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谁打招呼?” 拿玫目不转睛地仰着头:“你看到了吗?树上有人。” 万祺:“没、没有……啊……” 万祺的声音在颤抖。 拿玫的眼神太过笃定,她明明看到了什么。这让她感到害怕。 同一时间,树上的红衣女鬼,已经对着拿玫跳了下去—— 那张丑陋的脸,在拿玫的瞳孔里无限放大。 同样鲜红的嫁衣。 如同镜面一般,在空气中徐徐铺展开来。 万祺依然在旁边很担心地碎碎念着:“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个游戏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在搞你……” 拿玫并没有躲开,她定定地站在原地。 她想知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 她想试一试,如果她不躲,自己会不会重新陷入循环。 但是一双手却握住了她。 那双手分明是没有形状的,是完全隐形的。但拿玫却完全感受到了真实的触觉。 ——正如那个水下的吻。 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后带了一步。 而后这双手又向上游走,顺着手臂,一直游离到她的掌心。 这动作也太……超过了。 她被完全掌控。 一个熟悉的、不存在的拥抱,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拿玫失神了一秒。 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向前—— “这个游戏……在加速死亡的过程。” 路显扬正在进行一番拿玫早已经听过的推理。 突然他被拿玫死命一推。 一个踉跄。 路显扬:“??推我干嘛!” 拿玫很真诚地说:“……不是我。” 路显扬:“谁信你!!” 他差点摔倒在地上,很勉强地保持了平衡。 但什么都没发生。 红嫁衣分明叠加在了他的身上,又像被打散的白雾,在半空中消失。 消失的还有拿玫身后的拥抱。 她在一瞬间感到某种恍惚,仿佛身体的一部分被抽走了。那拥抱本该与她一体。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 万祺关切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刚刚差点被推倒的路显扬,也很不计前嫌地走了过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拿玫:“是的,刚才看到有个女鬼跳你头上了。” 路显扬;“??????” 拿玫:“嘻嘻。” “没事,她已经走了。”拿玫说,“她好像没办法攻击你。” 女鬼无法攻击其他人。 他们甚至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但是她却穿着和拿玫一样的衣服。 一直尾随着拿玫……想要杀她。 ——为什么? 拿玫打了个哈欠。 天色渐暗。 昏暗的下雪天,密不透风的天空。 她决定不再去想了。 该下班了!! 于是她转头对老婆婆说:“奶奶,今晚我们睡哪里?” 奶奶:“天色不早了,宾客们确实该去歇息了。” 不知何时,她手上多了一盏红灯笼。 摇曳的灯影,照在拿玫那一身华美至极的红嫁衣上,也莫名让其他人……觉得很不舒服。 他们下意识和拿玫保持了距离。 只有路显扬和万祺还和她站在一起。 回村的沿途都是人字形的、茅草铺盖的传统合掌屋。 屋檐上堆满了厚厚的雪,屋里又渐渐点起灯来。 昏暗的橘色灯光,照亮了从天而降的、绵绸一般的雪花。 这画面甚至有些温馨。 如果不是一群黑漆漆的小孩子们还在围着他们,蹦蹦跳跳地拍手唱歌。 “鬼新娘!鬼新娘!” 他们开心地唱道。 其中某个小孩子神情严肃地抬起头,从指缝里偷看拿玫。 拿玫:“?” 她心念一动,如法炮制地抬起手来,从指缝之间偷看他们。 视线经过了小孩子、老奶奶、万祺、路显扬……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突然她看到队伍末尾。 一袭红嫁衣,缓缓地跟着他们。 拿玫看到自己的脸,在对她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拿玫:……阴魂不散。 她放下手。 红嫁衣消失了。 她又抬起手,从指缝里朝外面看。 红嫁衣的女人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甚至于…… 她好像与自己的距离也近了一点。 她们在靠近。 老婆婆慢悠悠地打断了她:“玫玫,你在看什么?” 拿玫:“我在学这些小屁孩——这是什么姿势?” “小孩子瞎玩的,没什么意义。”奶奶淡淡道。 拿玫:“?我信了。” “鬼新娘!鬼新娘!” 孩子们还在开心地大笑着。 拿玫的余光看到有人在烧着什么。 一个村民蹲在路边,脚边的火盆快要烧尽了,硕大的盆里只剩下漆黑的灰。 一个栩栩如生的稻草人站在他身边。那似乎是个女孩子,肩上披着一块大红绸布,也仿佛穿着嫁衣。 对方碰到她的眼神,吃了一惊。 接着他用力推下去—— 稻草人掉进火盆,被点燃了。 冲天的火光。 炙热的高温一直传到拿玫身边,她的脸都被熏得红彤彤一片。 她仿佛听到了虚空里的哀嚎。 “鬼新娘!鬼新娘!” 孩子们还在拍手大笑着。 拿玫用力地掰过奶奶的肩膀:“鬼新娘是谁?我到底要嫁给谁?” 但她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自己的脸。 黄铜流苏之下,这美丽的新娘,露出了一个诡秘的笑容。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拿玫已经无法辨认。 她只感到胸口一痛。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一把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第91章 冥婚(4) 拿玫又站在了镜子前。 一双颤颤巍巍的手, 在为她戴上凤冠。 淦。 她又回来了。 这件衣服到底要穿几次!! 拿玫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张美得像雕塑一样的脸,倒映在模糊的铜镜里,仿佛一副活色生香的油画。每一笔都如同神的亲吻。 但正是这张脸谋杀了自己, 而那场谋杀仿佛只发生在数秒之前。 那种濒死的痛苦是如此真实, 太过于真实—— 让拿玫第一次产生了某种自我怀疑。 镜子里的人真的是她吗? 是她“自己”谋杀了自己吗? 她真的还活着吗? 拿玫还清楚地记得匕首捅进心口的痛苦,还记得刺进血肉的“噗嗤”一声, 还有她的血…… 她的血喷涌出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