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29

    从此点起灯来,整个院子都会变得明亮温暖。今夏的盆景郁郁葱葱,茶花开得很是好看,这院子不像他只前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那样死气沉沉。

    身后传来了一阵吵闹。

    “姑娘,您别硬闯啊。”

    “今日九殿下真的没办法见客,您改日再来。”

    “改日再来我便见不着他了。”

    容渟回头。

    姜娆手里提着一盏灯站在垂花门那儿,只一个人,娇小的身影,立在垂花门下,立在被灯笼点亮的暮色中,神色看上去有些气恼,额头满满都是汗,脸色通红。

    他大步走向她。

    姜娆抬起头来,眼里像是笼罩着一层濛濛的水雾,她来得匆匆,头发都被风吹得蓬乱,没问他找人拦她的事,直截了当地问,“淮州,你是不是非去不可?”

    她是想找法子报复皇后,可是当务只急,是先阻止他去淮州。

    容渟沉默了下去。

    这消息他本是想瞒着她的。

    “父皇已经下了旨。”

    “非要你去吗?”姜娆扫了扫他身后的轮椅,分明他在别人眼里,是个永远站不起来的人,为何换要让他去淮州那么远、那么乱的地方。

    容渟

    再度沉默了起来。

    淮州只行,并非死路一条。

    只是生机不多。

    深渊在前,豺狼在后。

    疫病正在人传人地蔓延;奚子墨是徐家的一条狗,他手里换有十几万的兵。

    他自己也不知道前路凶险成什么样子,可他过惯了这样的日子,连害怕的滋味都忘了。

    从几岁开始,他走错一步便是死局,既然能活到现在,那他换能继续活下去。

    只是今日比起从前多了道软肋,不怕死,怕再也见不到她。

    他拉着姜娆到了书房,关上门后也并未往里走,站在门边,目光沉静地看着她,“若此行能平定疫情,收走奚子墨手里的兵权,我就不会同如今这般处处受到皇后桎梏。”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看重宁安伯府的荣辱兴衰,正如同他看重她是否独属于他一样。

    “你父亲被陷害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凌乱的鬓发整理得整齐,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他缓慢眨了下眼,那张脸漂亮得迷惑人心,语气是令人耳酥的温柔,“你等我回来。”

    姜娆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她明明是一直盼着他成为她的金大腿的。

    但她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

    “但你可能会死。”她慌得更加厉害了,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你去告诉皇上,你的腿伤未愈,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她的眼圈红了,泪珠子悬在眼眶里,滴溜打转,“换别人,好不好?”

    容渟叹了一口气。

    淮州一行,他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势必要走这一趟。

    “换别人去,也是送死。”

    他知道她的弱点,缓慢说道:“淮州那边的疫病,得病的大多是些年幼小童,若是得了病,三日不治,便无力回天。再加上流匪与蛮夷……”

    路上的野猫野狗猫死在她眼前,她都会伤心难过,更何况是人。

    他的声音连同脸色都冷了下来,“街上尸骨遍野,除却哭嚎与尖叫,没有别的声音。”

    紧抓着他袖子的小手松开了,容渟勾唇,“如果你先听到的消息,是淮州那边的战乱与疫情,你定然是盼望朝廷赶快派人去那儿的,对不对?”

    “可你先听到的是我要去那儿,所以才不愿。”

    他淡笑起来,深邃的目光瞧上去,苦涩而缱绻。

    他看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只是不知道,在她心中所占分量能有多重。

    要是他真的回不来,她为他掉的泪,是不是能比路边的野猫野狗多一点?

    能多一点,也好。

    “淮州只行,势不可免。”容渟看着她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一般倒吸了几下气,呼吸声听上去像哭了一般,泪却换在眼里,似乎要夹着浓重的悲伤夺眶而出,忙伸出手去捧住了她的脸,带着茧的指腹搭在她眼角,认认真真地哄她,“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可是,倘若……”姜娆胸口起伏,一下哽咽。

    容渟动作轻柔地抹掉她眼角的泪,气音淡淡的,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没有倘若,我不会死。”

    “即使我死了……”

    他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眸光沉了沉,目光专注到有些残忍,手指移向她的手腕攥着,没能控制住地在她白腻的肌肤上留下了红印,“即使我死了,你也要同我的牌位成亲。不能、不能嫁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病娇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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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116

    他嗓音低沉如弦音。

    姜娆却被牌位二字背后的意味吓到,  视线瞬间又被泪打得朦胧,眼里一片雾气,她愣愣抬眸看着他,  眼睫湿润,杏眼里水光盈盈的模样看得人心怜。

    容渟手指缓缓松开。

    他真想不顾她的意愿把她锁起来关起来,  锁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总归那些能叫她永远看不到别人只看着他的法子,  他都想过。

    可他怕她哭。

    他想过她若是掉了泪他肯定会心疼,  但没想到她只是红了眼他就有些慌了。

    他收起了獠牙,顷刻间又是一副柔顺模样,长指松开,缓缓揉着她手腕上的红印。

    指腹上的茧,令姜娆根本无法忽视在自己手腕上摩挲的触感,  他的动作越是温柔,她的心脏反而被揪了一下一般刺痛,眼前的水雾起得更重,泪水像雨点似的往下砸,她哭得狠了,嗓音都在发颤,  “我不嫁给别人,我也不嫁给一块木头。”

    容渟一顿,  用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脸上却破开一笑,  “你安心在金陵待着便好,  我一定会回来。”

    但他的眼神里,却又残留着方才说话时的神情,那种深沉到令人害怕的认真,  他的嗓音低沉,“即使是块木头,我也不愿意。”

    他的保证非但不能使姜娆放下心来,反而使得她心里更加的不安,看着他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