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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罪人,和疯子。”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Maxi又爆发出一阵狂笑。 但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 “难怪每个人都不正常。难怪随着游戏的深入,我们也越来越失控,越来越疯狂。” “因为我们在不断被这个研究所同化。” “我们在变成自己「扮演」的人。” Maxi近乎于崩溃地继续开铁门:“其实这个游戏根本不难,对不对?难的是我们早就已经疯了!!一群疯子,怎么能看透游戏的真相呢!!!” 她的手指已经完全肿起来了。 粘稠的血不断往地下滴。 拿玫:“没有用的,你不会找到自己的尸体的。” Maxi:“你怎么知道?!” 她恶狠狠地回过头,看着拿玫:“你以为很清醒吗?!为什么你还没有疯!!” 拿玫:“因为我是最强锦鲤?” 但Maxi已经摇摇晃晃、气势汹汹地朝着拿玫扑了过来。 拿玫当然也不傻,不会站在原地任对方扑。 她十分灵巧地转了个圈。 ——Maxi一头撞进了护士的怀里。 粘稠的绿色液体滴到Maxi的头顶,和血混在一起,场面十分ugly。 拿玫:“……哦豁。” 但Maxi浑然不觉。 她抬起头来,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用力地摇晃护士瘦弱的肩膀。 残破不堪的手在护士服上留下了巨大的血手印。 “你不是碟仙吗!!你一定有办法的!!” “不然我们重新玩一次请碟仙好不好??!!” 拿玫小声道:“太可怜了,感觉护士姐姐快要被她给摇散架了。” Valis:“?” Maxi不依不饶地转过头去,要去捡地上那张巨大的八卦图。 但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却拉住了她。 护士伸出血淋淋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顶。 那只手笨拙,肮脏,但是却…… 温柔。 Maxi愣住了。 接着她就在对方的怀里哭了出来。 她在这个游戏里哭了这么多次。 但只有这一次…… 她的眼泪是真的。 “该怎么办?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Maxi在这个瘦弱的怀里痛哭出声。 护士徒劳地张开嘴。 但她的舌头早已被割掉了,她发不出声音。 拿玫站在她身后:“其实护士是一个好人。她试图告发青山医院里发生的这一切,但是却被无情地割掉了舌头。” “你怎么知道?”Maxi回过头。 拿玫指了指Valis手中的日记。 “他看到了。”拿玫说,“写这本日记的人。” “他看到护士被关在废弃的浴室里。” “她只能喝浴室的脏水。” “医院里的其他人只送了两天饭,就再也没有人去理她了。” “她饿得连碟子都吃掉了。” 他们整日整夜都听到了她的嚎叫。 但是她的生命力又是如此顽强,她就是死不了…… 所以他们在她做了其他惨不忍睹的人体试验。 所以她才会是———— 病人们口中闻风丧胆的「她」。 Maxi低下头。 她看到了一双伤痕累累的手。 但护士依然用这双手搀扶着自己。 “其实她一直是个好人。” “但她恐怖的外表也是一层完美的障眼法,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就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出旁人的内心。你心里是什么,就会从她身上看到什么。” Maxi抬起头来。 她怔怔地望着护士的眼睛。 她从那双溃烂的、惨绿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狰狞变形的脸。 所以她也早已被这个恐怖的医院所同化。 某种难以形容的恐怖与绝望,也如同肮脏的黑色浪潮一般,浮现在她的眼底。 她终于问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问题。 “可是,如果我们都已经死了——” “还能如何「治愈」自己呢?” 她转头看向拿玫:“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第80章 心病(19) “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Maxi又重复了一遍。 她脸上写满了真实的绝望。她像一只刺猬, 第一次袒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Valis平静地问:“你很怕死吗?” Maxi声嘶力竭地说:“谁不怕死!我这么拼命地活下来,那么多局游戏,我那么努力——” 拿玫打断了她:“哪么多局?” 她真诚而好奇地望着Maxi, 仿佛一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 Maxi:“?”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都忘了。” 拿玫:“啧,女人, 我就知道。” Maxi:“???”怪我吗?! 但是这一打岔,她的神情也镇定了几分。 她从衣服上撕扯下来一小块布, 一圈一圈将受伤的手缠住,脸上出现了一抹讥诮而疲惫的笑容。 “我想活下去。”她平静地说, “这有什么错吗?” 这是……求生欲。 人类的——不,生物的求生欲。 就好像被拧掉脑袋的蟑螂, 也还是可以活下去。 “没有错,很正确。”拿玫说, “所以, 关于这家医院,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是什么?” 拿玫眨了眨眼:“你猜?” Maxi:“……滚。” 拿玫假装委屈道:“好吧,问题就是——这家医院是如何倒闭的呢?” “为什么这里会变得这么荒废?” “其他的医生、研究员……他们都去了哪里?” “还没有任何档案揭示了这一点。” “但是,在病人们死了之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Maxi:“这很重要吗?”她环顾四周,扫视着破损的墙壁和发霉的墙纸, “恐怖游戏的场景不都是这样的吗?答案无非就是那几个——” 她闪电般地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护士: “是因为你吧?” “闹鬼的医院,充满怨气的医院, 复仇的女鬼变成了碟仙, 终结了全部的悲剧。” “——一定是这样吧。” 护士站在原地。 她徒劳地张开了嘴。 “啊——” 摇摇晃晃的头颅, 发出了散架一般的声音。 拿玫:“她摇头了。” Maxi却像没看到一样, 继续对护士说:“你不能说话吗,没关系,我们再玩一次碟仙,这次你来告诉我——” 她又要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