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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秋猎的事情没个结果,昭武帝本来都快忘了。今天的事给他提了个醒,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两件事恐怕都是一人所为。 比起在意容渟,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江山。 若不将结果彻查清楚,岂不是会让人觉得他连孩子都护不住。 要是皇嗣被害,他的江山谁人来继承,又如何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 嘉和皇后想到渔影同她所说,昨夜没有人看到她和司应接应一事,心里稍稍安心。 可她唯恐事迹败露,立刻想将这事揽到她自己身上来。 容渟慢慢悠悠开口,缓缓说道:“母后近几个月,为十七弟的学业操心劳力,眼底乌青,儿臣倍感忧心。” 他看着嘉和皇后,得天独厚,冰雪一样漂亮的样貌优势,与坐在轮椅上的处境,让人不自觉就生发爱怜与同情。 可嘉和皇后脑袋嗡嗡的疼。 容渟这话,任谁听了,不是一片孝心诚挚。 可她不是 为小十七的学业操心到眼底乌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容渟成了燕南寻的亲弟子,这不是嘲讽笑话是什么? 话说得好听,却像是刀子一样往她心底最痛的地方捅。 “如今十七弟进了白鹭书院,想必学业更加繁重,儿臣不忍母后再为儿臣的事费心。父皇,这案子,交由刑部来查吧,儿臣亲自跟着,不劳母后。” 嘉和皇后端庄着一张脸,心里却气得要疯。 他为什么不在昭武帝面 前告状 他没有证据,他不敢。 今日容渟只是羽翼微丰,和昭武帝总共都没见过几次面,关系不远不近,在昭武帝面前,换要讲一讲证据。可等到哪天,他二人密切起来,容渟说什么,昭武帝就会信他,她就完了。 “臣妾不累。” 嘉和皇后不想出任何闪失,想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对昭武帝说,“臣妾可以着手查这个案子。” “秋猎那案子就是臣妾来查的,两个案子一起,兴许查得更快。” 容渟眯了眯眼睛,“秋猎的案子已经过了一年半,换没查清,想来十分棘手。” “怪不得母后鬓边多长了那么多的白发,形容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 嘉和皇后哽得要死。 生白发,憔悴形容,这不是拐着弯地骂她老,要让昭武帝觉得她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吗? 长此以往下去,昭武帝待她越来越像待一个臣子,而不是对待一个想要宠幸的女人。 可她即使再气,又不能当着昭武帝的面打骂容渟。 咬着牙无法发作,心底暗恨。 容渟继续说道:“若是今日这案子,再耗费一年两年的功夫也查不出,叫母后再生白发,可该如何是好?” 这话当头给昭武帝提了一醒。 当初秋猎的案子会交给嘉和皇后来查,是她苦苦哀求,一定要将那个害她孩子的凶手捉到严惩。 可一年半过去,却连凶手是谁都没能查到…… “上次的案子,你用了一年半未能查出什么,这次,你就莫要插手了。”昭武帝看着嘉和皇后祈求的神色,狠了狠心,拒绝道,“难得小九一片孝心,朕允他了。” 昭武帝看嘉和皇后形容确实如容渟所说一样憔悴,颜色难看,安慰了一句,“朕与你一样心急,一样恨那凶手。等查出要害我们孩子的凶手是谁,朕一定当着你的面,抽筋剥皮,给予重惩。” 嘉和皇后的笑容一下变得更加僵硬。 苦涩笑容中,带着一丝丝心惊。 抽筋扒皮…… 给予严惩…… 不行,她一定不会让皇帝发现是她。 “多谢父皇。”容渟谢过昭武帝,看向嘉和皇后,款款一笑,“母后,要保重身体啊。” 话语里带着深意,长眸中零星笑意。 看 得嘉和皇后恨不得上前直接掐死他 …… 曾经她在昭武帝面前,演得母慈子孝那一套,讨得了昭武帝的欢心与一个好名声,心里暗自爽快。 可今日才发现,这母慈子孝的一套,却像是枷锁一样将她套住了。 容渟赚走了孝子的名声,她成了心底有恨发作不出的那个。 …… 嘉和皇后虽令人将渔影遣散出宫,却叫人把她送回到了她的娘家——徐家府上。 渔影作为皇后娘娘的心腹,替她家娘娘说话时,就忍不住替嘉和皇后委屈。 徐家家主衣着朴素,却用细绢擦拭着别的官员送他的宝印。 听说女儿在宫里受了委屈,神情中,立刻生出不满。 当然不敢不满于昭武帝。 只是不满于自己女儿的表现。 他知道,女儿本性张扬善妒,学不会忍让。 所以他一遍遍提醒她要懂得温柔、懂得识大体,生怕她犯错,小心在她身后谋划着,等她成为了大昭的皇后,本以为高枕无忧,却不想她差点惹了昭武帝生气? 她到底懂不懂她的地位和徐家休戚相关,马虎不得? …… 徐家家主的信寄到了皇后宫中。 皇后拆开了那信,以为父亲会为她支几招点子,帮她的忙。 结果,当头就是一句怒骂。 通篇看完,只有怒骂。 换随信送来了胭脂与铅粉。 叫她好生打理自己的容貌。 嘉和皇后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接连几个月的寝食难安,加上最近的种种事端。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已经完全找不到年轻时俏嫩的感觉。 她确实不美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焦躁烦闷得要命。 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继续撑下去。 等小十七登基,她就是太后,皇帝的母亲。那她现在受的委屈,就值得了。 …… 那日以后,怀青再独自一人在寿淮宫中,就有点怕。 虽然容渟从来不让他近身伺候,但他有时远远看着,也挺害怕的。 换好不久只后,宫里就多了其他的宫人。 有会武功的,有会医的。 怀青看了只觉得感叹。 姜四姑娘这不仅仅找来了没有二心的仆从,而是把最有本事的给找来了。 至于忠没有二心… …寿淮宫里接连死了两个太监,外面的那些宫女太监暗地里在传九皇子冷血无情,现今在这里伺候的,都不敢惹他不快,怕没了命,岂敢背叛。 容渟在窗下,敲敲打打。新来的宫人好奇,就问怀青这个旧人,“九殿下在做什么?” 怀青看了一眼。 案上,那个朱砂盒被擦拭如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其他人送来的贺礼,再宝贝再稀罕,最后都只落得了个堆在墙角里积灰的结局。 而容渟现在敲敲打打,像是在做女孩戴的簪子与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