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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墙壁旁的车银优，屏住呼吸回想起同样的场景。 那天是一起去图书馆为某个笨蛋做考试前的准备，想要一起上同一所高中。 【我对你这么好，你爱不爱我？】 他是揪着对方的耳朵询问，装作不经意开玩笑的语气，其实内心微微有些紧张，不确定会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当时…… 当时她是这样回答自己的。 【爱这个字太严肃，我要准备好了才能说出口。】 纯真漂亮的脸上满是认真，比做数学题的时候还用心，仿佛所有的智商全部用在了这个问题上。 【等我全身心准备好的时候，我会大声的告诉你。】 可能察觉他的情绪微微失落，某笨蛋还贴心的钻进自己怀里，顺着胸口软绵绵的安慰。 可是。 一直没等到。 从过去到现在。 “难道你不想听见这种回答吗？”声线没有波动，感觉和讲台词一个样。 “你又骗我！” 田柾国涨红脸暴躁不已，裸露出来的小臂青筋暴起，音量都不由自主的提高。 “既然说爱我！你就要做到啊！” “每次都只是表面骗骗我！” 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自己看见的，只是对方想让自己看见的，这都算什么啊？ 就算握紧双拳，全身绷紧，也克制不了汹涌奔腾的情绪。 “你要骗我干脆骗到底！” “烦死了！烦死了！” 气愤，伤心，悲痛，苦涩，什么滋味都有。 她还是冷静微笑的模样。 不管自己多生气，都不能激起这人一点点的情绪。 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于是气的他又是狠狠锤击墙面，又是用脚踢翻地面上的纸袋，陷入停止不了的狂躁状态。 永远都没有为自己情绪波动的一天。 “烦死了，烦死了，是烦死了。”她也跟着附和道。 在谁面前发脾气呢？ “你不是也把我当玩具之类的玩意吗？” “小孩子心理。” 南熙贞终于开始不耐烦了，懒得处理这种矛盾，莫名其妙为这种事情发火。 “田柾国。” “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你的爱呀。” “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全是真话，她确实做不到。 真的就像小孩子发脾气。 因为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 他大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终于有些脱力的半蹲在地上，艰难吞咽下去想要从眼眶涌出来的液体。 完全跟刚刚和车银优对峙的时候，是两个人的状态。 “我没有把你当玩具，别说谎了。” 他厌烦不已的皱起眉头，俊气阳光的脸上是一片阴霾，随后腾的一下站起身子。 死顶着腮帮子，浑身用力到五官都变得狰狞，大声吼道：“究竟是谁感受不到对方的爱啊？” “你要是爱我，我今天还会把那人约出来吗？” “我爱你。” “你不爱我！” “别撒谎了！” “拜托别撒谎了！” 田柾国仿佛陷入一片泥泞的沼泽，眼神里全是愤恨，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受够了。” “我真的受够了。” “你总是表现的很喜欢我，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我能因为你的一句话高兴好几天，每次发消息，只要你说想见面……” “哪怕我刚刚结束繁忙的行程，顾不上休息，立刻毫不犹豫的来找你……” 越说越伤心，田柾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胸膛都是颤抖的。 “你只一个眼神，我立马跟交往的女朋友分手。” “你还想我怎么样？” “啊！你还想我怎么样？” 第一次见田柾国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面前真正站着一个红眼睛，红鼻子的兔子。 南熙贞有些呆呆的愣住了。 “我要是几个月不联系你，忘了你这个人，你会伤心吗？你会晚上睡不着觉吗？” “你会吗？” 他原本清亮可爱的嗓音变成了悬崖边的吊桥，摇摇欲坠。 答案自己心里很清楚。 浑身发抖。 田柾国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呼吸急促变得困难，嘴唇都在哆嗦，与对方距离很近很近。 能看得见对方依旧澄澈如水的眼底，就这么毫无反应的回望自己。 随即他不由的弯起唇角，这个笑容很心酸，很委屈。 弄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却非常执着的紧盯这个人。 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 南熙贞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漂亮的玻璃雕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次由我来说。” 悬在眼眶温热又讨人厌的东西……还是被自己憋了回去，他哽咽不止的开口，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这句话一旦说出口，就没办法收回，难过的握紧拳头，却希望对方不要当真。 不要答应。 哄哄自己，说以后和那人不要联系。 他就不会生气了，不会伤心了。 只要低次头……就完全没关系。 南熙贞低垂脑袋想了想，舒展眉毛抬起小脸注视面前人，微笑着点点下巴，轻柔到不可思议。 “好。” 然后，她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田柾国垂在裤侧的指尖微微抬起，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的落下。 脑海里的那根名为自尊的线执着的不肯断掉。 他也不肯离开，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然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仿佛时光倒转，回到小时候丢失心爱玩具的那一刻。 整整哭了一整天。 嗓子都变得沙哑。 站直的身体又弯下去，脑袋感觉晕晕的，眼睛疼得一眨像针刺似的。 这里没人，他可以不那么在乎。 忍耐许久的东西终于潸然泪下，一颗一颗迫不及待的跳脱出眼睛。 眼睛疼，嗓子疼，嘴巴疼，哪里都疼。 只有肺部那里最疼。 一呼吸都像挨了千万刀。 他一边用手背抹眼睛，一边双眼紧闭，咬着嘴唇想要制止住没出息的行为。 过了一会儿，又隐隐约约发出沉闷的呜咽声，尝试用手遮脸抵挡住心底的难过。 渐渐的，时不时的闷泣声，变得上气不接下气。 田柾国用掌根抵住眼角，小臂那里都是湿凉一片，呼吸都困难的吸鼻子。 地上脏乱不已。 摔碎的纸杯，零碎的意面，和露出一角的pizza。 他实在是想当面问问那个人，可惜声音破破碎碎的，用手拢都拢不起来。 像怒吼，像委屈的质问。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