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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休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 “我不我不” 柳氏发了疯,甩袖将桌上的花瓶全部砸在了地上。 一地狼藉。 瓷器大小 不一的碎片中,躺着一张被泪水浸湿到连纸上的墨迹都被冲淡了的宣纸。 是一封休书。 柳氏不顾仪态地跪倒在了地上,从地上捡起休书,撕成了碎片。 她嚎啕大哭,“老爷,您不能如此狠心,您也不想想,妾身这都是为了谁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 姜行川看着她哭得喘不动气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 柳氏一声声啜泣不止,“老伯爷那么偏心老四一家,老四不回来,我们的铺子就没出过事,老四一回来,铺子就出事了。你让我如何吞的下这口气如何吞的下这口气” 她顶着一张妆容哭花的脸,极其怨怼地看着姜家大爷。 姜行川却在想着他父亲方才说话时,眼神的冰冷与厌恶。 那是对他妻子不满到了极点的眼神。 若是留着柳氏,父亲厌恶的人,就会是他。 姜行川眉头拧紧。 他的心肠一狠,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药下在扈将军两位女儿的汤里。” 柳氏急着辩白自己,跪着说道:“我兵行险路,只是为了老爷的爵位万无一失。老爷,我这是掏心窝子在为您谋划啊” “你既然那么想看着我坐上宁安伯爷的位子……” 姜行川脸色忽的沉了下来,“父亲彻底厌恶了你,若是不将你休离,我才会彻底保不住宁安伯的位子。” “你自请下堂,回娘家吧,也体面一些。” 姜行川面无表情的转了身。 柳氏一怔。 若她不再是姜行川的正妻,他做不做得成宁安伯爷,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仿佛被尖刀刺中了心脏,阵阵刺痛。 这是大难临头,要各自飞了。 男人本事不大,心肠倒是狠毒。 可若她真的被休离回了娘家,她这一生彻底完了她的孩子们也彻底完了柳氏扑过去抱住了想要离开的姜行川,“老爷,您不能,您不能” “不能让娇娇和瑾舒没了娘啊若是他们的娘亲被休,日后他们又要如何做人?” 柳氏屋里的丫鬟也纷纷跪过去替柳氏求情。 可姜行川却只是狠狠拂开了柳氏的手。 柳氏见再多的泪水都打动不了姜行川,忽然疯癫笑了起来,面容显得极其的丑陋可怖。 “老爷若真的休离了 妾身,就不怕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被别人知道吗?” …… 姜行川猛然收住步子。 回眸时,目光微颤。 他的脸色里浮现出了一二分的惊惶,“你在威胁我?” 柳氏抖着嘴唇。 方才姜行川的反应,已经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不可靠与没用既然撕破脸了,就撕破个痛快。 她摇着头,“妾身是不会说,可那些事,妾身娘家里也有人知道。可若是妾身受了委屈,他们心疼,兴许就管不住嘴了。” 姜行川像是被人掐住了死穴,脸色青灰,难看极了。 柳氏见机跪着行到了他面前,“老爷,您去求求老四一家,让他们饶我一次,求您了啊” …… 姜行川的小厮在姜四爷耳边嘀咕了两句。 姜四爷皱着眉,“大哥为何事找我?” 小厮说:“是要紧事,不方便在这里说,四爷,您先过去吧。” 姜四爷心里却觉得古怪。 方才有人同他说,他儿子哭着喊爷爷,把老伯爷叫走了。 可都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祖孙二人都没回来。 若不是应酬脱不开身,他定是直接去找人看看了。 见那小厮吞吞吐吐,越想越觉得古怪。 姜四爷对那小厮说,“我应酬脱不开身,你稍等我片刻。” 却找到了自己的小厮,“去后院打听打听。” 待他将后院发生了什么事都弄清以后 脸色怒意沉沉,如暴雨将至。 心里大概也清楚,大哥为何想要喊他过去。 无非是要给柳氏求情。 可情面这种东西,是要留给有分寸的人的。 柳氏要害他妻子,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哪有必要替她留情面? 但姜四爷皱着眉,有些苦于如何应付他大哥。 冷不防冒出一个念头…… 今天柳氏安排的圈套,他大哥会否知情? 与此同时他下意识摇了摇头。 想起了最初丧母的那几年日子的难捱和大哥对他的照顾。姜四爷始终是一个格外念旧情的人,很快那零星的怀疑就被他赶出了脑海。 只是依旧苦恼于自己听到大哥求情时,无法拒绝。 燕南寻见他不快,老脸扬着笑过来,“有什么不痛快的?” 燕南寻:“说来我开心开心。” 姜四爷 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与他对着呛。 而是问道:“你那书院里,缺不缺一位书画先生?” 燕南寻:“嗯?” “家里有点烦心事,让我到你那儿去躲一阵子。” 姜四爷拍了拍燕南寻的肩。 怕他大哥来求情他会心软。 不如躲开了,不见不听。 免得因为后宅里的事,坏了兄弟的感情。 …… 姜行川没能等到他四弟过来。 却等到小厮通报说,“四爷,四爷不在府上……” “什么?” “四爷收拾了行囊,去白鹭书院教书去了。宴会客人开始离席,他就走了。” 自在来去,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听上去就是姜行舟的作风。 “他给奴才留了句话,若是大爷有什么事,给他写信就好。” “快为我找来笔墨” “老爷,先别急。”小厮继续说道,“只不过四爷换说,白鹭书院是做学问的地方,外客不得入内,信可能递不进去,让大爷等他一个月后回来,再与他商量。” 一个月…… 一个月都够他休三十个柳氏了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他就是不想帮你这个大哥的忙你等着,他这趟回来,就是想要夺走这宁安伯府的。小时候你把肉分给他吃,长大了他却来抢你的东西” 姜行川额头呈一个深深的倒“川”字,烦心极了。 最终,他不容辩驳地对柳氏说道 “我可以不休你。” “但你也不能继续在这宅子里待下去了。” “你称重病,去郊外的庄子那里住几年,府里的事,半点都不要插手,免得父亲不快。” “对外,我会宣称,你治好了病再回来;但对父亲,我会说你永远都不会回伯府来了。” “只不过,待几年后我继承了整个伯府,就去接你回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