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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跟朕说道说道?” 他的声音依旧清晰而柔和,仿佛只是闲唠家常一般。 可是这一个字一个字的,跟腊月里的冰锥似的,敲得她们心里透凉。 有个胆子小的,直接当场跪了下来,惊慌道:“皇上息怒!臣妾不懂花卉,是交给下人来照顾的,没想到那贱婢竟然换了种子!” 很好,已经出现甩锅的了。 虞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附近方才还在说笑的妃嫔们也齐齐跪了下来,有的已经红了眼眶:“臣妾知罪,望陛下开恩!” “这,欺君之罪,诸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么?”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所有人为之胆寒。 “皇上!” “皇上息怒啊!” 得亏他没让小皇子们过来玩,自己一个人钓鱼执法一群不懂事的小姑娘,场面搞得跟哭灵似的。 不过这帝王无情是真的,老牌儿嘉靖帝不知道杀了多少个宫人。 皇上半晌没有开口,那几个跪着的根本不敢抬头,只拼命的磕头认罪,生怕明日就断了脖子。 其他几个与她们交好的妃嫔们也一一跪了下来,也不敢出声劝劝,只跟着磕头。 “你们当中,有几位已为人母,还说要替朕分忧解难,一同撰写,用来教导天下人母。”虞璁任由她们瑟瑟发抖的跪在那,慢慢道:“可是这育儿,德育为先,你们有意争宠夺利,就不怕这孩子跟着学些尔虞我诈的东西?” 难道——皇上要剥了她们的抚养权? 有几个妃子已经咬破了嘴唇,眼泪都一道道的流了下来。 “这只是朕对你们的第一重考验,往后的种种,也不会提前告知。”虞璁慢慢道:“记住,想在后宫里活的安稳,诸事都光明磊落着来。” “论眼线手腕,没有人可以玩的过朕。” “记住了吗?” 坤宁宫里一片低泣声,那些少女们噙着泪应了他的问话,显然都被吓坏了。 能立住威仪,让这些妇人能有所畏惧,有所不为,便足够了。 虞璁给完大棒,又走上前将她们一一扶了起来。 其实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些妹子哭起来都好可怜,哪怕自己是个弯的,也有种想帮忙擦擦眼泪的冲动。 最近天人交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虞璁忍住心里的不忍和温情,只又嘱咐了几句,便挥袖而去。 黄公公看完了全程,对皇上的用心又佩服了几分。 陛下哪怕不临后宫,也可以将上下治的服服帖帖,当真是神人也。 -2- 虞璁思来想去,索性把虞鹤的秘书使之位放去了内阁,算是走人情关系让他有个正经的名分。 这样一来,也算给张孚敬那老混蛋多个膈应。 虞鹤能在内阁来往,哪怕平日里是呆在乾清宫东殿里,也可以更自如的帮忙传达圣听,让老臣们也省点事情。 张孚敬知道利害关系,不会随便把虞鹤原本是安排进来当男宠的事情捅出去,毕竟这货还是自己亲手送进乾清宫里的。 虞鹤本身早熟又懂事,向来人乖嘴甜腿勤快,没过多久就在内阁混熟,哪怕从前对他有成见的人,表面上也难说半个不字。 只是这内阁,毕竟和六部关联甚多,也是处理奏折的中心。 他们要帮皇帝分担政务,处理折子,平日过来接洽的大官小吏也相当的多。 后来虞鹤索性在阁里多了个座位,帮忙做些与自己职务有关的事情。 他知道如今不能同从前刚来时的那般,成天呆在皇上身边谈笑取乐,但现在有机会学各种各样的新鲜东西,也真是好运连连。 就在他忙里偷闲继续读左传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个熟悉的声音。 哪怕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身体都会有下意识的颤栗。 “袁主事来了?”一旁的大臣打招呼道:“听说你家四儿子也进国子监了?” “是的,这不盼着他再上进些么。”那中年男人笑道:“将来也不见得有多大出息。” 虞鹤在这一瞬间,连逃跑的心思都有。 他的手开始本能的颤抖,大脑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那袁郎中扭过头来,竟看到了虞鹤,也跟着怔住了。 一旁的大学士见他一脸的惊讶,还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虞大人,内阁正五品秘书使,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呢,你快去道个安吧。” 袁大老爷这一刻脸涨成猪肝色,颇有种吃/屎的难受感,可一听见他说这是正五品的大官,还能够日日拜见圣上,就突然有种屎难吃还非得啃一口的感觉。 虞鹤站起身来,半晌没有说话。 袁郎中缓缓地走了两步,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咬着牙憋了个笑道:“虞大人,别来无恙啊。” 皇上跟自己说什么来着? 被动就要挨打,越是退让越会被攻城略地。 虞鹤仿佛突然见着虞璁坚定的眼神,蓦地就扬起笑容来:“何止无恙,从前多年,还多、谢、您、家、照、顾。” 最后几字,他说的清楚利落,登时让那六品郎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当初那被鞭笞的血肉模糊,连狗都不屑于上前舔一口的下人,如今洗净了血污和奴相,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 自己那小妾把他收拾干净送进宫前,特意怎么媚人可口怎么来,看的旁侧的人都蠢蠢欲动。 如今他穿了官袍带了乌纱,濯濯清气竟浑然而生。 “虞大人,”袁郎中堆了笑道:“这……” “如何?”虞鹤抬眸看向他,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是了,袁郎中家里如何贪墨嫖妓,如何强抢民女,又糟蹋了多少人命,不才还应该与皇上好好说道呢。” 他没有在别人面前给这袁郎中留半分情面,是因为他知道,此刻一旦骨头软了下来,往后又会被他肆意摆布,哪怕有皇上的庇护在,自己也只能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想要活下来,嘴要硬,心要狠。 “你——”袁郎中恼怒道:“若不是老子当初赏你一口泔水吃,你能活到现在!” “是么?”虞鹤扬起笑容来,不紧不慢道:“赏我一桶,还您十桶如何?” “这皇宫上下的泔水,都归了您吧?” 还没等他说完,这袁郎中便怒从心起。 他知道这虞大人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这玩意儿明明是从自己府里被送出去的,一个下贱的娈宠而已! “呵,不就是个被插屁眼的玩意儿么?”他迸出一声冷笑,高声道:“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我这就让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所谓的秘书使,不过是迎合了皇上分桃断袖之癖而已!” 虞鹤脸色一白,正欲说句什么,梁上竟然突然落下个人来。 陆炳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