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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主卧厕所的洗漱台是精制纯黑的石英石,深宽可观,白鹿整个人坐在上面都不显得紧促。 秦冕站在台前,享受地闭着眼睛。 白鹿单穿一件T恤,赤腿坐在台上。搓一搓掌心,将捂热的剃须油均匀抹在男人下巴和脸侧。由于台高,一双长腿夹着男人的腰杆,悬在半空。 秦冕随意伸手,就能摸他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沁人心脾,凉得像缎。 抹完精油又涂泡沫,白鹿聚精会神,一手拉紧皮肤,另一手从一侧的胡须开始刮起。锋利的刀片顺着细密的纹理一点点过渡,从上至下,每一次落刀又轻又短。 “技术不错。”秦冕微翘嘴角,由衷赞他。 “嘘。刀片无眼,这么精贵的脸,可不能坏在我手上。”待白鹿小心翼翼刮干净泡沫,才舒了口气,从洗漱台上一跃下地。 秦冕睁眼的同时已经开口,“晚些时候何亦会给你一张卡。” “嗯?”白鹿抬头,“小费?” 秦冕轻笑,“是我信用卡的子卡,密码是圆周率前六位。”他冲干净脸,用沾湿的左手揉了揉白鹿头发,“网拍就算了,以后不许再给自己找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知道你有让高扬出国的打算,那也应该是我和你一起照顾他。” “……” 秦冕怕白鹿不受,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一些,“我们家情况特殊,让你管钱不太现实。不过只是管管零花钱的话,我没有意见,下个月开始,卡都给你。” 白鹿盯着男人的侧脸,半天,突然笑了,“秦先生你骗人。” “怎么了?” 白鹿撑在洗漱台上,盯着他手里浸湿的毛巾和挤毛巾的修长手指,“你明明说人生没有捷径,那我现在是什么啊?我这样算不算登上了秦先生这条捷径之路?” 男人挑眉,声音干脆,“不算,我不是你的捷径。” “噢?那是什么啊?” 秦冕收拾妥当,搂着白鹿从厕所里出来,一边走一边与人说,“我是‘你一个人承受完所有孤独和痛苦,却仍然勇敢善良’的奖赏。”他见白鹿没听明白,笑着补充说,“我就是你一路披荆斩棘出来的那条路。” 谁让善良勇敢的人,最可怕呢。 白鹿一愣,眼眶瞬间就红了,“勇敢善良?”他细细琢磨,“那是因为有一个人,他跟我说要保持少年心性。”在最阴冷的时候,那人像一道黎明,彻底劈开迷雾。 他惊醒他的昏迷,偿还他的天真。 秦冕一侧脸,落在人腰上的那只手顺势又捏了捏他,“我是单身。” “嗯?”白鹿以为自己走神时听错了话,不禁仰脸看他,“单身?” “我说我是单身,我一直在等你。”男人的目光温厚绵长,白鹿将将与它缠上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愣怔之际,他听见秦冕又说,“这个迟到七年的回答,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当年教室里,恼人的铃声将秦冕来不及给的回答湮没,一如他们还未开始就结束的第一眼。 心房的位置如绽开千花,疼得要命,又甜得腻人。白鹿突然胆肥地勾上男人肩膀,直接跳进他怀里,“我不爱管钱,我想申请要别的东西。” 下一瞬间秦冕就被他扑在床上,两人缠绵着滚在一起。 直到门外响起何亦惊慌的声音,“方姨,他们……他真的快下楼了。”俄而,那个声音又近一些,“别,别,别上去吧。说不定秦总正在洗澡呢。”何亦的声音很大,像是专门说给房内的人听。 看来是拖不住了,时间不够再一次白日宣淫。两人绞在一起,不由得同时笑出了声。 “留着晚上吧。”秦冕率先起身,将软成一团的白鹿从床上拽起来。 白鹿虚着眼睛,与他讲价还价,“留到晚上的话……我可是要追讨利息的。” 何亦见两人前后脚下楼,总算松了口气。 方姨见秦冕身后多了个人,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都惊住。 “方姨做了什么菜,好香啊。”秦冕知道白鹿故意拖沓,不愿在外人面前跟自己亲近。便一直站在楼梯的最后几阶,等着人磨蹭下来,将他一手拉到身边,“方姨,这是白鹿,之前你们见过面的。” “……”白鹿进退两难,只得埋低脑袋,学着秦冕的口气叫她,“方姨好。” 女人惊诧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就炖了个牛肉,烧了个排骨。你上回不是跟我说少买鸽子兔子的,可我记得你以前是要吃的呀。” 秦冕大方解释,“不是我,是白鹿不爱吃。他舍不得吃那些小东西。” 白鹿:“……” 方姨又转头仔细看白鹿,看得白鹿不知所措。 秦冕倒是淡定,低头在他耳边,“怕什么,方姨是自己人。”他捏捏他肩膀,像无声的安抚。 何亦适时插话进来,“秦总和白先生都还没吃早饭,这个点肯定饿坏了吧。”一边说就一边揽着方姨往厨房走。 待那两人都转身了,秦冕才咬住他耳朵,使坏似的,“只是方姨就吓成这样?那以后还怎么跟我回家?” “……” 有花尾巴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脑袋咂盆里的小米。 乔晏将瓷杯放在白鹿手边,他却无动于衷,仍然一眨不眨盯着窗边的雀鸟。 “这两天突然飞来的,每天都这个时候来。” 白鹿点点头,“万物都有灵性,动物比人更甚。” 乔晏坐回桌前,看了眼钟面的时间,“今天来得挺早,是秦先生送你来的?” “是何先生,秦先生还有工作。” “也是,那个人跟我一样,是个工作狂。”乔晏又多看他两眼,“今天状态不错,最近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白鹿心不在焉回答,“嗯……最近的事情都很顺利。” 没聊家常两句,她就进入工作状态,“上回我们说到那个男人的别墅,今天继续这个话题可以吗?” “嗯。”白鹿表情很淡,见麻雀吃饱后彻底飞走,才转回视线,“那个男人也养过鸟。” “麻雀?” 他摇摇头,“不认识。那种鸟有很长的尾羽,脖子上一圈绒毛,张开翅膀像鹰。它的叫声非常刺耳……”白鹿说着不由自主皱眉,“我不喜欢那个声音。” 乔晏同时快速在纸上写下:刺耳,不喜欢鸟叫。 仍然是些负面的描述。 上一次催眠并不顺利,前头花了太长时间,以至于治疗恰好断在一个关键的地方。她正要问他是否准备好再一次接受催眠,可白鹿不多犹豫就拒绝了。 “乔医生,今天我想试试自己说。” 乔晏微诧,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办得到吗?” “试一试吧,毕竟第一步都走出来了。”他难为情笑笑,“如果像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