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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自在多了。 他夹着铅笔在餐单上打勾,勾了一串自己吃火锅必点的,一抬眸,陆文横拿着手机在打游戏,他便帮忙代劳:“你爱吃什么?” 陆文回答:“清汤。” “……好。”瞿燕庭修改锅底,“我们来鸳鸯。” 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瞿燕庭端一杯茶,侧首望下去,是七八名年轻人聚餐结束,喝醉的人在撒酒疯。 菜陆续上齐,鸳鸯锅一半深红一半乳白,两股香味相交融,除了医院那次,这是瞿燕庭和陆文第一次正式的同桌吃饭。 两双筷子井水不犯河水,瞿燕庭涮红汤,还要蘸辣椒干碟,身上的珍珠色衣衫那么干净,衬得两瓣薄唇异常鲜艳。 陆文捞一片牛肉,放在碟子里晾一晾,他动作很磨蹭,心不在焉地吃着这顿火锅。 其实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问出口的机会。 关于瞿燕庭今夜的表现和反应,以及瞿燕庭对门铃、来电铃音的抵触,他不认为这些是正常的,但也无法断定是病态的,他想了解更多。 另外,叶杉和叶小武的某些特质投射在瞿燕庭的身上,是单纯的巧合,还是灵感来源,又或是一种自我经历的记录?倘若是后者,哪部分是创作,哪部分是瞿燕庭曾经真实的人生? 陆文反复斟酌,怕莽撞地说错话,怕触及瞿燕庭的隐私,瞻前顾后久久开不了口。 一碟虾滑吃完,类似酒过三巡,他鼓起勇气叫了声“瞿老师”。 瞿燕庭隔着袅袅的白色热气抬头,额上有薄汗,与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汗水截然不同,他放松,自然,唇齿毫无防备地微张,呼着辣乎乎的气息。 千言万语都哽住了,陆文问不出一个字。 他怂也好,怯也罢,此时此刻改变了主意。他的好奇和关心并不重要,他更想让瞿燕庭无负担地吃好这一顿饭,离开火锅店时依然身心惬意。 “怎么了?”瞿燕庭问。 陆文抽出纸巾:“擦一擦汗。” “谢谢。”瞿燕庭忽然笑了,红唇黑眼,在灯下明艳又鲜活,“我给你点了一份猪脑。” 陆文有点呆:“啊?” 瞿燕庭说:“以形补形。” 陆文恍觉真心错付:“……过分了啊。” 瞿燕庭从餐架上端起来,小小的一份,脑子样,爱吃的人垂涎,不爱的人退避三舍。 陆文皱眉撇嘴,嫌弃极了,仿佛瞿燕庭敢把脑子下到锅里,他下一刻就会抬脚走人。 关键时刻,手机响了,闷闷的从藤编筐子里飘出来。 陆文的手机就在桌上,他立即幸灾乐祸地帮忙掀开盖子。瞿燕庭搁下猪脑,不情不愿地从大衣口袋中摸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阮”字。 陆文瞥见了,被火锅烘热的身体骤然冷却。 仿佛午夜梦醒,也像是一记耳光抽在脸上,他今晚暂且不去纠结的东西悉数复活,取代滚烫的红白鸳鸯,横亘在他和瞿燕庭之间。 “喂?”瞿燕庭滑开通话键。 派对还没结束,在外面打电话不方便,阮风的声音有些小:“哥,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这是第二通,第一通时楼下正吵嚷,瞿燕庭没听到,他解释:“周围不安静,不是故意的。” “那你去哪了?”阮风说,“我找了你好几圈。” 瞿燕庭道:“唱完歌,我先走了。” 阮风关切道:“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你别担心。”瞿燕庭偏过头,窗外有淡淡的月光。 陆文神情黯淡,他不聋,听得出瞿燕庭对阮风的温柔和宠爱,并且是当着他的面。分神的一秒,箸尖的牛肉滑落汤底。 有一些杂音,阮风问:“哥,你在酒店吗?” “在外面吃火锅。”瞿燕庭习惯性叮嘱,语气带着家长式的命令意味,“你少喝一点酒。” “我知道了。”阮风不免疑惑,“哥,你一个人吃火锅吗?” 瞿燕庭回答:“我和陆文在一起。” 桌对面,陆文倏地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瞿燕庭。这算什么?瞿燕庭和他这个没一撇的“新欢”单独相处,还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旧爱?! 挂了线,瞿燕庭重新拿起筷子,才发觉桌上静得可怕,陆文石泥雕像般一动不动,目光灼灼,要把他烧出洞来。 瞿燕庭发毛:“怎么不吃了?” “我还能吃得下吗?”陆文反问,压抑着排山倒海的情绪,“瞿老师,刚才打给你的是阮风?” 瞿燕庭点点头,透出一丝茫然:“你怎么了?” 陆文艰难地说:“我很不好,我这两天快难受死了。” 瞿燕庭越发迷茫:“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说呢?”陆文又是反问,“你会不明白吗?” 瞿燕庭有些蒙,本来好端端地吃火锅,为什么接完阮风的电话就疯了一个?难道……他试探:“和阮风有关系?” 终于忍不住摊牌了吗?陆文倒抽一口气,也不想继续装傻了:“对,当然和他有关。” 一顿,他铿锵道:“更和你有关。” “我?”瞿燕庭放下了筷子。 陆文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阮风和我在一起?” 瞿燕庭感到头晕:“因为我现在就是和你在一起啊。” “你干吗告诉他!”陆文激动起来,“你有没有考虑过阮风的感受?你想没想过他会介意?” 瞿燕庭不解:“他怎么会介意?” 陆文粗粗地吼:“可是我会!” 瞿燕庭端起凉茶,整杯灌下去,怀疑清汤锅里掺了假酒,他拎起茶壶倒第二杯,手腕被陆文抓住,牢牢地钳着他。 目光碰在一处,陆文的眼底有跃动的火星,从他识破瞿燕庭的心意开始,他就不该装聋作哑,拖得越久伤害越深,他不可以再隐忍不发了。 纵使阮风不介意,但他无法接受。 瞿燕庭想脚踏两只船,他却宁死不做第三者。 陆文从未如此严肃:“瞿老师,你暗示过我,说我和阮风很像。我告诉你,你看错人了。” 瞿燕庭睁大双眼,他暗示什么了,他不是明说的吗? “我和阮风一点也不一样,他宽容我狭隘,他大方我小气,他不违抗你的意愿,但我他妈接受不了!” 瞿燕庭用力挣开:“到底关阮风什么事?!” 管他会有什么后果,大不了不拍了,被封杀退圈也无所谓!陆文再也憋不住,大声嚷出来:“我早就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了!” 瞿燕庭霎时呆住,眼神定定的,太突然太意外,他希望陆文是在开玩笑:“……你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陆文语气坚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瞿燕庭慌了一瞬,迅速冷静下来,第一反应是隐