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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泫然,刀光剑雨中对着别人锋芒毕露,唯有一点的温柔,只肯给自己。 于是心念一动,没做声也没动作,突然就想多看会儿。 布倒翁顶着空气中肃杀的气氛,站起身小心打量谢奚,硬着头皮问:“谢奚,你还好吗?” 真的非常担心! 顾寅跟着布倒翁一块儿看向谢奚。 看来暂且看不成了。 谢奚第一次觉得哪里有点遗憾。 不过还有正事要办,谢奚问布倒翁:“电脑有吗?” “!!!”顿时布倒翁看谢奚的眼神都变了,慌忙摆手道:“谢奚,不用这样,咱不用这么拼的!” 顾寅:“???” 嗯?拼啥? 好像有点什么不知道的事? 谢奚看向大海:“我就不过去找老板了,要和布倒翁说点事。” 大海:“…???” 卧槽?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单独和布倒翁说点事?让我陪着这位一起去找老板? 大海人傻了,两只小眼睛瞪得大大的,浑身写满了拒绝。 顾寅这下明白了。 哦,小孩儿嘛,想和偶像独处一下。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于是顾寅点头,冲谢奚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行,你们聊,哥去把这事解决一下,有事电话。”交代完又笑眯眯看向大海:“方便带个路吗?” 大海:“……” 不是?这人咋还能做到一秒钟切换气场的呢?? 但大海还是带着顾寅去找老板了。 酒吧老板是个讲道理的人,在他的酒吧出了这种事,既给他的店招黑惹了麻烦,又得罪了布倒翁这样的人。 摊下来全是糟心的坏处,老板不想闹大,想赶紧把这事儿揭过去,因此态度非常好,非常配合。 积极配合顾寅的问询,解释前因后果,并且还一肩承担员工作的恶果,真诚地要和顾寅洽谈赔偿事宜。 顾寅也很沉稳,他把要了解的事都了解了,确认没有危机了,并且罪魁祸首也会被解决,淡淡说:“我来不是为了要赔偿的,也就是我弟弟没有出事,他要是出了事,拿什么都赔不起。” 酒吧老板在一旁频频点头:“顾先生消消气,您放心,布先生也是有责任心的人,他又有非常专业的律师团队,像这种道德败坏,性质恶劣的事情,我们店绝对不会姑息的!一旦这事有了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并且保证绝不会把昨天的事传出去,不会给你的家人带来任何不好的后果。” 顾寅这才算把心放下了点。 从酒吧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大海不禁感慨:“你这也太小心了,佩服佩服,布倒翁要是有你一半的心我就放心了。” 顾寅知道了这件事的起末原因,也有点感慨:“十几年前的患难兄弟,一个起来了,一个没起来,起来的一如既往,有空时还想着帮扶一把没起来的,却被这么对待…” 大海跟在顾寅身后,接道:“可不是嘛,我真的是看着布倒翁一路走起来的,他真的…不管过得好还是差,对身边的朋友从来是一如既往,热血又真诚,快三十的人了,却还像个赤诚少年。” 顾寅点点头,心里默默沉吟,原来小白兔其实喜欢这样的人吗? 大海陷进了回忆,有点难以自拔,继续跟顾寅感慨:“想当年,我刚认得布倒翁的时候,是在一个商场外的地铁口…” “我直至今日,都能记清楚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那天风特别大,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穿着件黄色的卫衣,带着个帽子,抱着个电吉他,前面只有两个小姑娘站着听他唱歌,他也像在开一场个人演唱会,热情,兴奋,专注,快乐。”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唱完了自己的歌后,对唯二的两个听众鞠躬,郑重其事又自信满满地介绍自己,说,‘这里是布倒翁,从不跟风,有一天我会自己变成风,等其他人来跟’…” 大海说着说着都起了鼻音,叹息道: “当年我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小胖子,就奇了怪了,听到布倒翁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大风吹的我眼泪直接掉下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我做了他那天的第三个听众。一直到了晚上,夜幕来临,他感激地对我鞠躬,感谢我的陪伴,又苦笑着告诉我说,梦想只够他回去吃碗泡面,还是袋装的…” 顾寅:“……” 大海握紧拳头,在胸前狠狠一挥:“布倒翁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不能让不怀好意的人毁了他!” 顾寅:“……” 看着大海泪眼汪汪又慷慨激昂,顾寅听得心都快揪起来了:“搞音乐这么苦呢?” 大海重重点头:“那可不,你以为呢?” 顾寅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下。 心想这听起来也太难了,这要是他家小白兔,在大风底下站一天对往来路人唱歌,晚上回了家还只能吃袋装的泡面,他不得心疼死? 不得行。 得早点发家致富,不能让小白兔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另一边,布倒翁带着电脑,找了个有插头的卡座坐下。经过昨晚的事,他对厢房有了点阴影。 看着谢奚把b导入到电脑里,布倒翁犹豫了一下,伸手按住了电脑屏幕。 “?”谢奚掀起眼皮看向布倒翁。 布倒翁表情很认真,眼神非常真诚,说:“谢奚,我欠你一句道歉,也欠你一句谢谢。” 谢奚眼睫往下一垂,淡淡说:“不用。” 布倒翁都快感动死了,但更多的是担忧:“你的身体…没事吧?” 看来不把这事捋一捋,布倒翁没有心思搞别的。 谢奚干脆把电脑往后面推了推,说:“我喝的那杯饮料,应该是拿错了,那杯饮料里面没有药物,所以我并没有出事。” 布倒翁一愣,不太相信:“真的吗?” 谢奚点点头。 说不上来那时候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帮了一把布倒翁。 明明没准备和布倒翁有过多的交集,充其量是长期合作,金钱上会有些交易,但也不是非布倒翁不可。 可当时就是做了。 长睫轻扫着眼睑,乌暗的眼眸深沉如墨。 也许,是那日天桥街下,看到偷偷带着警察去抓偷窥狂的顾寅不情不愿上了警车,他便在那时重新触摸到了光热,乐声重谱于心口。 潜移默化下,已不再那么耳聋目瞎,无意识地,渐渐变得鲜活。 “竟然有这样的好事?你不知道我担心了一夜!既然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再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布倒翁振奋的了,布倒翁几乎是立刻恢复了元气,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 谢奚:“……” 两手拍拍脸颊,布倒翁捧起电脑放到膝盖:“好!咱们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