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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到底是谁?” 洛兰被押了下去。 在这个家族里,家主的确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大小姐已经认命地坐下,心如死灰。 她成为了失败者。 不过薛曲柠并没有将她们怎么样,只是请她们暂时回到房间,安心准备参加傍晚的宴会。 仅仅一个早上,家族的权利层就换成了一个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人。 源源不断的地契和账单送到某间卧室,薛曲柠看着头疼,索性扔到了一边。 他换上了裁剪得当的男装。因为才才刚刚接手这个家族一早上的时间,说实话连家中资历最老的裁缝都没有想过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选出家主,所以来不及给他定制,现在找出来的衣服全都是洛兰曾经穿过的。 裁缝工匠生怕新家主砍了自己的头。薛曲柠倒是不介意,毕竟他终于不用穿女装了。 别人的衣服袖口有些偏大了,他穿上后得撩起袖子,露出两节手腕。 “小……老爷。”管家下意识改了口,硬梆梆道:“您为什么不把洛兰少爷关进地牢里?” 地牢是过去“处决”失败继承人的地方,薛曲柠还没有去过,不过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老管家的观念里,失败的继承人就要被处决,为了家族的稳定,这是必须遵守的传统。 而新主人如果太过仁慈,那他就要重新评判一下这个家主是否合适了。 他唯一忌惮的就是站在薛曲柠身后的女仆。她虽然只是简单站在那儿,似笑非笑,但总让他感觉—— 似乎随时有什么扭曲又庞大的东西,会从黑暗潮湿的地方钻出来。 突然薛曲柠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老管家这才惊醒,突然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怎么会出这么多汗? “您刚刚说……” “洛兰先不用动,你现在动了他非但不会解决现在的困境,还会造成人心惶惶。”薛曲柠脸上没什么情绪。 言下之意,该动他的时候不需要管家来提醒。 管家收敛神情,不再看那个怪异的仆人,压下了心头隐约的担忧。 他眉目凌厉起来:“您之前是不是还有话没有说完?” “我必须要为弗洛伦家族的财富和荣耀负责,所以在您解释清楚之前,我不能完全向你表示忠诚。” “而且我不希望不相关的人在场。”他眉头紧皱,意有所指。 薛曲柠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句话却立刻否决:“不行。” 女仆原本沉默地接受一切,闻言双方都愣了愣。 薛曲柠道:“这是我带来的人,就算让她出去也是我让他出去。” “我说让她留在这儿,她就必须留在这儿。”他抬起眼,瞳孔颜色愈发透明,“多走一步都不行。” 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敲打谁。 也许两个人都有。管家抬起头看了一眼新上任的小主人,突然发现自己看不透他。 “嗯,我不走。”女仆却仿佛没听懂,顺着他的话自然道:“如您所愿。” 表面上恭敬地不得了。 管家态度更加僵硬:“那您直接说吧。” “您没有那双特殊的眼睛,你为什么会知道洛兰少爷和您看到的不一样?” “我从雕像被拿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观察。”薛曲柠淡淡道:“三位姐姐的眼珠是跟着雕像移动的。但洛兰他没有,他的眼珠在颤抖,就好像您捧着一团活物。” 管家心尖一颤:“但是在这之前您为什么会往眼睛这方面想?” “……”薛曲柠直白道:“直觉。不同“动物”的眼睛是不一样的。” 管家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开口:“……您只说了一个秘密。另外两个呢?” 薛曲柠捏着羽毛笔点在桌上,自己也陷入了思考。 第一个秘密就是弗洛伦家族的遗传病。 然而没有出现通关提示,说明可能不止一个关卡。 第4章 假设这是一个推理故事,那么玩家的任务可能是推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真相往往在最后一刻才会出现。 往往在故事中的玩家并不是推理能力不行,而是获得的信息太少了。 有可能玩家以为得到了第一层真相,往往背后还连环套着十几层。 而且如果被线索的表象迷惑,可能第一层真相都不能查明。 “第二个秘密。”他顿了顿,“之前只是猜想,不过现在我拿到证据了。” 恐怕这就是游戏的阴险之处了,如果不在第一阶段快速抓住节奏,他永远拿不到证据进入第二层。 原本定于七天之后的竞选只是一个幌子。 他把地契和账单扔给管家:“你可以看一看,家族近几年的状况如何?” 管家莫名其妙接过,粗略翻看了一下,没发现任何问题:“繁荣如旧,不论是贸易还是仆从数量都比去年更多。” 仆从数量是衡量一个贵族地位的标准。 金币是一个贵族势力的象征。 这个庞大且高傲的家族两者都占了。 “不是,”薛曲柠说,“我们陷入了困境。” “我们售卖的是金币,我们擅长用一枚金币赚十枚金币,用来承载交易的是土地。” 他从高脚椅上走下,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手杖敲在一个地方,然后又指向另外几个有交易的区域。 “但是您要不要看看购买这些土地的都是谁?” 土地就像这个地方的一般等价物,地位和黄金差不多,有时候交易的金币数量过于庞大,则会用土地进行买卖。 甚至可以说贵族的土地比黄金更加贵重。 虽然这个家族有历史遗留陋习,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头脑非常优秀,用一枚金币卖出十枚金币的高价,只有高利.贷能比了。 然而土地是需要一定储备的,就和黄金一样,一个贵族和他的家族如果失去大量土地,等待他的是十分可怕的后果。 管家在他的提醒下仔细看了一眼地图,突然愣住了,疯了一半扑向堆积的账单和地契。 没有、没有、 写在交易单上的名字十分普通,但是管家凭借自己工作多年的嗅觉,看到了一丝不寻常。 他抬起头,平稳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颤抖:“在瓜分弗洛伦家族的……” ——至少有三家。 “所以新家主是谁都无所谓。”薛曲柠将手杖收回来,随意握在手中,“重点是,七天之后,这个家族会成为什么?” 也许是阶下囚,也许是奴隶。 管家终于下定决心,满脸苦涩:“只要您告诉我他们是谁,我会向您献上我的忠诚。” 薛曲柠眼中荡开放松的笑意。 然而还不等他高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