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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一抽,认命地过去赔罪。 还未靠近,就听到一个伏小做低的声音,正忙不迭地朝那人道歉。 “这位公子,小人无状,用这秽物污了您的衣裳,小的罪该万死……” 隐约听了一耳朵,崔颂的表情有些微妙。 原来弄脏这件长袍的不止他一个人。 也不知这穿绀色衣服的人今天倒了什么霉,竟叫自己的衣服三番两次的遭难…… 作为施难的其中一方,崔颂立即收心,眼观鼻口观心地上前。 “无妨,一件衣服罢了,老人家莫要如此。”纵然一身狼狈,那绀衣男子依旧从容自若,他尤待再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崔颂的接近,“仁兄有何指教?” “这位兄台,”崔颂一脸沉痛,“万分抱歉,在下亦弄脏了你的衣服。” 绀衣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绀衣男子:……我的衣服招谁惹谁了? 第6章 财大气粗? 【一】 崔颂看了眼绀色华服上的污渍,一道在前襟,似是什么油腻的东西;另一道在后衣摆,黏糊糊的一团,正是他的杰作。 这一前一后,竟有几分对称。 崔颂收回发散的思维,此时受害的正主已然转过身,正面与他相对:“衣裳既已不洁,上面的污渍是一道还是两道,于攸而言并无区别。”由于发现崔颂未着冠,对方及时改了称呼,倒未因为年龄差距而轻忽于他,“君既已致歉,实不必再挂怀于心。” 这一番话言简意赅,体贴周全。且他目含认真,其中诚意几何,一看便知。 再加上轩然霞举的外表,崔颂不由对对方升出几分好感。 同样是衣着显贵,这人与那趾高气昂的蹇硕,简直天差地别。 崔颂遂不再说场面话。见绀衣男子安之若素,却是数次无意识地扫向衣裳的污垢,他猜想对方应是喜好整洁之人,衣裳上多了两团污渍的感觉必定很不好受。 于是崔颂开口道:“兄台此刻不便行动,不若让在下代劳,唤车送兄台回去?” 这个时代没有成衣店,时人弄脏了衣服,要么回家更换,要么到亲戚朋友家救急。 他跟绀衣男子不熟,邀请对方到自家换衣服反而冒昧,只能帮忙叫辆马车了。 绀衣男子也不和他作无谓的客套,大大方方地束袖一揖:“有劳。” 然而崔颂很快发现这个时代并没有“出租(马)车”这样的东西,牛车也没有。所幸这里就是集市,最东边的那条街分别设有马市与车市,他便一路晃荡过去,自掏腰包组了辆马车出来。 崔颂捏了捏快速干瘪的佩囊,在马市找了位据说诚信可靠、且愿意帮贵人驾车赚点外快的马夫,跟他描述了具体位置与绀衣男子的外貌,让他驾车过去。 适才买马的时候,他听到集市要关门的消息,这才想起古代的集市有营业时间的限制。 这会儿开的是早市,一会儿商贩们就要收拾东西回家,等到午后开大市的时候再出来摆摊。 原打算优哉游哉在集市晃一天的崔颂:…… 社会大环境他无法更改,只能认命地抓紧时间,选无人的时候摸进一家药铺。 “劳药师看看,这帕子上的究竟是何药。” 崔颂递出的,正是昨夜沾上黑暗药汁的那一块锦帕。 发须洁白的老者道了句不敢,接过那方丝绢,用手捻了捻干硬的污渍,将锦帕浸在水中,舀起一小勺,置于鼻翼下方嗅了嗅。 其后,老者往竹篓里取了几根药草,浸入水中,观察水色的变化。 “其他的老朽辨别不出,只知这药方中有酸枣仁、远志二味,皆是温平养心的药物。想来此药剂应是宁心安神,温补五脏之用。” “长期服用,可有殆害?” “无。只一月停一次药,不过量即可。” 崔颂又让药师帮自己把脉,得出“身强力壮”的结论。这才完完全全地安下心,留下诊费离开。 他撩开药铺的垂帘,正值早市结束,各商贩收摊回家,崔颂便沿着街道一路走回。在经过食肆的时候,一侍从模样的人见着他,拱手行了一礼。 “赠我家主子良车宝马的可是公子?” 崔颂有些惊讶,仔细一问,方知这人的主子就是那名绀衣男子。 扯天扯地地寒暄了几句,那侍从转入正题,先是朝他表示感谢,而后取出一块雕刻精美的暖玉,表明是其主人所赠。 崔颂有点懵。他和那绀衣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又弄脏了他的衣服,怎么就赠了一块名贵的玉过来。 见他迟迟不接,眉眼间好似有推辞之意,那侍从讲明原委,这才让崔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这个时候,马和马车乃是贵重的东西,虽然没有汉初那样珍贵,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绀衣男子本以为崔颂的马车就在附近,所以才提出用车送他的建议……却没想到崔颂一声不吭,直接财大气粗地给他定了辆新车。 这就好比在现代,一个人不小心弄脏了另一个陌生人的鞋子,结果买了辆法拉利送他一样。 何等的土豪与粗暴! 由于对这个时代的金银价值毫无了解,以至于“被土豪”与“财大气粗”的崔颂在得知真相的那刻差点捂胸口倒下。 他能想象绀衣男子在见到崭新发亮还散发着漆味的马车时,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懵逼。 因为他此刻就挂着同样的表情。 无怪人家要送他金贵的玉佩。对方与他既不认识,又无交情,收到一辆昂贵的车,自然要想办法送还。 直接还车的行为太过生硬,送钱又显得庸俗计较,于是只能回之以礼,以同样贵重的美玉相赠。 想通这一节,崔颂接过玉佩。 预计自己可能已在对方那贴上“人傻钱多”标签,他小心地问道:“不知贵主人姓甚名谁?” 他拒绝听到任何熟悉的名字。 那侍从犹豫片刻,似乎因为不曾受过吩咐,不知要不要将主人的名讳透露给他。 而后婉转地道:“家主黄门郎[1],颍川颍阴人士。” 完全不知道黄门郎乃是官职的崔颂:……??? 黄萌(蒙?)郎? 以那人的衣着与谈吐,必定出自士族之家,而这个时期的士族不可能给后代起双字之名,这萌郎(蒙郎?),约莫是某个代号,或者是那人的字。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莫名的戳中笑点#。 总之,对于黄萌郎这个称呼,崔颂毫无印象,也不记得三国颍川名士中有姓黄的人。 这多少令他宽心了些。虽说不小心犯了二,但总归是以后不会再碰上的不相干之人,这段黑历史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崔颂心情松快地辞别侍从,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