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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拉斐尔头上。 再一次从臭气熏天的厕所出来,薛曲柠头昏眼花地倒进自己床上。 视线天旋地转,他看到了站在窗台上的一只丑出奇的青蛙,正冷眼看着他。 青蛙对他翻了个白眼,口吐人言:“自作自受。” 薛曲柠咦一声:“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洛兰:“我不看着你,就怕你真的把家族拱手让人。” 薛曲柠哈哈笑了一声,抱着枕头滚到另一边:“关你什么事?这个家族是我的,不是你的。” 虽然青蛙看不出脸白,但是能想象这一句话在他心里扎的有多深。 洛兰也觉得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留下来看着他。 这小畜生倒是知道怎么在他心头扎针。 他气地声音都冷了:“你最好晚上别睡着,不然我肯定会趁机弄死你。” 薛曲柠从床上走下来,绕到另一边靠近他,洛兰警惕后退一小步,全身肌肉蓄势待发:“你想干什么?” 只要眼前的小畜生稍微露出一点儿恶意,他就立刻—— 薛曲柠捏过他的后颈皮,提着放到自己枕头旁边,自己也栽上床。 “我好累啊。”他声音写满了疲惫,“困死我了。”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头一歪,睡着了。 洛兰僵在原地,他脚下踩的是软乎乎的枕头,旁边是近乎平稳的呼吸。 他甚至还能闻到小畜生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 他刚刚说什么话来着? 让小畜生最好别睡着,不然他就弄死她。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她就这么心大? 他一转头,还可以看见小畜生脸上的绒毛——接近透明色的皮肤,睫毛长如鸦羽,嘴唇颜色倒是妍丽的深,小畜生睡相不太好,嘴巴微微张着,已经能够想象他流口水的模样。 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旁边,甚至将自己放在枕头边上。 他试探着,把爪子放在薛曲柠耳朵上。 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身体内藏着的毒素注入,虽然不能致命,但是巫师配出来的毒,不死也要半条命—— 几次都想用力刺下去,然后几次罢手。 算了。他冷漠地想,先看着她吧。 小畜生敌人那么多,说不定哪天不用自己动手就死了呢。 洛兰似乎也被感染了困意,闭上眼睛睡过去。 气氛宁静地可以说安详,然而下一秒一阵兵荒马乱把两个人都震醒了! “泰迪!快点醒来!!”女仆总管又尖又细的嗓子仿佛在门外催命,“赶紧出来!干活了!” “……” 薛曲柠诈尸一般坐起来,阴沉地拿起扫帚。 仿佛她不是去打扫卫生,而是去打扫战场。 出去以后他总算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到了熟悉的小金毛。 两个王子谁都没有背刺成功,于是两人都坐在了主位上,看似气氛融洽,其实差点打起来。 拉斐尔王子:“你当我慈善家吗?” 小金毛:“呵。” 谈判失败,宅邸的主人随时可以易主。 躲在侍从中的薛曲柠压低声音带节奏:“不如看看谁更适合成为这里的主人。” 言下之意打起来。 拉斐尔眯了眯双眼,最后提议各退一步:“我们各自占据一半空间。” 乖戾小金毛:“可以。” 薛曲柠遗憾放下手,如果能够打起来他就有热闹看了,至少在某一方面来说,也许他现在的工作会减少。 小金毛阴沉地转着手中的羽毛笔,语气却轻描淡写:“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谈判。” 洁癖王子认可地点点头,不过补充道:“但我可不信任你们那边的谈判官。” 小金毛满不在乎:“没关系,我也不信任你们。” 于是谈判的方式也没有确定,双方内斗结束似乎遥遥无期。 薛曲柠又随大流走了,女仆主管的确给他安排了很繁重的任务,他今天还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整理所有客房。 毕竟现在这里要住进两个主人。 薛曲柠没有说出反对意见,于是女仆主管又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定要给她分配更多任务,让她尽快成长。 她甚至很欣慰地认为,她可以培养泰迪以后接替她的班。 薛曲柠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上了。他现在的确勤勤恳恳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劳动人民。 随时准备推翻□□的那种劳动人民。 小金毛的房间要放上郁金香,这是他们自己说的要求,似乎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不过薛曲柠把郁金香插在花瓶中之后,郁金香莫名其妙枯萎了。 他以为是水的问题,不过换过水之后,花依旧会枯萎。 甚至其他房间的鲜花也都一夜之间枯萎了。 与之相对的,是小金毛变得异常暴躁,甚至时不时在宅邸内走动,就像在躲避着什么。 薛曲柠若有所思,之前让巫师帮忙对他进行催眠,他却不知道对方究竟看见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进入宅邸以后,变得那么害怕? 薛曲柠跃跃欲试,他决定自己找一下答案。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住赞叹,头面不错,饿一两顿就可以本色出演女鬼,不知道像贞子这种东方鬼对西方人冲击力如何。 第13章 加西亚这段时间被梦魇缠绕。 他被人蔑称为恶犬,但是他的名字却意外温柔,意义是象征着胜利和美好的郁金香。 然而某位巫师曾经给了他一份恶毒的预告,在郁金香枯萎的那一天,灾难将会降临在他头上。 无可避免,无迹可寻,无法言述。 他肯定会陷入无法挣脱的疯狂。 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甚至嗤之以鼻,以他的身份来说,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能够伤害他。那个巫师只是一个自私的小人,他不过是蓄意报复他,所以才对他进行诅咒。 至于为什么要报复他——当然是为了一个人。 不过最近的遭遇却让他突然恐慌起来。 似乎进入这栋宅邸之后,他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奇怪的黑影,他们在狭窄的缝隙中游走,在窗户外匍匐,甚至藏在某个老旧花瓶的影子中—— 不过他不能表现恐慌,现在宅邸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于是他只能把自己的恐慌化成暴躁。 暴躁到甚至贴身侍从都被扔出了房间。 晚上他已经沉沉进入梦乡,然而他睡得并不安稳,他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双眼紧闭,手脚冰凉。 有几次他的手都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在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蛊惑下,对自己掐下去。不过他意志强大,好几次及时收手。 在梦魇中越陷越深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大概会不明不白死去。 他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