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混迹
成丝络。 他的腰收紧地往前挺,猛地反刮过内里的细褶,与阴茎上的棱边相互嵌着。 钝圆的棱头磨过细细一颗淫豆子,马眼吮着上面的细眼,滑得左擦右蹭。 每每都是销魂。 十六的脸早已被熨得发红,如熟了的桃儿一般,她的身体大概也熟了,满满地藏着丰盈的果汁,被薄薄的皮儿包着。 唯独漏了一口,从身下两腿之间的湿红中泄了出来,全漏给了他。 听着她被撞得断断续续的呻吟和不时皱起的眉,李玄慈轻笑了下,俯身咬住她的耳垂。 “真浪。” 他含着软软小小的耳肉,轻声说着。 身下却愈发凶狠了,用力到后腰的腰窝都变深了,十六的小腿被架了起来,软腴的腿肉随着他的进攻一下下磨着手臂。 泡得发粉的贝趾露出水面,晃晃悠悠地在空中点着,简直白得晃眼。 十六哀哀叫了起来,却只有些含糊不清的字句,仿佛被猫叼了舌头。 他听得发笑,低头便瞧见了她被撞得轻轻摇晃的白奶子,不时从黑赤色的水面露出又沉下,乳尖被热水抚慰着,一下下地勾着人的视线。 想看个过瘾,却又无法尽兴。 李玄慈看了一会儿,喉间轻轻动了下,接着便伸手抓了那白腻的乳团,在指尖肆意揉捏着形状。 中指和无名指间夹住了那颗小东西,碾着乳豆,再握满她的奶儿,深深嵌进软腴的乳肉中。 借着这力,他尽情鞭挞起十六早已软烂的贝肉,碾个尽兴,暖热的湿润裹得紧,吮得实,磨得两人都沉溺又放荡。 被药水催得连骨缝里都疯长的麻痒,此刻全部酿成了快感的帮凶。 坚硬撞上一团软腻,湿漉漉,分不开,厮磨在一块,在穴口疯狂地刮着。 他似乎是有意的,玩弄着她的身体,因为此刻的十六是无知无觉的,却也是诚实的。 稍稍一撞,便又泄了一番,湿得缠人。 腰也越发软了,瘫在他掌心上,用力一握,便软泥一样贴了过来。 腿心的贝肉热得如同化开的膏脂,湿腻腻地裹着他的阴茎,舔着吮着,百般的欢愉。 不过微微用些力,棱头便碾得那颗淫豆子颤个不停,滑得顶不住,处处是漏洞。 撞得狠了,便会依依哼出带着些鼻音的可怜声音,叫人越发起了坏心。 李玄慈不是好人。 他怎么会是。 于是,毫不留情地碾过穴口每一寸湿热,柱头,棱边,青筋,甚至连啪啪拍打在穴口边缘的囊袋,都成了折磨人的凶器。 直到再一次用力擦过那颗淫豆子,十六颤着退了些,阳具就这样没有防备地撞进浅浅被磨开的水缝,嵌了粗钝的顶端进去。 被刺开的饱胀感激得十六短促地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狠狠反吮着他的阳具。 那么湿,那么热,那么紧地吮着他,汹涌没顶的欲望无可救药地顺着尾椎骨一路爬了上去,每一寸皆是雷闪一样的快感。 李玄慈闷哼了一声,浓白的精浆被裹着往那小口里射了个痛快。 热气久久不散,将欲望凝固在此刻。 水声停了一段时间,随即又响了起来,直到很久,仍未停歇。 一六八、犯太岁 听着浴房里远远传来的水声,哗啦啦久久不息,金展边剥着瓜子,边小心地放进一旁的小碗里,不时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浴房那边。 “看来这药浴真是疼得厉害,挣扎了那么久还不停,我们王爷哪这么伺候过人啊,我早说了雇个丫头来按住十六,你们偏不肯。” 瘫在藤椅上的何冲,悠哉悠哉地给翘麻了的二郎腿换了个边,不忘在金展身后翻了个他瞧不见的白眼,朝天吐了颗瓜子皮,啧道:“要你多事?你们王爷乐意着呢。” 嘴边不饶人,手还要偷摸着去拿盛得半满的小碗,方碰着个边,手背便急急被打了个正着。 跟那摸了火苗的偷油老鼠一样,何冲迅速收了手,金展向他投去正义的一瞥,然后将那小碗里的瓜子仰头全倒进了嘴里。 何冲撇了下嘴,也瞧了眼远处的浴房,意味深长地眯起眼来,转头对金展说:“找个空,同你们王爷说说,握固不写,少年人,要撑足十日,得多多注意,莫误了往后前程。” 他可得为自家师妹日后幸福着想,十六还得泡足十日呢,若不教些办法保养保养,太过耽溺,伤了元阳可怎么办? 当然,怕这呆头鹅传话时,何冲露了半句,藏了半句。 金展似懂非懂,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微博:化作满河星 直到天擦黑,远处的田埂上,农夫牵着老牛慢慢悠悠地往家走,灰泥抹的烟囱里冒着细细的青烟,不时还传来妇人扯着嗓子喊娃儿回家吃饭的叫声。 金展正在厨房生火炊饭,何冲在藤椅上饿得快看见星星了,却听轻轻一声响,李玄慈抱着十六从浴房出来了。 他抬头看了下天色,不错,泡够三个时辰了。 起身打算去探探十六的脉,还没走近,便看见李玄慈甩下他,独自进房去了。 得,碰一鼻子灰。 何冲干脆不在这档口去犯太岁,吹着口哨,背着手往厨房偷菜吃去了。 第二日。 何冲赶在李玄慈抱十六去药浴之前截住了人,这回终于找着机会把了脉。 他指尖攥着十六的腕子,琢磨了好一会儿,直到终于睁眼时,被李玄慈那冷得要刺进骨头的眼神怵得一颤,心中啧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放了手。 “第一日药浴,要用药压制住已经受损混乱的经络,如同洗髓一般,如今经络里气息已清,接下来便是要等经络重新修复。” 算是一切顺利。 “还会如此难受吗?”李玄慈望着沉睡着的十六,开口问道。 “拿不准,总得试试。”何冲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后说道:“不过,你总归有法子能让她泡足时辰的。” 他面上笑得一派祥和,却总觉得那笑眯眯的眼睛,似乎弯得跟狐狸一样。 李玄慈望了这滑头一眼,不再理人,抱着十六去了浴房。 没多久,浴房里便又传来水声。 何冲懒洋洋地又躺回藤椅上,望着天,翘起二郎腿,照样磕起他的瓜子来。 * 今天人在外地,实在没空码字,抱歉这么短就放上来,明天加更补偿,抱歉了。 一六九、高潮中醒来 她仿佛浮在一片海里。 十六睁不开眼睛,混混沌沌地栖在意识之外,身体都变轻了,好像被托起来的一朵莲,被柔波轻轻舔舐着身体。 然后从柔软中生出熟悉的痛痒,迅速爬遍了身体里的每一处,从骨髓里冲撞着,一路逆流往上,让寸寸皮肉都发着疼。 那股难受的滋味如泥泞一样沾上了身,脱不掉、甩不尽,重重坠在身上,仿如陷进沼泽,越是挣扎,便越是沉沦。 一双手触上了她的身体。 她清醒不过来,可那双手是热的,抚摸过身体,成为在泥泞中唯一别样的光亮。 指尖划过时那细小的尖锐感,被此刻在身体里汹涌冲撞的欲望,放大成刻进骨头的悸动。 耳旁若有似无的呼吸,成了主宰着她飘零起落的风,在一片波涛中旋着。 肌肤相触时的隐隐热度,将胸腔中的心跳传导到身体最细小的角落,手脚都欲发麻。 她的意识被疼痛沉沉困住,也因此连欲望也变得更加泛滥,即便最轻微的触碰,都足以点燃焚身的引信。 那只手触上了锁骨,指上的薄茧刮过那痕浅浅的凹陷,如蜻蜓尾略过水面,只留下来不及感受的一点痒。 可刚才刚生出一点焦灼,那只手就完全贴实了上来。 掌心的温热熨着她,让十六如同被舔了后颈的小猫儿一样,忍不住从唇中溢出糯糯的叹息声,直叫人舒服得发颤。 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那只手便继续往下了。 在锁骨下轻柔起伏的一小团,白得似细雪,软得如奶糕,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陷下,如同被体温融化的膏脂,从指缝中溢了些出来,腻得放不开手。 她连骨头都要融化在这手心的温热中了。 而那双手却还不肯让她稍稍喘息。 她似乎被当作了要碾碎的细豆子,连身上笼着的蒸腾雾气,都化成了隔着的细白纱,将她裹在里面,肆意地搓揉捏弄。 她的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掌根碾过乳团的丰润,将她揉得失了形状。 这双手放肆地从这个被他亲自喂熟的身体中,那团乳被一点点碾过,仿如压成泥的豆腐,要从小小的乳豆子中榨取出欲望的汁液。 那么细腻,满眼都是乳白,连最难以启齿的欲望,都被这双手一一熨平。 连被带得一阵阵涌动的水都成了帮凶,欲望的波浪拍打着肌肤,划出一道道湿痕,水珠子顺着身体落下,从伶仃的锁骨飞溅到乳尖上,撞出极轻微的麻痒感。 随之而来的,是那只手潜入水下的动作。 她早已濡热的穴口被指尖划过,便似敏感的贝壳一样张了口,露出藏在里面的润肉。 还未怎么动,便已湿漉漉地泄了他一手,淫液在指缝间沾着,牵出丝来,湿腻得脱不开手。 似乎于沉沉间听到了声轻笑,还没来得及羞耻,便被指尖分开了两瓣嫩肉,狠狠搓磨起内里的湿软来。 他毫不留情地按住了那颗淫豆子,将那似软却硬的小东西在指尖绕着。 偏偏总是从旁划过,只挑着淫核旁边的细末神经,逗得她腿心的贝肉愈发吐了水,淫豆子也胀得滚圆发硬,一阵阵发颤,仿若在隐约盼着什么。 她被沉沉袭来的欲望逼得难受,那些满满的痛痒,被催化成了叫嚣着的不知餍足,几乎要落下汗来,发出软腻的鼻音,如被夺了毛球的猫儿。 连热气都逐渐从皮肤里逼了进去,激得人愈发难耐,十六在一片昏沉的欲望中沉浮着,逐渐连口鼻都要被淹没。 那是一种近乎窒息的快感。 水面下藏着隐约的水声,水面上浮着她娇软的喘息,撞在一起,碰出令人耳热的氛围。 他还是如此坏心,指尖从下面湿湿软软的小口上一触而过,挑着被贝肉裹着的细褶,在最后才恰恰好擦过那颗淫豆子上的小眼。 快感如针一般刺了进去,一种近乎失禁的酸软从那针尖大的地方弥散开来。 十六沉在蒙昧中,难以抑制地哼叫了出来,牙齿狠狠咬上下唇,破碎的喘息从半闭的唇间漏了出来,如羽毛勾进耳朵里。 可他偏偏就只这么擦过,便再不肯碰了,分明是故意的。 十六几乎要哭出来,又在昏沉中被欲望淹没了一分,或许是水汽太沉,或许是温度太热,几乎呼吸不了,愈发喘得厉害。 那只手短暂收了回去,随即又拢住她的蜜口,那里轻轻颤着,如珍贝开拢,向这无礼的入侵者,吐露最珍贵的琼液。 他温热的掌心按住了那里,就这样一下下碾了起来。 内里硬着的淫豆子,两瓣湿热的贝肉,藏着的细褶,全都被那只手搅弄着,互相厮磨,自己成了折磨自己的凶器,从满满的柔腻里生出不满足,渴求着更多。 酸软感不断从下身荡漾开来,十六终于彻底被沉了进去,全数浸在欲望的海中,无法呼吸,无法感知,无法挣扎。 她再也看不见什么,听不见什么,不觉得热,不觉得痛,只有沉沉的欲望,裹着身体,仿如卷进漩涡,只能被动地碾来滚去。 突然,那可恶的指尖突然伸了进去,划开温软的皮肉,狠狠地刺过那粒早已难耐肿胀的小眼,仿如要钻进去一样,在那细眼上狠厉磨着,不留一丝余地。 刻骨的快意爬上尾椎,一路刺进脑中,将她的意识搅得粉碎,那片黑沉被一道白亮撕出裂口,尖锐的光刺了进来。 她泄了。 在穴心一阵阵抽搐着泄出淫液的同时,十六终于挣扎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瘫软在高潮后的余韵里,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 而这只雏鸟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个人笑着的眼。 “早知道这样能让你醒。”他的手拂过十六还在颤抖的穴口,“我何必忍这么久。” 他的指尖狠狠刺进十六的穴中。 一七零、日后(二更) 他的指尖狠狠刺进穴中。 来不及说任何话,高潮中的水穴先下意识绞紧了侵入者。 这更是要命。 本就湿热的淫穴早就含饱了浪荡的汁水,如同过熟了的果实,散发着甜腻的气息,甚至不用碰,都快要破口溢出满满的汁液。 他被吮得厉害,感受着她穴内一阵阵吮吸的软肉,层层地涌过来,裹住那根侵入的手指,淫水交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潺潺声。 退不动,也进不了,就被这么咬在水汪汪的吃人穴里,感受那一阵阵的噬骨销魂。 李玄慈故意停在那里,诱她发浪,引她失控,勾着她的欲望难上难下,吊在半中,最难平息。 十六半眯着眼,眸子里全是蒙蒙雾气,她失去意识之时,还是二人在幻境最后一层以死相搏,求一个破局。 如今在昏沉中许久,醒来后便是在这浴桶当中,浸着难熬的黑液,同他紧紧挤在一块分不开,肢体勾缠,欲望发酵。 连身下都裹着他的指,一阵阵吮得紧。 脑中像蓄了一团积雨的沉云,压得她惶惶不知归处,迷迷瞪瞪开口道:“我这是还活着,还是我死了你也缠着我呢?” 这懵不隆咚的话,活生生让李玄慈也失笑了片刻。 可惜他也是个坏种。 十六还懵着,便被他狠狠刺了一下,逆着湿热的内腔往上勾挑,指腹上的茧子成了折磨的利器,对早已过分敏感的穴儿来说,实在是过载的威胁。 “嗯你发什么癫!”十六在这样的刺激下,被迫清醒过来几分,无力地伸出快泡软了的手,朝他抓了过去。 同归于尽的气势,小猫发火的力度。 李玄慈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松松地挡了她的爪子,才悠哉地说道:“缠着不放的,可不是我吧。” 说便算了,连埋在她身体里的指尖也作势要往后退,可哪里是诚心的,分明暗暗勾了指节,卡着她一阵阵绞紧的水穴,挑了个尽兴。 十六连嘴硬都来不及,便又被激得颤个不停,半天才理顺气息,一双含春目,偏要做出恶狠狠的模样瞪人,勉强得很。 口里还嘴硬道:“阎王阎王都不肯收你这种浪荡鬼的,我肯定没死。” 瞧她终于有力气回嘴,隔着蒸腾的朦胧水汽,李玄慈那双从来冷淡似夜星的眸子,似乎盛了些笑意,隐隐透过来,比这满桶滚烫的药浴,都让人骨头发软。 她沐在这目光中,一时不自觉地收了声,却见他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轻飘飘地落在了她已经有些发烫的耳垂上。 “你能醒来,我很开心。” 本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放荡之语,十六却只听见了这句极为简单的话。 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她比方才还要慌神,藏在水面下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她甚至生了错觉,怕这声音太大,会被他给听见,因此有些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地胡乱地拨起水花来。 “当当然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当然该开心。”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嘴里的字不过脑子地往外蹦,“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坏蛋嘛,挺好的,挺好的。” 救命啊,她在说些什么东西! “往后要对救命恩人好些,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瀑布来偿。” 还在说,还在说!越说越多了! 十六一边在心中哀嚎,一边愈发管不住嘴,到最后干脆自暴自弃,一了百了,把这些不知从哪蹦出来的胡话全秃噜了个干净。 她看不见埋在自己耳旁的李玄慈的表情,可她却能听见那人静了一瞬后忍不住的笑声。 她耳朵忍不住地愈发红了,心里一急,就越发话赶话地口不择言。 “先欠着账,日后慢慢还也行,记个利息就成。” 苍天呐,道祖啊,谁来管管她这张破嘴吧。 可李玄慈没有再笑她,反而,一个无比轻的吻,落在了她的耳朵尖上。 那个瞬间,十六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以至于好半天才记起要继续呼吸。 “放心,你还未好,我不动你。” “日,后,慢慢还。” 他若有深意地拉长了音,往她细细的小耳朵里吐着气。 十六忍不住想去抓耳朵,却被他握住了手。 “不过现在这药浴,你还是得泡足了时辰才行,再让你在我手上泄一回,便放过你。” 话音刚落,那只还埋在她穴里的手指便又动了起来,十六不防,忍不住软软叫出声来。 水声遮掩了那些暧昧不清的暖香媚调,混在一起,酿成氤氲的曲子,直响了好久,才终于再一次停歇。 一七一、圣旨 十六醒了之后,仍要泡足几日的药浴,她神智清醒之后,泡起来自然比昏迷时还要难熬。 好在李玄慈总有办法帮她忍耐。 这几日十六过得艰辛,他却逍遥,得了不少逍遥,日日随着她守在浴房。 这样冷淡的人,做起这服侍人的事,倒是自在得很。 每每十六因药浴疼痒难忍之时,浴房里的水声便会变得格外大些。 若是有人胆子足够大,甚至还能在那扇飘着热气的小窗下,听见强行压抑后的娇娇软吟,与放低如轻诱后的少年声音。 “松松口。” 被雾气烘得轻软的女声,本要呵斥的正经话语,出口却变得没了骨头,软绵绵的。 回她的只是一句轻笑,随即吮咬声却变得更响了,甚至用上了牙齿,不断细细磨着那颗可怜的乳豆。 “叫你松口,你个忘恩负义,嗯” 抱怨的话说到一半,便被他的动作再次打断,被更深地扯落进欲望的波涛里,随着身体里诚实的情潮起伏。 无法说谎,也不能逞强,只够咬着下唇,无意地露出一点难以抑制的渴求。 “哪里忘恩负义?你不是说过,救命之恩,瀑布以报。” “你湿成这样,我自然该尽一分力。” 随着话音落下,紧接着便又响起十六猝不及防的细喘,那只作乱的手在水下掀起阵阵波澜,叫她再也不能说出抗拒的话。 如此这般,十日过得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微博:化作满河星 到了药浴的最后一日,受了这样多的罪,十六总算是大好了。 何冲日日替十六把脉,这次终于点头了,同她说道:“经络算是修复得七七八八,以后总算不至于当个废人,不过还是要小心,接下来一段时日,万万不可再逞强了。” 他对着这个小师妹,可真是窝了一肚子气。 在师门里师父和师兄们哪次让她吃过这种苦,总想着她年岁最小,大家总能护住,因此拳脚功夫马马虎虎,内经功法差强人意,也便由她去了。 可谁想到,这次小十六却闷声憋了个大招,这样的千古凶兽,也敢硬扛。 幸好她还算聪明,懂得以彼身之物,将穷奇布下的诡阵,借机反施于穷奇,否则便是十个十六,怕也是不够填穷奇的牙缝的。 十六懒得听自家师兄的唠叨,只一心啃着李玄慈给她买来的肉包子,一口咬下一个弯月亮,边嘴角流油,边糊弄他。 “那我能怎么办,左右是个死,与其乖乖给它填牙缝,不如冒险博一把,你瞧,我这不博赢了吗?” 见师兄瞪了眼睛还想唠叨,十六忙又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好了好了,师兄,我定会爱惜性命,要真是没了小命,可就吃不着这世上的肉包子,酥点心,甜乳酪了。” 这稚气却又莫名可靠的保证,让何冲哭笑不得,却也放下心来。 还有这般猪一样的好胃口,想开是不用怎么担心她的身体了。 十六既好了,便该考虑接下来之事。 按理说,他们目前查出的线索均指向京城。 可是李玄慈是藩王,最不该靠近的地方便是京城,光是无诏离开封地这事,若真往严重了说,可是能套上忤逆大罪的名头。 而十六与何冲,此时也本应该在北地调查天狗之事,也是不该擅自回京的。 何冲还在庭院中的蒲藤架下,躺在藤椅上发愁,只是这次旁边还多了十六,同他一起发愁,顺便一起磕瓜子。 只是二人都没想到,午后金展悄然带来的东西,将一切迎刃而解。 “入京密旨?” 何冲和十六同时没出息地叫出了声,一同观赏起那金灿灿的御诏。 十六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师兄,悄声问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御旨呢,师兄你可见过。” 何冲面露尴尬,咳了一声,“自然是见过的。”随即又有些小声地补充道:“不过是远远地看就是了。” 接旨这种事自然轮不上他,因此何冲也是第一次瞧见圣旨真正的模样。 还未展开来细细看,那卷轴便被一只手抽走了。 李玄慈将圣旨随手交给了金展,回头说道:“收拾下,准备入京吧。” 十六愣了下,追问道:“等等,这圣旨究竟如何来的,圣上已经知道你在这了吗?真的不要紧吗?你脑袋保得住吗?” 她连冲炮一样问,李玄慈眼尾却莫名带了些极轻微的笑痕,用手敲了下她逼过来的额头。 “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临时抱佛脚?” 他横了个眼神,金展便出来解释了一番。 原来,早在他们决定上京救十六之时,李玄慈便下了密令,让王府上表,以献祥瑞之名请命进京。 李玄慈好准了圣上的脉,他本就对那个座位患得患失,若献上这样一个象征圣治的祥瑞,自然不会拒绝。 可又不愿让天下知道这祥瑞出自北地,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让他立刻暗中护送祥瑞入京,以免先走漏消息,随即秘密占为己有,再昭告天下。 这样一来,便是他们入京的时日十分匆忙,也不至招引怀疑。 之后他们一行便悄悄入京,一面等着圣旨下达,王府接旨后,算着掐好的时日将圣旨暗中送了过来,如今进京,时间上卡得刚好,便如同他们刚刚到达一般。 他算得这样准,这样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十六不禁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这段时日天高皇帝远,在四处与他闯荡野惯了。 如今终于又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人,不只是嘴巴能气死人,行动能吓死人,与她与她有肌肤之亲,分享过长夜漫漫的体温相融的人。 还是一个惯于搅弄风云、心思诡谲的位高权重之人。 或许是这悄悄的目光惹了他注意,李玄慈望了过来,忽然长眸一凝,接着轻轻笑了下。 “不过,倒是不能就这样让你进京。” 一七二、女娇娥 小窗儿闭,日影儿长,绿叶子吹得尖儿晃荡。 远处田户家的狗前段时间产了崽,如今几头黄黑交杂的小狗崽子学会了走跑,一个个圆头圆脑正闹得欢。 或许是今日主人家门关得不严实,一只全身黄泥巴一样,唯独尾巴尖发黑的小狗儿跑了出来,又不知从哪处钻进了别家院子里。 它伸了茸茸的爪子费力扒上一处矮房的门槛,用圆脑袋从底部拱开了门,乌溜溜的豆子眼睛好奇地瞧着里面。 隔着窗户上薄薄的玻璃纸,日影投下的暖意如水墨般氤氲开来,在房中铺开一层温柔的光润。 这满屋的光润,在那面寒锐的落地银镜子前,衬了一个干净的影子进去,如片羽轻鸿,令人挪不开眼睛。 那是个俏生生的姑娘,仿如刚从水中采下的莲瓣尖化成的精魄,还沾着雾,点着露。 一双漆点的眼睛亮得像是莲叶上折射着晨曦的滚圆水珠,光洁的雪额衬得那双眸子更加耀眼。长发散了下来,只挽成一个最简单的髻,垂在肩上,铺了半身的乌色。 身上松松拢了一袭淡鹅黄,如初生的小鸡最嫩的一片羽绒的颜色,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缀饰,唯有腰间系了一条丝带,勾勒出纤细如新月的身形,叫人忍不住伸手握一把,去亲自丈量她的秾纤。 她有些怯生生地望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也一样怯生生地望向她,不敢动,都只这样悄悄望着彼此。 随即,她与镜子里的小姑娘同时笑得眼儿月牙弯弯,这样甜,比金秋八月采下的最好的蜜滋桂花还要甜。 但小狗儿哪懂这些,只觉得出来探险已许久,如今饿得想吃奶了,打量了半天,里面的姐姐也没有动静,便愈发用圆豆脑袋去拱门,嘴里发出呜呜的奶叫声。 这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镜子里那个小姑娘一下子回了头,眼儿里闪过惊慌。 可瞧见推开她门的,是只圆头圆脑的黄豆子一样的小狗儿,嗅来嗅去的小鼻子上还湿润得很,她还是愣了下,也不知自己是安心,还是凭白有些空落落。 她还以为是 十六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精神,低下身来将那小奶狗抱进怀里,轻轻拍了它的脑袋,问道:“你是谁家的小狗,怎么能乱瞧女孩子换衣服,这样可不好。” 她自顾自地教训着怀里睁着乌溜溜豆子眼睛的奶狗,没注意到方才被小狗顶开的门,如今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些。 好在那小狗儿听觉灵得很,竖起耳朵朝发出动静的门望,十六这才后知后觉地一同看了过去。 便瞧见了门口的少年人,用剑柄抵着门,挑开些缝隙,从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也不知就这样悄悄瞧了她多久了。 见她看了过来,那可恶的少年人歪了下头,黑曜石般的眸子极轻地弯了下,漾出点几不可察的笑意,红绳束起的高马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扫过肩上。 十六看见那双笑眸子,脑中突然空空一片,也不像方才逗小狗一样骂起这窥人的浪荡子。 只飞快地转了身,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狗不撒手,裙摆荡出轻柔的波澜,叫人无端端生怜。 这样的小姑娘,在一群大老爷们儿里长大,连女儿装都不知道怎么穿,连自己的心思都懵懵懂懂摸不透。 没人教过她女儿家的礼数是什么,也自然没人教过她女儿家第一次心动,是如何滋味。 所以她只能这样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说不出话来,脸儿如芙,眸藏微醺。 可那人还不放过她。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如月砂在晨曦初初被晒暖,让她耳朵发热。 “躲什么。” 他扬了下下巴,朝房间里那面落地银镜一点。 “早瞧见了。” 十六连忙抬头,只见那面银镜子,将她这副模样,无比诚实地映了下来,她有些乱了的眼,和飞着红的脸颊。 那人却趁机靠了过来,手掌附上十六的细腰,顺着那柔美的线条,悄然往身前抚去。 明明隔着衣衫,她却觉得那温热就这样直接沁了进来,烙进皮肤里。 她说不出话,只觉得耳朵里轰隆的血脉搏动之声愈发响了,响得她什么都听不见。 当李玄慈的手终于伸到十六胸前那微微的起伏下,却隔着不过几寸的距离,停了下来。 接着,将她的腰带松了开来,将内里的衣衫重新整了一遍。 “衣裳都不会穿,可真是个笨的。” 他手指灵活,不一会儿便将丝带重新系回了十六腰上。 可十六却愣了一瞬,轻轻咬了下唇,最后还是噔噔噔地转身过来,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狗,就这么瞪着他。 李玄慈看着她的愣样,挑了下眉,静静等着她要说的话。 十六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直通通地问出了口。 “你怎么知道女子衣裳怎么穿,是给多少人穿过,才如此熟练?” 竟是这话,李玄慈难得愣了下,接着眼里涌出点璀璨的笑意,低头,就这么平视望着她认真的眸子。 然后,轻轻咬了下她的鼻尖。 再在十六满目的惊讶中直起了身,说道:“莫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糊涂。” “这衣服比圣旨还先送到这,这么长的时日,我既然交代下去,自然便会弄清楚怎么穿。” 十六眼睛里迸了些光,却偏要收敛,难得有些忸怩的样子,要张口又说不出,肚子里的话吞了又吐,来回了好几趟。 最后,十六还是大大方方看向他,大大方方问他。 “好看吗?” 李玄慈忍不住弯了下眼,然后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吐出一个字。 “丑。” 可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分明告诉着十六,他真正的意思。 气得她忍不住重重出拳,想痛打这偏爱气她的臭石头。 却被他顺手接了,拉进怀里,低头在十六耳边轻轻说了句。 “方才是骗你的。” “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