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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弯曲,用力地扣住曲清池,好似只要拉住对方就能拥有安全感。 他极力咽下口中不成样子的惊呼,紧绷的背脊碰上冷硬的地面,只觉得眼前一暗,黑影如阴云一般袭来,稳稳地罩在他的上方。 曲清池的黑发从脸侧滑落,一半铺在地上,一半贴在陈生的脸侧。 微凉的发丝带着淡淡的香气,一双黑眸在黑发的整理下不带有一丝光亮,像是蒙了一层水汽的珍珠,迷离又神秘。 褐眸微微瞪大。 陈生抬起手挡住曲清池的胸膛,因四周光线暗下,陈生像是被曲清池困在一个小小的天地无处躲避,鼻尖全是对方身上好闻的冷香。 冷香清淡,却熏得他头昏脑涨。 心跳的速度快了起来。 挡着曲清池的手臂在与对方对视片刻后逐渐失去力气。 灰尘在灯火周围飘散,勾勒出静怡朦胧的美。 陈生与曲清池都没说话,他们望着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身影,此刻此间本应寂静无声,可不知为何,陈生躺在对方的禁锢里,总觉得耳边有什么声响越来越大。 那声音吵得陈生坐立不安。 心跳声似乎也有重叠…… 眼球转动,指尖的热度不知是来自自身还是对方。 陈生专注地凝视着曲清池的脸,既不想把目光移开,又不敢久看下去。 陈生在心里与自己说起来,他怒斥自己,质问自己为何会因曲清池的追赶乱节奏。而回首过往,他的节奏似乎因为对方早就乱了起来。饶是素养良好,察觉到这点的陈生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他骂的人到底是曲清池还是自己,他有些分不清楚。 许是都有吧…… 陈生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思绪在这一刻变得混乱。 曲清池不给陈生整理的时间,他低下头,将脸越凑越近,哑着声音说:“你来害我吧。” “……” 陈生的呼吸一停。 对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说不清的魅惑。话语末尾转轻,像是藏了一把钩子,耐心十足地钓上一条名叫陈生的鱼…… 最可怕的是——鱼还真的上钩了。 害他? 他会害他吗? 陈生闭上眼睛,手臂从阻挡慢慢变成了放下。 ——也许吧。 也许是……他需要一个摆脱他的机会。 也许是……他需要一个同曲清池一样出色的……借口。 一个之前未在京中困住对方,为了日后必须付出的“借口”。 放纵的滋味就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越界的舒爽和疯狂一同到来,将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挖掘出来,不容任何人回避逃离。 压制与拉扯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声音开始。落在地上的影子起伏不定,看着不似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倒影只像是一个带有深意的人影。 被人生吞活剥的恐惧与快意撕扯着陈生,陈生皱着眉,只觉得自己是海面上的孤舟,此刻只能随着起伏不定的海浪漂浮,被迫承受着海水的湍急和不稳。 海浪汹涌,起初海上风平浪静的一面不过是在粉饰太平。而伪装得久了,积攒过度的风浪只会越来越大,不会在起风之后一直保持平静。同时,海面下的暗流和危险也随之而来,纷纷奔向无助的孤舟。 待孤舟离岸,海浪露出最为真实的一面,海水不停地推送着孤舟,直到孤舟忍不住放下骄傲,低声讨饶,也不停止。 陈生咬着下唇,轻皱着眉,露出极力控制自身的神情,和无助红起来的眼睛。 他恍惚地看向窗口,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 老实说,他有些后悔了。 方才准备害人的与被害的在此刻换了个位置,身为准备害人的被害人,陈生在曲清池逐渐失控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想到对方被他“抛弃”许久,因此积攒的不平怕是很多,多到他一直清楚要是给了对方进一步的借口,他的下场绝不会好过……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去后悔已经无用了,陈生如今只能用结束后让曲清池吃亏来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陈生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上曲清池的肩膀。我的评论 第180章 开启 屋内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陈生昏昏沉沉,人倦得像是被太阳炙烤过度打起卷来的树叶。 曲清池得偿所愿,舒展身体的他身上既有猫的慵懒魅惑,也有猫的难以捉摸。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沙沙声响起,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留下一束束温暖的光。 房内折腾的时间过久。 陈生昏睡前一直皱着眉,疲惫让他感到了久违的苦楚。 伴随着风吹树叶的声音,曲清池抬起手指,指尖左右移动,轻柔地按揉陈生的眉心。陈生因曲清池这一动作起了睡意,却不想在他昏睡前曲清池突然提了一句。 “其实我一直没想到我们会有这一天。” “……” 老实讲,陈生也没想过他和曲清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回首,不知该说是命运弄人,还是早已注定。 总的来说,他与曲清池相遇未必是一件好事,就像是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对这个世界而言未必是件好事一样。 其实,要是回想,从一开始就错了。 只不过回头的路早就没了…… 陈生念着这点,终究没有搭话。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与过去相关的话题总会让人感慨颇多。有时提得多了,想得久了,难免上心,故而陈生久违的梦到了过去。 过去的那些画面清晰到可怕,像是他还活在当年一样。 梦里的他穿着苏河送他的仙鹤白袍,披散长发,漫步在宫道里。身侧的红墙上留有时间勾画的旧色,庄严的深红宛如高不可攀的岩壁,岩壁上似乎印着一场又一场的梦境。 他一步步走向冷宫,却在推开宫门的那一刻,看到了藏在门后的太阳。 太阳在眼前缓缓升起,晨光照在陈生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上翘的睫毛因此镀上了一层暖光,柔和却又有些悲凉。 白影停住,萧条破旧的冷宫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棵柿子树。陈生望向那棵挂着橘色果实的大树,目光从硕果累累的枝杈来到树下,总觉得这棵树像是威后殿中的那一棵。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一个绣球突然出现,从树下滚到陈生的脚下。 陈生低头又抬头,平静的目光从绣球来到对面,瞧见了跟着绣球而来的威后。 一个算是他母亲,又不是他母亲的纠结体。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的美。 她的容貌虽不如生下虚泽的先主云母月姬,却要比云母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大气,人好似五月的牡丹,灼灼如火,高贵艳丽,明艳到不可方物,属于世间难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