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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抗中就被杜覃生拉扯开大片。之前没有人注意到,白鹿锁骨下面有一处明显的吻痕,尽管痕迹渐消。 可自从他坦诚自己是MB后,暗示效应将一切推波助澜。至少杜覃生看见了,这种痕迹他再熟悉不过。 杜覃生大吼一声,几乎失去理智,愤怒将人抵在墙上,拳头如雨点落下来。 白鹿被迫伸出手臂格挡,死死护住自己的脸。他想若是运气不好没被打死,以后还得靠脸吃饭。 “白鹿鸣你特么混蛋!你就这么讨厌我?用这种借口恶心我?你真特么狠!”杜覃生几乎气炸,还跳起来蜷起膝盖狠狠踹白鹿腹部,真是要把他往死里打。 秦冕早已按下房内的紧急呼叫铃,保安应该已经上楼。 白鹿贴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抱着脑袋,全身发抖。 杜衡生终于坐不住,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气,“覃生!够了!” 可是杜覃生并不买账,他真的气疯了。 秦冕见杜衡生管不住他,真怕保安来之前白鹿就被他活活打死。顾不得太多,三两下脱掉外套便扑到杜覃生背上从腋下扣住他肩膀。不料杜覃生此刻力气奇大,很快就被他挣脱开。 推攘之间,秦冕硬生生吃了杜覃生一记倒拐,嘴角立马红肿破皮。 四个保安终于破门而入,一进来却又愣在原地。眼前的场景比他们想象中凌乱太多,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会所里的纠纷并不少见,可真拳实腿不作秀的实属罕见。 秦冕朝他们大吼,“愣着做什么,把人拉开!” 一个保安拨打电话联系会所的值班医生,另外三个一同将杜覃生擒住制服在沙发上。即便如此,杜覃生仍然挣扎得厉害,他不顾形象大声咆哮,“白鹿鸣你特么就是个贱货!打你老子都嫌脏!” 杜衡生脸色黑得吓人,秦冕的脸比他更黑一些。 他走到杜衡生面前伸手搭人肩上,像是安慰又像同情,“适可而止,覃生快被你宠废了。” 白鹿站立已经十分吃力,几乎被人架着出去。秦冕也不犹豫,拿上外套跟着出了包间。 白鹿表情痛苦,眉间冷汗攒积,该是疼的,汗湿的刘海睡下来遮住眼睛。白衬衫皱得不成模样,酒渍浸透单薄面料,贴在肉上,露出雪白皮肤上绰隐斑驳。 秦冕怕弄疼他,将外套小心罩在他身上。衣料相触的刹那,白鹿的身子明显一抖。 秦冕伸手,想替他揩去眼角污渍,手指才将将碰到他额前的刘海。 ‘啪。’ 白鹿似是使出最后的力气打开他的手。 他明明虚弱得要命,秦冕简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 隐隐作痛的手背不及胸口万分之一。 白鹿语气冰冷,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落了灰,“别碰我,怕脏了秦先生的手。”疏离冷漠,拒人千里。 秦冕一怔,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白鹿被保安架进医务室里。医务室的门缓缓在眼前关上,声音有些沉重。像棋盘上的汉界楚河,将他们生生隔离在两端。 原来如此。 秦冕一直把白鹿划在范围之外,看来白鹿也把他三振出局。 相互作用的东西,除了力,还有信任。 秦冕曾坚信白鹿与黄非无二。在白鹿的认知里,秦冕和杜覃生又差了多少? 经历会使人生出百相。他跟白鹿的境遇相差太远,兴许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秦冕所想的那种‘可以聊聊’的关系。 正如黄非之于秦冕,白鹿之于杜覃生,除了相看两厌,就只剩拳脚相附。 会所人事闻讯赶来,正好撞见秦冕伸手被白鹿挥开的一瞬间。他吓得不行,深怕得罪这个大老板,搓搓手,笑得一脸阿谀,“秦先生不用担心,这人我管着,他绝不敢出去乱说话。事后给他一笔安抚费,保管没事儿。” 这一声狗碎的‘安抚费’,倒是让秦冕想起另一件事来。 去年这时候他临时回国,秦蔚难得主动约一起吃饭。秦冕到了那处才知道秦蔚这不光吃饭,还带上了黄非。 意思明显,看来他是真想把那人领家里来。 不过席间秦冕并没给他们好脸色。从竖筷子算起,黄非那双视线,像异物粘他脸上就没落过。 中途去洗手间,黄非也跟着一起。秦冕从头到尾忽视他,而那人却从身后贴上来,动作暧昧狎昵,不安分的手指划过秦冕背脊落在腰上,“我真喜欢秦哥哥这副禁欲高冷的模样,一定好吃得很。” 呵呵,这就是秦蔚喜欢的人? 秦冕正在洗手,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手拿开,我对你没兴趣。” 黄非睡过的男人数不清,其中不少人嘴上拒绝其实恨不得分分钟脱裤子。他手指贴着男人的裤缝大胆试探,不料反被捉住手腕,一捏一转,险些被那人掰折。 “嘶……”疼得黄非倒吸口气。 秦冕面无表情看他,“这只是警告,下次可没这么轻松。” 黄非怒不敢言,可这口气又咽不下。睡不了这个人,也不愿空手而归,“既然我要不得秦哥哥的心和身体,总得讨些别的东西吧。” 秦冕问他,“多少钱?” 黄非揉手腕的动作十分夸张,似是故意做给他看,“最近的确缺钱,暂时就给个五十万吧。对秦哥哥来说这都是小钱吧。” 秦冕眼中贮一潭深水,“翻倍给你,离开秦蔚,否则一分都没有。” 黄非听笑,“分手费?秦哥哥想多了吧。让我离开秦蔚,你弟弟可要伤心死哦。倒不如你好好支我安抚费,我保证对他好一点。” 安抚费? 人事见秦冕发呆,弓腰赔笑,“秦先生早些回去休息,我这就进去跟他谈谈。” “你怎知道他愿意拿钱息事?” “嗨,人之常情呀。”人事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看起来一肚子经验,“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事儿都得息,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钱或者不要。我至今还没见过不要白不要的,尤其是干这个的。” 干这个的。 人事一言中的,秦冕豁然云开。 他一时心软,竟忘记白鹿身份。那个人的角色,每一个都是他最厌恶。白鹿活得比他清醒,他拒绝自己已是最妥帖的做法。 秦冕在心里叹了口气,好险,差点当局者迷。 接下来一个月,秦冕再没去过会所。 不过中途他给季昀打过一通电话。 “季先生最近还缺不缺下棋的人?” 若是真有人能大隐隐于市,秦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季昀。 季昀住的地方是早年开发的一片别墅群,如今入住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五。这里住的人大部分是城里第一批有钱人,这些人装修别墅花的钱怕是远比房子本身还贵不知多少倍。 唯独季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