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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针对他?” 老头子一脸的不高兴:“我有什么要针对他的,还不是你,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跟班。” 老头子并不知道我对顾哲的感情,在他眼里,大概觉得我是被顾哲欺负压迫了,只是他不知道,哪怕被欺负压迫,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看你,平时跟我,跟你那些朋友,一张嘴比什么都会说,到了顾哲面前,就跟个哑巴一样,你光用眼睛看能看出花来?你妈和我这么优良的基因怎能你半点没有继承到。” 这话说着说着话,又成了对我的指责和数落。 “说起我妈。” 我慌忙转移话题,不能让这话继续说下去:“我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见到了,不会我十八岁生日就是你们离婚的日子吧。” 我妈这次离家出走,比印象里任何一次的时间都要长,只是她离家出走不离我爸,连带着我一同被波及到了。 这几天我打了不少电话,有些是直接被摁掉,有些接了说了不到两句给无情挂断了。 反正听母亲的意思,就是如果我爸不摆出点认错态度来,离婚协议书都给他准备好了。 我的话多少把老头子给气到了,指着我手都气得发抖:“你这死小孩,好好的话不会说,就咒着你妈和我离婚是吧,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了,弄得你现在没大没小的。” “行了行了,随便你们了,我吃完了,去学校了。” 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们的事说得好像是我的不对了,两头都碰了一鼻子的灰,我找谁说苦去。 干脆随了他们,闹到不想闹,自然而然就结束了。 我从旁边的佣人手里接过书包和外套,身后传来老头子的声音:“上学认真点,你也不小了,别再整天想着玩了。” 这些嘱咐我听多了,早就不放在心上,连头都没回,随口敷衍:“知道了知道了,会的会的。” 我甚至能想象得出老头子那副看透了的表情。 他的嘱咐我听烂了,而我的回答,他大概也早听腻了。 “最近收收心,高考好好考,虽然大学的事我会给你安排好,但主要还是得靠你自己。” “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在清楚不过,靠我现在考试的这点分数,充其量上个大专,最差的本科都勉强。 我又不是顾哲,高中考试次次年纪第一,靠自己考个好大学简直比吃饭还容易。 像我这种的,只要班级倒数前十没有自己的名字,都觉得是运气爆棚,谢天谢地。 如此看来,我当真是半点没遗传到父母一丁点的聪明才智,难怪好兄弟许寂泽说:“你确定顾哲不是伯父伯母的亲生儿子吗?我怎么感觉你才是那个被抱养的。”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快一个多月了,都是坐家里的车,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要多久,才能是顾哲来接送我。 车窗是暗色的玻璃,印出我一张愁眉苦脸的表情,人群隐在影子下,欢喜离愁藏在土壤里。 无声无息的痛苦,总会深入骨髓,连通五脏六腑的血管,凝结出冰,心脏突然骤停。 我抬头,看见一片乌云,悄悄地来临。 Chapter7. 破碎的生日会 我做了个噩梦。 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梦的内容,但额头上的汗珠,以及微微喘着的粗气,都在提醒着我,是场噩梦。 屋子里是暗的,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从帘缝里透出的橘黄色光,大部分的阳光全被挡在了窗帘后,以至于给人一种天还没亮的错觉。 我在床上摸到了手机,打开的那瞬间被屏幕的亮度刺得眼睛生疼,微闭了一会儿才慢慢适应。 手机上显示,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这一觉睡得太长了,头昏昏沉沉的,身软无力,感觉像是生病了一样。 “小少爷,起床了吗?”几下敲门声后,我听到了张妈的声音。 此刻的我还躺在床上看手机,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去学校,最适合躺在床上虚度光阴。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所以迷糊了,全然忘了还有生日这回事。 我又看了下手机,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日期,确定了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的事实。 好像一场梦一样,一晃而过的,过去了十八年,没等我好好回忆其中,那段时光已经离去了。 “小少爷?”张妈在门口又喊了一遍。 这次我清醒了不少,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解开身上的浴袍,不忘对门外喊道:“起来了,我穿好衣服就下去。” “好的。” 脚步声退了下去,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或许是十八岁的第一天,想以一种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顾哲的面前,为此绞尽脑汁。 想让他看出我和平时的不同,却又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刻意。 这一层很难拿捏。 在卫生间巨大的镜子里来来回回照了好几遍,勉强满意了身上穿的这套西服,看起来比较正式,不会显得太夸张。 镜子里的我,眉眼都透着一股喜悦,轻而易举便能让人直视到眼底的笑意,棕栗色的头发微微卷翘。 年轻和朝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拉开卧室的门,脱离了屋里的昏暗,明亮的是头顶的灯光,是脚下柔软的地毯,是棱角镶上的金边。 大厅已经被装饰好了,白色的桌布上散开红色的玫瑰花瓣,玻璃器皿折射出水晶的五彩斑斓。 红毯长长的铺开,从门口一路延伸到楼梯口。 张望了一圈,除了忙活着的佣人,就只剩下老头子,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报纸。 没有看到顾哲,原先快乐,一下失了大半。 “可算是起来了?” 刚走到老头子身边,他没抬头,却已经猜到是我。 我在旁边空的沙发上坐下,又看了看周围,问道:“这是还没开始?” “晚上开始。” “哦。” 这样一来,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时间还早着,或许顾哲正在为了晚上来给我过生日,而努力把工作快些做完。 至于其他人,我不是太在乎。 这种生日会上请的人,除了几个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之外,大部分都是老头子生意上的伙伴。 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老头子问道:“那我妈呢?她儿子过生日还不回来吗?” “不知道,随便她,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来不来我也保不准。” 合着你自己的的媳妇你自己还保不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得这样理所当然。 十八岁的第一天,还是别没事给自己添堵。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