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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 李芹和黎楚怡站一块,前者在左,后者在右,刘骏豪识趣地站李芹身后,因为他怕挡住人被抓着骂一顿。 陈屿习惯用右手拍,也就站在黎楚怡右边。 “三二一。” 咔嚓。 黎楚怡有多久没有靠在陈屿旁边,又是半个月时间,她的外衫很薄,他一件夹克触感醒目,摩挲得她的心魂都开始燥,这时的身体接触让她心好麻好痒。 夜风总是不能免俗地寒冷,但如若旁边站着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人,耳脖都将蔓上温热潮红。 陈屿上手老道,横卧手机拍了好几张,拍完就把手机还给李芹。 李芹立刻抓着手机放大查看,她很满意,认真加了个滤镜,才将今日拍的一系列照片po到各类主页上。 黎楚怡收到好几张她传过来的照片,画面里的人表情不一,还有些casual,不过靓仔靓女的随意在别人看来都能当讲究。 拍照小插曲过后,氛围变冷,刘骏豪冻到要抱陈屿身上,“好冻好冻,我们今晚怎么解决,打车回去还是在附近吃个宵夜住酒店。” 黎楚怡饿了,“想吃砂锅粥。” 李芹同意,“砂锅粥配啤酒,不醉不归!” 原来她看上的那人有女朋友,出红馆那刻才知道,黎楚怡笑,她好像还看到他们在演唱会高潮的时候激烈热吻。 这冷水泼的,可怜的一见钟情就这么委屈地蔫掉。 李芹深呼吸又松气,愁眉苦脸有一种被放弃姿态:“我一夜失恋,不开心,好委屈!” 黎楚怡被干燥冷风吹进眼里,抬手想揉,一想到自己化了妆又忍住,眼睛红了,她借此机会发挥童真无赖的演技,“我也好委屈,好冻,冻到想哭,而且肚子饿,心鸠淡。” 不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扮起小鬼毫不婆婆妈妈。 这一幕持续到深夜大排档。 黎楚怡坐在黄胶凳上,时不时摸手臂吸鼻子,不过是在他面前找存在感,何为本色出演,真真假假分不清,但她确实把酸涩和委屈杂糅在被风吹冷的眼里。 李芹看不过去,对陈屿说:“你把衣服给她穿呀,她冻。” 刘骏豪见来机会,也赶紧来做一个好角色,“脱掉脱掉,男人老狗不怕冷。” 陈屿原本松散靠在胶凳看旁边往红磡及佐敦的穿梭巴士,拇指和食指夹着手机在百无聊赖地转着,听声音回头,才看见坐对面的黎楚怡头发被吹乱,妆容还在,眼红鼻子粉,嘴唇紧闭。 陈屿换个姿势坐,“要靓不要命,出门前看天气预报,今晚降温。” 黎楚怡拢好自己的外衫,她这次又不说话了,氤氲红眼浅浅凝视,陈屿看她,没转手机。 她就是故意的,这次不咄咄逼人,这次要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稍微展露一丝柔软和敏感,但他又没反应。 李芹也是一大早才知道他们闹掰的,现在面临这局面,只和刘骏豪一块尴尬地摸摸鼻子。 难搞难搞,这两人都是祖宗。 霓虹几乎永不消退,再配大排档炒出来的烟雾,张牙舞爪叫嚣,这一路从街头到街尾过来都是那么热闹。 大排档这地方好就好在它不挑剔,能容形形色色的人,商务精英和二流子隔两桌齐齐听菜刀斩砧板和水炉声,管它三七二十一,一边聊赌马六合彩,一边谈银行金融业务,颇为融洽。 陈屿他们就聊游戏,刘骏豪开始提黄片马杀鸡,大家都很熟,不理会其他两个女仔的眼光,张嘴就来。 桌上摆一壶菊花茶,一锅海鲜粥,菜单有写什么配料搭一起可以清热解毒,生米明火煲虾蟹,姜丝葱花糊在黏稠粥面,这一餐食完可能要升天。 李芹舀了一勺粥给黎楚怡,然后给自己也搞了一碗开始埋头苦干,刚刚叫Eason叫得又饿又累,喉咙干得不行。 滚烫过喉人都醒神,李芹贼心不死,早上没能套足料,这时逮住机会就问出个底:“你们为什么吵架啊,什么理由,能不能说。” 刘骏豪一手搭大腿,一手拿筷子夹花生,吊儿郎当:“你好八婆。” 李芹做一个表情,眼神都变,满满要扁人的样子。 黎楚怡喝一口粥,暖和后又恢复原样,清清淡淡如食斋面,“Miss有教,人争一口气为三样,面子、财权和情爱,你觉得我们是哪样。” 陈屿稳稳妥妥吃一口粥,然后大喇喇坐着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刘骏豪知道,“这我问过,不是财权,那就是面子?很有可能。” 黎楚怡突然撑下颌儿仔细看,好似在看身后闪烁的LED和高楼,又好似在看陈屿,笑眯眯道:“总之不是财权。” 李芹觉得也对,“财权确实搞笑了,我们就是小小市民。” 只排除一个,那就是其他两个咯,要么二选一,要么两个都是。 陈屿倒是出声,“情爱。” 刘骏豪反应迟钝,然后又说:“亲情也有个情字啊。” 李芹刚想搭话,黎楚怡这时也添一句,“面子。” 两人又对视,从演唱会到现在,所有化学反应在这埋下,只是还不爆发。 刘骏豪见气氛诡异,低头发信息给李芹。 【刘骏豪】:你是不是傻啊,问这个问题,你就是搅屎棍。 李芹被刘骏豪示意眼神,抽手机看到消息后不爽了。 【李芹】:那不问清楚怎么解决? 【刘骏豪】:我决定收声,说多几句他们就要吵起来了,到时我们两个trol不了这个场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不如老实吔粥(吃粥)。 【李芹】:废柴。 【刘骏豪】:我认。 他们见好就收,一同露个笑容,吃粥的吃粥,喝酒的喝酒。 穿梭巴士一走,又到红皮的士,打一盏明灯,照得尘雾飘飘然,再亮都比不过这人形电灯胆。 后来他们还是去附近酒店住一晚,因为李芹喝大了,刘骏豪勉为其难争当好好先生把她背着,李芹发起瘟来又掐他耳朵又踢他腰。 刘骏豪到楼下就想死,哭丧一个脸,“救命,这座瘟神把我Dickies都快抓烂,一把鼻涕一把泪,顶不顺。” 李芹又捏他腰,“你讲乜?是你Dickies贵重还是我贵重。” 再后来,她又问他到底有没有和林尹恬在一起,who knows,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来一个扎手的世纪三角恋,可有时情来得就是那么突然,一觉醒来,恍然如梦。 黎楚怡帮在床上睡死的李芹卸了妆,洗好澡出走廊撞见陈屿,他手拿一瓶艳蓝包装的洗衣液,一看就知是受人所托。 她就靠在走廊边,脱了外衫裹一件白浴袍,头发松挽,素净的脸蛋才让人联想纯洁无瑕,愈看这张脸愈是让他压抑。 看她好似未曾浸泡在混沌的大染缸,实际各种手段玩法都参透,身后挂一副黑白复古胶片相,上面各式招牌繁体字点缀,这时又像一个要人命的女鬼,吃人心。 在他要走的时候,黎楚怡突然回复,“你的判断力一直很好。” ——你受到打击,你的情绪开始沉淀,你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