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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62 桑絮屏着气,小心翼翼去碰那只小手。 白嫩的手指戳铁丝网戳得通红,指甲盖边角都蹭破了皮,看着都疼。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怎么能帮你?” 桑絮刚问出口,那只小手飞快地缩了回去。她走到丛木内缘,蹲下来脸贴着玻璃往里看。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是坏人,你不要怕。”桑絮说。 过了会,那只小手像是挣扎着确认了,才又畏畏缩缩地从下面探上来,费劲地扒住铁网。 桑絮只能看见她的手腕,这才明白一定是小孩个子太矮,在里面够不着,也露不了脸。虽然她不清楚地下室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但大抵能想象。 “你是不小心跑进去出不来吗?我进去……”桑絮说到这才意识到,怎么可能是小孩子自己跑进去的呢?主宅对地下室看得多严格,她太知道了。 一定有问题。 “求求你,救救我。”小孩子突然出了声,带着憋不住的哭腔打断桑絮的思绪。 近距离听声音才能听出来是个女孩子,带着十足的童声,估摸着六、七岁左右,但声音和语调都轻飘飘的,连哭都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要哭,我在这,我会帮你。”桑絮低声安慰她。 小孩子听后像是得了鼓励,有底气了,堵在嗓子里的哭声忽而强了,边哭边模糊不清地言语:“你救我出去好不好,这里好黑,好黑,我想出去,我想我妈妈,我想找我妈妈……” 感觉是突然见了希望,所以哭得极惨,任谁听了都心疼。 桑絮隔着铁网网眼摸上她的手指,小女孩应激地抖了一下,但没躲开。 “我们不要哭,好不好,不哭,不然会把别人引来的,你不要怕,我就在这啊,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你不要怕,乖啊。”桑絮小声哄她。 小女孩的情绪慢慢平息了点,说话时仍打着哭嗝,她反过来拉住桑絮钻过铁网的手指,“姐姐,我,我想回家,我好害怕。” “你家在哪里?到这多久了?还记得怎么来的吗?”桑絮问。 “我家在镇子里,来这……我感觉有好久好久了,网窗外面亮了好多次。是一个阿姨带我来的,她是我妈妈的朋友,来之前妈妈特意交代我让我来了好好吃饭,乖乖听话,说这里房子很大很漂亮,会有很多人照顾我,会让我生活的比家里好。可是,这里一点都不好,又黑又可怕,从来没有人陪我,只有一个叔叔,叔叔很怪,每次来都给我带很多吃的,玩的,可是他每次都会弄得我好疼,有时还会冒血,我好害怕。姐姐,我真的不想在这里了,你可以问问我妈妈她什么时候来接我吗?我一直很听话的,没有闹脾气,可不可以让她早点来接我?我好想她。” 桑絮有很不好的预感,但她问不出口。 “好,你有妈妈的电话吗?姐姐帮你打电话问她。” 小女孩很熟练地背了一串号码,桑絮记到手机里。 “姐姐现在去给你妈妈打电话,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就你出来。但是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的约定,好不好?” “好。”小女孩颤着声音,应得坚定。 桑絮还想再交代她一些话,突然听见地下室的门被推开,眼前白皙的小手立马缩了回去。 桑絮也跟着小心地往窗边靠了靠,并没有露出身影。 “陈橙,吃饭了。” 桑絮听出是管家的声音。 苍老,刻板,残忍无情。 * 桑絮坐在偏楼的餐厅,看着面前热气冉冉的饭菜出神。 “夫人,不合胃口吗?”女佣端上最后一道菜,见桑絮没有动筷的意思。 “哦,不是。”桑絮抬眼看向她,想了想,“你去过主宅地下室吗?” “管家不允许我们下去的。”女佣回答时看了桑絮一眼,瞧她又开始出神,想起老板的交代,不由多了句嘴:“夫人,您去地下室了吗?” 桑絮摇头,“我站在外面,看到了地下室里关着的一个小女孩。” “那不关您的事,您还是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更不要管。”女佣拿老板的原话叮嘱桑絮。 “你都知道,是吗?”桑絮问。 女佣没有应声。 “那个小女孩,或者根本不只那一个小女孩,从前在周宅地下室生活过的小女孩……是被周长柏……还是管家?” 桑絮说不出口那样残忍又恶心的字眼。 女佣还是不肯回答。 “我刚刚给那个小女孩的妈妈打电话了。” 女佣这时再看桑絮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惊讶和紧张。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为了钱……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就看着她……”桑絮捏紧了手心。 “夫人,这事您真的不要插手,会有人帮你管的。”女佣瞧这话对桑絮没用,不得不又解释,“那些孩子,要么是山村里重男轻女的家庭丢弃的,要么就是生了重病治不起的,有人牵线搭桥来寻一线生机,也有育幼院的,但她们都是没人管的。” “有多久了?”桑絮看着饭菜上袅袅升腾的热气,心里一阵阵恶寒。 “主宅的张嫂从前无意说冒嘴过,张嫂和管家一样,在周宅许多年了。” 桑絮抿住唇,沉默许久,然后开始吃饭。 她吃得非常少,也忍不住地恶心。 放下碗筷时,碗里的饭都没怎么少。 “我卧室的窗户坏了,尽快找几个修理工过来,修一修吧。” 桑絮抬头,看向一直站在桌边的女佣。 ————— 意外加更。 63 桑絮知道傅遇安的人一定是聪明的,至少绝对听得懂她的意思。 隔天下午,女佣带着几个外来的修理工来到偏楼。 管家知道后跟着来巡,上楼就看见桑絮卧室阳台的门已经被卸下来摆到地上了,还剩旁边出问题的窗户。他伸手试探,窗户的确是卡死合不上了。 看了会一旁五大三粗熟练忙碌的工人,管家才放心下楼。 他走到客厅,桑絮正捧着本家居书在沙发上研究。 “夫人,是我工作不周全,这些问题早该发现,提前解决,才不至于让您半夜受冻着凉。” 桑絮摆摆手,伸手从桌上抽了张纸捂住嘴,压声打出个喷嚏,囔着声音说:“没什么事,我也是才发现。” “夫人是想重新装修卧室吗?”管家看向她手里的书。 桑絮摇头,顺手合住放回茶几上,“那些工人带来推销的,我就拿来随便看看,一个门和一扇窗户坏了而已,换就好了,没必要什么做什么大工程。” 管家笑笑,“夫人有任何要求都可以。” “谢谢,但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