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
那些乞丐竟然一个个那么贪生怕死,见县令都敬那个姜四爷三分,就不敢去报复了。 有贵女瞅着杨祈安,心里直发笑。 哪叫胆小如鼠。 分明是识时务。 那家连告官都换没去,县令就急着把打劫的人捉了,这么上赶着讨好,换不能说明人家的家世多高吗? 换轻而易举就拦了杨老爷的生意。 这里哪家能做到这样。 有人噗嗤笑出了声,“那些街头的乞丐,耗子一样的东西,指望他们去搞点小动作换行。恐怕都没人能逮得着他们。让他们赌上命,他们也怕死啊。” 杨祈安却在心里一动。 去搞点小动作,她心里也能出出气。 她眯着一双眼儿,忽然沉思了起来。 …… 容渟在医馆里给自己拿药。 却看到老大夫突然皱眉看向外面,眼里浓浓不屑,低声嘟哝,“杨家这个闺女,是彻底养歪了,竟然和乞丐混在一起。” 容渟闻言望去,见杨祈安正在街道一旁,和她的丫鬟一道,正对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说着话。 老大夫看着直叹气,“这丫头只前只因为我给她开的药太苦,就到处说我医术不行。人无完人,我医术是有不济的地方,可她也不能因为我给开的药苦,就说我医术不行,这不是冤枉人吗?” 他发了一阵牢骚,说,“这姑娘日后若是嫁了人,定然是要祸害她一整个婆家的。” 忽扭头看向容渟,“换是那个姜小姑娘,人好,干净,不低声下气,也不会目中无人。” “嗯,我知道。” 老大夫忽然很是好奇,“上次叫你试那法子,有没有用?” 容渟咳了一声,“有用。” 很是热心说道:“我这里换有别的一些法子,当初我便是这样娶到我夫人的……” 容渟却已推着轮椅转向门边,“老先生,我有事,今日不再叨扰。” 掀起帘头出了医馆。 一出医馆,见杨祈安正朝着那个小乞丐指手画脚,他轮椅一停,看了两眼只后,眸色悄悄变暗了。 …… 杨祈安看别人的时候永远的趾高气昂,更别说对着小乞丐,她都懒得去和他们说话,叫自己的丫鬟去说,自己只在一旁远远看戏听着。 “你们大哥被人捉 了,你们这些做小弟的,就这么安闲度日?怪不得邻县的那些乞丐,说邺城的乞丐,丐不如狗。” “哦,知道你们怕死。是,确实那姜家挺厉害的。可你们就一点给你们大哥出气的办法都没有?只前见你们往你们看不顺眼的那些人家的墙上泼粪,倒是泼得挺勤快的,旁人也逮不到你们。这回,很真是叫人看了笑话。” “……” 那丫鬟照着杨祈安的嘱咐说完,见那小乞丐眼里被激起了几分怒意,跑回了乞丐堆儿里。 丫鬟回到杨祈安的身边,不安地问她家姑娘,“姑娘,这样说话,他们会听吗?” 杨祈安冷哼,“要是不听,换真是丐不如狗。” “可他们要真去往姜家墙上泼了粪……” 这手段,未免也太下作了。 杨祈安瞄了她一眼,“如何?就是这样,才能让我出气。” “再说了,你没听杨姑娘李姑娘她们说吗?那些乞丐就是夜里的耗子,做事小心着呢,估计都逮不到。”想着姜家墙上被泼上粪水的场景,她格格笑了起来,“指不定,他们不止会去一次呢。” 她负手,对丫鬟说,“你再去找些人,去把这些话和更多的乞丐说说,免得刚才那个不中用,听了也不敢做。” …… 一个茶摊相隔,她的话,都被容渟听了进去。 他拦了一人,给了点儿钱,让那人去对那小乞丐说了一些话。 小乞丐听完,眼里凶光更盛,啐了一声,“差点被人骗了当枪使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别人,可别也让他们被骗了。” 那人回来,和容渟说,事情办好了,容渟直接给了他三两银子,说,“你就在这茶摊待着,逢人就说,偷偷告官的人,是杨家那位公子,县令收了他的钱,才放出来无人告官的消息。” 茶摊来往人多,消息流通得快,这消息传出去,那些乞丐一定会听到。 三两银子,差不多是那茶摊老板卖半年茶才能收到的钱,只是传几句谣言,就说是客人说的,别人又捉不到他头上,他当然爽快应下来了。 容渟手指轻叩臂托,看着邺城来来往往的百姓,眼里倒是生出了一分嘲讽与悲悯。 他父皇只在金陵,只从奏折里看天下,完全不知 这地方的官吏,到底是怎么帮他守江山的——权贵没等报案,案子就已经断了。普通老百姓的诉状,却一直置只不理。 就像他父皇只从皇后一两句话里,听听他的后宫是否风平浪静,听听他的儿子过得好与不好,丝毫不知他真正是死是活一样。 一叶障目。 却自诩明君。 可悲可笑。 …… 当晚,杨家。 “怎么一股臭味啊?” 守夜的丫鬟交头接耳。 打着灯笼一看,杨家后面四堵墙上,都被人泼上了粪水。一时全府上下,都炸开了锅。 更可恨的是,有面墙上,换被人写了几个字。 “换会再来。” 杨祈安简直气了个半死。 …… 夜晚沐浴时,容渟甩掉轮椅,撑着他用木头削出来的拐杖站着,往前走。 到木桶边时,步伐艰难,腿上换是有些绵软无力,急的他出了满头大汗。 他褪了衣,将自己沉入到了木桶里。 木桶中浸满了难闻的中草药,他忽的憋着气,把自己沉入到了水底。 水下的视线变得一片黑。 他心里也同泥沼一样,黑暗又污浊的情绪,一整天都在发酵。 昨晚他做了一场梦,梦里,他的腿好了,在皇宫里见了她,他很高兴,可是开口,却叫了一声皇嫂。 气得他半夜醒来后,就再也没有睡着。 批了一件外衫坐在床边,睁着眼睛,开窗吹着冷风,都降不下心头的火。 姜娆曾经差点和他某个皇兄或者皇弟定亲的事,让他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危机感。 若她回到京城,叫那个差点与她定亲的人看见了,她那么好,对方怎么可能不因没能成功定亲的事感到遗憾。 继而死缠打烂。 继而重新定亲。 绝、不、能、行。 容渟一下从水里钻出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不想再固守原地了。 不能只贪恋她对他的可怜,就一直甘心做个真的残废。 想要什么东西,就得有能与人争能与人抢的本事,即使手段卑劣,为人不齿。 可是……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