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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驿站查探。” 谢渺应下,顿了一下又道,“听阿清说是你救了她,便多谢修大人。” “王妃不必如此见外,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这时阿清凑到窗边,小声嘟囔:“他可凶啦,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像拧包袱似的拧出来。” 她说得又委屈又不服气,修明好似也因她的指控有几分歉意,谢渺同他致歉后放下窗帘,修明听见谢渺的声音传来:“便是直接把你扔出来也是救了你。” “哼!”小姑娘连生气也可爱。 ////////////// 天气太热并不好赶路,便将时间定在上午和日落时分,谢渺在驿站果真见到了阿无。 她清清冷冷地立在窗旁,好似再热的天气也驱不了她性子里的那份清冷。 “我又麻烦你了。”谢渺带着歉意和感激,一句话说得恳切。 阿无看向她,平静地开口:“你救过我,我自当报答你。” 谢渺笑了笑,“你早就报过了。” 她十九岁那年从洛阳回京,在路上救了受重伤的阿无,阿无离去时给了她一块刻有梨花的玉佩,让她有事可拿着这块玉佩到京城的风雨楼,愿帮她做一件事。这件事早已做过,便是帮她演了那场诈死的戏。后来的照顾和如今的相救,都是情意。 阿无没有说话,她并不擅长和人谈论情意。谢渺知她性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若哪日有我能帮上你的地方,请一定告诉。” “嗯。” 随后阿无走到谢渺跟前,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阿无什么都没说,她看一眼信封上“怀霜亲启”四字便知这封信来自何处。她心中犹豫,却也不好让阿无一直拿着信,便只得接过。 “后面的路你不必惊怕,我会陪你一直到洛阳。”连安抚也平静冷淡,阿无停了一瞬,似在思考,“往后兴许便不能再替你遮掩。” 谢渺还在想信的事,听闻此一言笑了笑,抱歉地开口:“我已经麻烦你和流光许多,不管往后如何,我都会自己面对。” “阿无,别为我担心。”她眼角微微上扬,想要让面前的人相信自己可以无畏,“总归长这么大不是白活。” “好。”阿无看着她的双眼,在见到谢渺点头后离开。 手中的信还发烫,谢渺清楚这是谁留下的。他是聪明人,知道如何才能把信万无一失地交到她手中,果然不管何时他都滴水不漏。 双肩微微下塌,她还是将信打开来。面上是平静的,开封展信的动作井井有条,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紧张和害怕。 信上解释了为什么要送她回洛阳,并请她原谅他的自作主张,也解释了为何不是自己亲自护送,最后嘱咐她如何应对容玥便如何应对旁人。想来也是怕她多思难堪,只字未提马车上的事。他果然是了解自己的。 目光紧锁在最后一行和落款,他的字笔锋有力,行笔流畅潇洒,一句话落在纸上就似一句承诺。 ——好好照顾自己,一切有我,莫要担忧。 她如何能不担忧,她活着却未回京这件事关系着谢家也关系着他,他此行独自回京定是要帮她找寻理由开脱。而且他伤了容玥,许贵妃和容玥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此行艰难。 她并不如与阿无说的那般强大,当只剩下自己一人,想到这些事她便无法喘息,担忧和难受并存,也因自己将所有事搞得一团糟而自责。若她再小心些没有裙陆叁伍思八临久思临暴露行踪,若她没有诈死,若她……没有这么多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嫁给容珏,她还是会离开,而容珏仍然会查到扬州。 她抿紧唇,寻了火折子将信焚毁,夏日里火苗灼热,很快便将薄薄的纸张燃尽卷上她的指尖。疼痛从指尖传至全身,她立即松手开手,最后一点纸末便飘飘荡荡落往地面。 痛了便会松手,可为何明明已经放手却还在纠缠? 【御街行】静女 「贰伍」 静女 近日洛阳城里发生了件大事,谢家那位嫁到王府的二姑娘死而复活了。死了一年的人前些日子又回来了,听说还失了忆,这事一时在洛阳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仅城里,谢家祖宅也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部分都高兴二姑娘活着归家。 “二小姐,这是您以前最爱吃的桂花粥,您尝尝。”祖宅的李嬷嬷是谢渺的教养嬷嬷,因身体不好才未随谢渺一起进豫王府,如今再见到本以为已经离世的谢渺,自然是欣慰,便日日为她备好吃的。 谢渺心中感动,却也还是装作记不得以前的事。好在如今照顾她的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偶尔她露出破绽,也无人追问探究。 “李嬷嬷,爷爷今日可是要去授课?”谢家有私学,族中子弟和洛阳城里一些世家子弟都在此读书。 李嬷嬷点头,“今日十二,是老爷去授课的日子。” 谢渺应了,小口喝着桂花粥,想了想又道:“家中可有渍梅子?” “自是有的,不过却是去年的,今年还未来得及渍。”李嬷嬷说着。 谢太傅喜欢吃梅子饭团,谢渺还未出阁前年年都会领人渍一些梅子贮存,后虽不在府中也会备着让人送回来。 “无碍。”谢渺开口,“您去取些来。” 李嬷嬷应下,临了又说:“这些梅子还是去岁豫王让人送来的,应是不差。” 谢渺喝粥的动作一顿,心中也分不清是忧是喜。他是极好的,连和她相关的人也都妥帖照顾,为她尽那份未尽的责任。 她不再说话,李嬷嬷去取梅子,随后她带着阿清亲手做了梅子饭团要给谢太傅送去。私学已有些年岁,就在谢家祖宅西院的花园深处。 阿清本是孤女,被谢渺捡到才跟着她,自是没怎么见过这般的院子,跟在谢渺身旁如只雀跃的鸟儿,过个抄手回廊也好奇得不行。 谢渺逗她:“你既是这般感兴趣,往后便每日来听课,如何?” 阿清忙皱眉,连连摆手,“我有姐姐教就很好了。” 外面不知多少人想进谢家私学却进不来,她却是唯恐避之不及,谢渺看着便想笑。 到时正值晌午,学子们正在休息,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对谢渺多少有几分耳闻,见到她皆是好奇。谢渺对这样的场合自然不心慌,得体地点头致礼。学子们自以为小声地私语,在检查他们交上的策论的谢太傅听见声响,抬眼便见谢渺拧着食盒。 谢太傅已过七十高龄,鬓边霜白,面容和蔼。他摆手,堂内的学子们立马会意,一窝蜂欢喜地往外跑,只余一两名年岁稍大又爱读书的还留在位置上。 谢渺提着食盒过去,将里面放着的饭团拿出来,“您如今要少食多餐,孙女便做了些饭团。” 谢渺贴心,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