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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拉住,他一回眸,恰撞入慕千秋沉沉的眸色里。 慕千秋薄唇一启,冷漠吐出一句:“放手。” “师尊!”小凤凰拽着阮星阑的左手不放,又急又气,“师尊!不能惯着他!师尊,我们不要管这些事情了,我想回剑宗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出山了,好不好?旁人死不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师尊,二师兄,我,还有他,阮星阑!我们四个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好不好师尊,好不好,师尊?” 121、师尊,我吃醋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小凤凰今夜失态了。 对阮星阑来说,就是普普通通地穿书之旅,没啥特别的。完成任务就行了。过程不重要。 可对路见欢来说, 这是他的前世今生。他上辈子眼睁睁地看着修真界大乱,师尊, 师兄,还有师弟们,以及无数修真者相继身死道消,却对这一切事情,无可挽回。 好不容易重生了。他回来了。 师尊还是当初的师尊,高高在上,纤尘不染。 二师兄也还活着, 温润如玉, 霁风朗月, 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最要紧的是, 是阮星阑,他的大师兄,当初把他背上天衍山, 与他和林知意同岁,一起拜师的大师兄, 还没有变坏。 路见欢重生后的记忆受损, 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但前世的痛苦如影如随,如附骨之蛆,终身难以释怀。 阮星阑尴尬不已。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师尊和凤凰争来抢去。林知意惊吓地站起来,上前几步欲搀扶小凤凰。 没曾想,凤凰的牛脾气一上来, 反手推开林知意,怒道:“是你,都是你!是你在阮星阑的面前哭诉,是你跟阮星阑说师尊的坏话!要不是你,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都是你的错!你自己的仇,自己报!为什么要撺掇阮星阑?难道你不知道他脑子有病?” 林知意被推的一个踉跄,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路见欢在说什么,蹙着眉头问他:“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不待小凤凰回答,掌柜霍然站了起来,大声道:“肯定是撞邪了!快快快,黑狗血!快端上来!给他一嘴黑驴蹄子!” 慌乱间,一盆黑狗血就端了上来,慕千秋忍无可忍,起身挥袖将路见欢弄晕,顺势将人抱在怀里。 阮星阑揉了揉被凤凰拽疼的手腕,劝道:“师尊,师弟最近郁郁寡欢,师尊可别往心里去。” 慕千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往心里去。抬手一触路见欢的额头,惊觉有些烫手。 一路行来,他只注意阮星阑的腰疼不疼了。完全没注意路见欢有没有事。 想来是那夜罚路见欢去清扫台阶,就以这孩子的性格,别说是下大雨,就是外头下刀子了,他也不会找地方躲雨的。 平时最健壮的徒弟染了风寒,还发热到说胡话,当师尊的竟然浑然不知。慕千秋心生愧疚,将路见欢拦腰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这下不想住客栈也不行了。 阮星阑和林知意落后一步,站在外头伸头看,听屋里传来一声:“端盆冷水来。” 林知意应声下去打水了。 站在门边,阮星阑探头探脑的。看着慕千秋把小凤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还用手帕轻轻给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凤凰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拽着慕千秋的衣袖喊师尊。 慕千秋低声细语道:“好了,不怕,师尊在呢,不怕。” 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点闷闷的难受。 可又不明白,自己究竟难受什么。 阮星阑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小凤凰都病了,师尊待他温柔一点,又没啥不对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凤凰没爹没妈,师尊就是爹,师兄就是妈。爹妈对崽儿好点,天经地义。 只有那种恶毒师尊才会不顾徒弟的死活,慕千秋外冷内热,待徒弟如此好,自己应该欣慰。 可是……可是心里就是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喘口气都难受。 因为,自己的腰也疼的。 师尊也没有抱他,没有哄他,没有给他盖被子,也没有哄着说“不怕,师尊在。” 师尊没有,一次都没有。 当夜明明三个人都调戏了师尊。 可是,自己挨得最重了。 小可爱身体弱,跪在雨地里一夜。凤凰扫台阶。 而阮星阑不仅跪下来被抽了一嘴巴,后来又被慕千秋施法,满竹林追着他打。 从背到腿,隆起一排密密麻麻的鲜红棱子。事后师尊也没哄,也没问啊。甚至没给他擦药,就不管不问了。 心里的那个点,一旦被戳中了,就忍不住委屈起来。 以前没觉得有啥,现在一想想,阮星阑觉得自己好委屈。 转身不肯看慕千秋是怎么对凤凰好的了。心里却痛骂自己肠子浅,肚量小,怎么吃醋不看场合。 太不是东西了,怎么没点心胸,吃哪门子闲醋,师尊又不是自己的小宠物,师尊爱对谁好对谁好。 可是,可是师尊对谁都挺温柔,挺好的,就独独对自己不太温柔。 腰疼,腰好疼。 恰好林知意端水过来了。慕千秋亲自绞了湿手帕,温柔仔细地给凤凰擦拭。 小凤凰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胡话。 林知意从旁道:“师尊,以师弟的脾气,肯定早就病了,一路上都在忍着。现下要不要去寻个大夫来?” 慕千秋摇头:“天色晚了,此地不安全,你还是留在客栈,为师让你大师兄去。” 阮星阑一听,心里立马卧槽了一声。 天色晚了,此地不安全,怕林知意出事,遂不舍得让林知意去请大夫。就舍得让自己摸黑,在一个人生地不熟,夜里还有邪祟出没的地方独自行动了? 难道……难道这就是拈酸吃醋的滋味,这就是传闻中,嫉妒的感觉。 他开始吃小凤凰的醋了,也开始嫉妒林知意生得文弱,得慕千秋的偏宠了。 也许,当攻就是得忍受这种不公平待遇。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阮星阑决定去接大任了,悄悄把不争气的眼睛擦干净,转身用很轻快的语调道:“天黑路滑的,就林师弟那个夜盲眼,到了晚上能看见个啥?掌柜不是说了嘛,那邪祟专门掳年轻貌美的女子,你生得比女子还美,别回头撞见邪祟了。去请大夫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然后攥着剑,挺直腰板下了楼,隐隐能听见身后小凤凰在念叨:“师尊,师尊……” 真好,原来生病了有这好事儿。不仅能被慕千秋抱到床上,还能被师尊照顾。 要是请来大夫,配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