。你是灼伤我的一道光,如同深海珍宝令我痴迷忘返。天上星月,世间明珠也及不得你一分璀璨。爱情的痛苦缠上了我,不知你可否愿意拯救这卑微妄想的我。’ 女孩念完后激动无比,止不住地喊:“答应他,答应他!” “好……啊!” 正要答应拯救的小白被任元一把拎起,那封情书也被任元抢过,众人只见处刑人极其愤怒地带新人去了学校深处。 “她会死吗?”有人小声嘟哝:“上午就惹处刑人不满,下午恐怕会被当场行刑吧?” 那女生却说:“我看不见得哦。你想,处刑人把她叫去办公室却没有动罚,还挑她看情书的时候发脾气。” 众人似乎秒懂,顿时兴致高昂,默默给那个金发男生点了个蜡。 “但处刑人不至于吧?”有人不免同情小白:“他那么可怕,古板又刻薄,哪可能对她好?说不定会掐着她的脖子逼她喜欢他!她敢看别人一眼就把眼睛挖掉,和男生说一句话就把嘴巴缝上。” 虚区也不是没有这种罪行的死神。 更何况处刑人的罪行众多,指不定真有这一条。 那画面可太刺激了。众人一想到脖子就疼,又把蜡烛点给了小白。 44.对不起 任元将小白丢在办公室的沙发,关门时生出各种习以为常的残暴想法。 她在路上抢回了那封信,那夺玫瑰被她小心藏在口袋里。 “对不起嘛。”小白被摔得有些晕,仰起脸极其无辜地道歉:“我有好好罚站,可是我真的看不懂课文。” “我知道你是小笨蛋。” 任元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伸手扯下装模作样的领带,“东西给我。” “不行。” 小白立刻紧紧护住信,还有口袋的花,警惕地看任元:“不给你,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任元从未被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过,他的手微顿,语调一再冰冷:“小白,给我。” “不给!” 小白瑟瑟发抖,但藏的更好了,“这是我的。” 别人送给她的,专属于她的东西。 而她并不属于他,并不会对他言听计从,乖乖听话。 可那时跟在他身后,窝在他怀里说喜欢他的小天使,又算是什么? 任元有一瞬间被背叛欺骗的痛苦,险些将她的胳膊扯断。 他扯起她的胳膊,咔哒的脱臼声不响,但很骇人,足以让他瞬间清醒。 ——小天使是很任性的存在,动不动就病倒装死给人看。 ——他的小白很乖,但更脆弱。 小白一时间没哭,只是很害怕地看他。 “手臂是不是断了。”她眼睛睁着,像是在说司空见惯的事,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为什么这样?很痛,我不喜欢,我害怕。” 任元沉默。 片刻后,小白才缩成一团,像是某些待宰的羊羔哀求他:“你走开好不好?我好痛,我想哭一会儿。” “对不起。” 任元几乎没说过这三个字,出口时胸口都在痛,“对不起,我错了。” 他俯身抱住小白,万幸小姑娘没推他。 他轻抚她的后背,直至她不再抽噎颤抖,技巧娴熟地替她把胳膊接回去。 “还痛吗?”任元声音一轻再轻,懊悔得几乎恼怒:“是我不好,你……你生我的气好了。” 小白晃了晃胳膊,似是确定它是否真实存在。 小白一时间认不得面前这个追悔莫及的人,只得抬手摸了摸任元的脸:“你别难过,痛的是我,又不是你。” 任元险些痛死过去。 他将小姑娘抱得很紧,埋在她的颈窝,险些说出一大堆没骨气的胡话。 “我认输了。” 任元蹭她白色的发,听见什么铜墙铁壁支离破碎的声音,他看着小白说:“我喜欢你,你别跑。” “我不跑的,我很乖的。只要你别再弄断我胳膊。”小白撇嘴:“每次都好痛。” 任元怀疑小姑娘已经痛傻了。他发誓他只会砍人脑袋,没有伤人四肢的血腥爱好。 “怪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任元认认真真地半蹲下来,直视小白水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