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被标记的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才吐出几个字,“有时候……”

    “嗯?”

    “有时候……”秦冕的怀抱暖和得吓人,恍惚的舒适感让白鹿很难集中精神。

    “嗯。”

    “有时候……”

    “……”秦冕耐心等待下文,不料白鹿重复几遍后却突然换了话头,“秦先生,我好像有点脚软……”

    “……”事发突然,方才秦冕慌了神,待他稍一冷静,就咂摸出个可能性——白鹿怕黑。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惧怕,很可能是一种心理恐惧。

    秦冕站定原地,也不催他,将白鹿稳稳固在怀里,“我知道,不然你现在就睡地上了。”他抱着他,稍一低头就能闻到男人身上特有的清香,他喜欢这种味道。

    白鹿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重温秦冕的怀抱,安心得像做了个美梦。尽管对方还是被迫抱他。

    他睁开眼睛,微喘,盯着近在咫尺这张看不厌的侧脸,目光沉静平和,如大劫后九死一生。明明力不从心,又非要挤出一副享受玩味的大胆表情,“秦先生……”

    “嗯?”

    “你不怕我吗?”语尾刻意为之的上扬有些做作,全然不如他平时那般游刃有余。

    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怕你什么,跟我碰瓷吗?”

    白鹿笑得很轻,只重两分鼻息,“对啊,我就是这种人,最擅长不劳而获占别人便宜。我在你怀里晕倒,你又对我温柔,就不怕我出尔反尔赖着你了?”尽管音色逐渐饱和,仍旧掩不住底气虚浮。尽管是个问句,却不奢望听到回答。被无视被拒绝,就是意料之中。

    亲昵,见好就收;情理,点到为止。

    他们的关系,始终偏离不了一个客气。

    白鹿终于找回点力气,他怕秦冕嫌他,试图在被推开前主动离开男人的怀抱。可刚要挣脱,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跟他叫嚣挽留。

    他舍不得。

    秦冕并不理会这人厚脸皮的玩笑,大度极了,反倒好声问他,“白鹿,你是不是怕黑?”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白鹿一时哑然。

    “长时间被关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在某种阴暗的空间遭遇过可怕的事情?晚上睡觉不敢关灯?甚至有时会怕闭上眼睛?白鹿,你是哪一种?”

    “……”

    良久,等不到对方回答,秦冕自顾又说,“我猜你小时候经常尿床。因为怕黑的人宁肯尿床上也不愿出被窝。”

    白鹿像被踩到小尾巴,‘噌’地抬起头来,忘了保留,脸上羞怒半参,“我……我没有!”抬眼时正好撞进男人眼睛,即便在黑暗里,这双眼睛依然亮得吓人,像明亮的深渊。

    秦冕见人终于回了精神,才不留痕迹松了口气,“那行吧,没尿床就没尿吧。”尽管他以为这该是哄人时的体贴口吻。

    “……”

    白鹿拧紧的眉间欲舒未舒,秦冕回想他方才那副让人束手无策的隐忍表情,不由得心软,又霸道将人往怀里揉了揉,“黑暗并不可怕,况且现在你也不是一个人。”

    窗台上的水绣球死了两个月,白鹿没舍得扔,干萎的花骨就一直死在花盆里。扫地机器人在逼仄的空间里东碰西撞,直到怼上高扬拖鞋脑袋才被他抱起来关了电源。

    扫地机原是白鹿买给爷爷,可是老年人用不好它,又让高扬抱回来,平时就扔白鹿出租房的床底,灰攒得快有一厘来高。

    白鹿掏钥匙开门时,高扬还在跟秦蔚聊天,手指在平板上戳得噼里啪啦响。秦蔚很少收到白鹿的消息,就只能隔三差五骚扰高扬,让他替自己看着点白鹿,禁止他瞎几巴折腾自己。

    高扬:我哥回来了!

    秦蔚:快跟他说工作辛苦,早点休息。

    高扬:肉麻。我才不说,说了他得又以为我跟他要钱。

    秦蔚:哈哈,让你打扫房间,你扫干净了吗?

    高扬用鞋尖蹭了蹭机器人:干净了干净了,一尘不染!

    秦蔚:不错不错,请高扬同学继续保持。

    高扬:秦蔚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那边下雪了吗?

    秦蔚:西雅图不怎么冷,很少下雪。我这周催催进度,不出意外下周,最晚下下周一定回来。

    高扬:太好了!我可想死你了!

    秦蔚:哈哈哈,你是想那双让我带的AJ了吧。

    高扬:哈哈哈,都想都想!

    高扬在床上滚了一圈,起身时目光正好对上门口的白鹿。

    “你扫地了?”白鹿已经脱了外套,边说边解领带。

    高扬像只等待被表扬的小动物,眼里贮光,“对呀对呀,你看出来了?”

    白鹿叹了口气,“找了半天的拖鞋。”不待高扬夸夸其谈他是如何不看说明书搞定了扫地机,就听见白鹿问他,“说吧,这次又要买什么?”

    “……”

    高扬纠结一晚上要不要告诉秦蔚他看见白鹿跟人约会的事情。若是白鹿一定要跟男人好上,他只接受那个人是秦蔚。

    人帅,深情,还有钱。重要的是他只对白鹿好,简直无可挑剔。

    可若是自己看错了呢?

    高扬是真心想撮合两人,他担心自己的消息不准确会适得其反,于是梗着脸憋了一个晚上,连夜宵的烧烤都没吃出孜然味儿。

    白鹿很少在人前脱衣服,高扬除外。

    兴许是‘家人’这个词总能莫名其妙让人心安,又或许是高扬在他面前总是一张懂事的弟弟的脸,人畜无害。

    白鹿看穿他欲言又止,“说吧,该买的东西就应该买,这方面什么时候短过你。”

    高扬慎重咽了口口水,“哥,今天晚上你是不是没去会所啊?”

    白鹿正好脱掉衬衫,露出后背的蝴蝶骨,“为什么这么问?”他分明有片刻犹疑,不过停顿太短,高扬并未察觉。就算察觉了也分不清那是局促心虚还是身体受寒时的非条件反射。

    “我在剧院门口看见一个和你很像很像的人,我以为是你呢……”

    白鹿脸上毫无变化,语气淡淡,“看错了吧。”下意识否认似乎成为习惯,他最擅长掩饰,当然不会轻易被单纯的高扬看穿。

    “哦……这样啊。”高扬喃喃,也不知信没信他。他盯着白鹿的小腹,突然站起来,从背后靠近。

    “这世上跟你同样身高体型发型肤色甚至跟你有相似染色体的人都并不在少数……”白鹿忽然惊叫一声,“你做什么!”

    高扬从身后贴近他,双手在他腰间不安分乱摸。

    在原本就惨白过头的皮肤上搜寻一小道疤痕并不容易。伤口长合的新皮色差太小,仅靠肉眼难以分辨,高扬只得上手,“哎哎哎哥你别动,我摸到了!”

    白鹿转头,只见高扬的手指正好贴在他后腰下方一点的位置,那里曾是一处旧伤。他飞快转身,强制中断跟高扬的肢体接触,顺便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