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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 他一边说一边慢步朝着萧疏走来,干瘪的样子就像是一具移动的尸体。 老人说:“日子久了,年纪越来越大,慢慢开始什么都记不得了。如今唯一能记住的不过是几件小事。”他说到这里可以顿了顿,迎着萧疏不善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就像是天尊你,不也是忘了许多吗?” 萧疏听到这里表情出现细微的变化,他背过手,慢声道:“我不想与你说些旁的,玄司呢?” 萧疏话到这里,五指微微弯起。在寺庙里摸到的玄武印记触感鲜明,像是还留在手心,只是他心中感情淡薄,并不如曲清池一般看重那些旧人,故而就算发现了旧人的影子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可不看重不代表并不上心。 “玄司?”老人听到这里怪笑几声:“你在说那位千衫佛吗?”他话到这里,眼睛一转,不怀好意地说:“你想知道,不妨进我的肚子里,好好与我说道。” 话音落下,老人的眼睛在此刻瞪大,无数白色的小蜘蛛像是水流一般从他眼中涌出,直接冲向萧疏,而他身后的孩子在这一刻也变成了蜘蛛的腿,猛然向萧疏的胸口攻去—— 郭齐佑坐在陈生房中,这几日被烦事折磨的看上去人要老了几岁。 陈生给他上好了药,见他面容憔悴萎靡不振,心中知道他找来的原因,为此多少有些头疼。 而郭齐佑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久就将孟邗之死,曲清池入了魔,父亲怀疑是曲清池杀了孟邗的事情全都说给了陈生听,末了又说:“我现在心里很乱,但我总觉得师兄不会杀孟邗。可现在掌教悲愤交加,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如今他执意把师兄关在地牢,还不知事后要如何处置师兄。” 陈生见他是真的愁,有意想要安抚几句,可话到嘴里,陈生想了想曲清池的举动,到底是为了曲清池没有多说,只是顺着他的话讲:“没人去叫孟邗归魂,问问是何人杀了他?” “找了,在七日转世前父亲惘回,叫来了孟邗。可孟邗一动不动,问什么都不说。” 陈生沉吟片刻:“若是不说,怕是杀死他的人本事极高,这才镇得住亡魂。”话到这里,陈生又问:“那你今日来是有什么打算?” 郭齐佑听到这里面露难色,可怜巴巴地皱着一张脸,无奈地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我总不能看师兄被人误解,无故担此骂名,所以我想帮师兄除魔,想要与师兄去找杀了孟邗的人。而师兄聪慧,只要他能出来,他肯定能找到凶手,会解开掌教对他的误解。” 郭齐佑这一开口就是熟悉老舔狗味道。 陈生挑眉不语,只伸出手指点了点肚子,将藏在他衣服里的小人按住。 郭齐佑不知他在做什么,又叹了口气:“可掌教不肯帮师兄除魔,我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来求你。”他愁容满面地说:“能不能劳烦你把他救出来?” “我?”害怕自己听错了。 陈生瞪圆了眼睛,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郭齐佑点了点头,告诉他,他并没听错。 陈生心情复杂:“可你爹是尊者,要在你爹手里抢人好比登天。” “我也知道这不容易,所以我才来找你。”郭齐佑沮丧地说:“现在整个望京谁都知道你的不凡,我想你既有食尾做家仆,又能制服端肖雪,怎么可能打不过我爹。” 这个说法陈生不敢苟同,陈生表情复杂地说:“谢谢你高看我。”不过谢过之后陈生并没有应下此事。 陈生叫不准曲清池都有什么打算,怕贸然出手会打乱曲清池的布置,故而有些为难。 考虑到曲清池,陈生正想拒绝,转而却感受到怀中的曲清池拉了拉自己的里衣,而这就是要他答应的意思。 陈生收到曲清池的暗示,话锋一转,答应下来这件事。 郭齐佑一听眼睛一亮,拉着陈生的手,激动地说:“靠你了!有你在,想来师兄的心魔也能解开!” 陈生一愣,不解地说:“首座的心魔与我有何干系?” 闻言郭齐佑咳嗽一声,心虚地说:“人生心魔,无非是因为贪嗔痴怨恨。而我想了想,师兄淡薄名利,在没遇见你之前他对什么都不上心,自从遇见你之后他才有了改变,懂得了什么是情。”郭齐佑提到这点,表情多少有些尴尬,“而师兄的年纪也不小了,铁树开花,可能开得有点急,所以八成是修炼不得,念着情事,这才入了魔。而有了贪念,魔心坚定,一时难以散去。” 陈生:“……”讲道理,这个锅扔的还算有理有据。 陈生艰难道:“你怕是误会了。” “是吗?”郭齐佑不懂情事,现与陈生说的这点还是与瀚朔君商讨后得出的结论。 ……不过大多数都是瀚朔君在说,他在听。 老实说,当瀚朔君提到这件事时,郭齐佑像是起了痱子一样,哪哪都不舒服。然而就算心中不想接受这个说法,郭齐佑心底也明白瀚朔君说得有道理。 此刻郭齐佑见陈生不信,立刻道:“可他在春朝会上露了贪念,被引出的念想里全都是你。所以我想……你若全了他的念头,他会不会,有没有可能……除去心魔?” “???” 陈生真的是没想到郭齐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郭齐佑,怒极反笑:“你别告诉我,你不止指望我救他,你还想要我全了他的念想?” 两人聊到这里,陈生真的是要被郭齐佑气死了。 若不是上辈子郭齐佑对自己太好,陈生都想把他丢出去。 陈生就没见过郭齐佑这种乐于给情敌安排上位戏码的人! 而怀里的小东西听到这似乎笑了,拽着他的衣服,乐到头一直在颤。 陈生感受到曲清池的喜悦,心里的怒意更重了。这就好比他含辛茹苦的养了个娃,一把屎一把屎的把孩子喂大,结果孩子长大了,满心都是从未顾过家的爹,对他这个真心待他的老母亲不屑一顾。 如此一想,怎能让人不气。 郭齐佑会说这话也是想到了曲清池与陈生曾经的亲热画面,心中隐隐知道陈生也是在意曲清池的。只是他听陈生反问,脸立刻红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若心里有师兄,若是愿意救他,这是一个法子。你若心里没他,自是不用管他,也不用理我!就当我在胡说八道!” 听到这句,陈生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见郭齐佑面容忧郁,知道郭齐佑能说这话也是想了许久。毕竟按照郭齐佑前期对曲清池的喜爱来看,郭齐佑能说这话实在不易,想来也是狠下了心,拉开了自己与曲清池的距离。 陈生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与郭齐佑约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